066問罪
不意外的，眾人散去之後，文聖帝將玄月和楚雲昭在了大殿。東陵瑾巴不得楚雲昭挨訓，自然是留下來看熱鬧。
「啪」，文聖帝一拍龍案，「楚雲昭，你可知罪？！」
看他這煞有介事的樣子，好似當真在怪楚雲昭一樣，而事實上，這一出戲當然是演給東陵瑾和溫皇後看的，否則如何瞞過他們的耳目。
楚雲昭神情冰冷，「臣不知何罪之有，聖上明鑒。」文聖帝的用意，他自是心知肚明，而且這麼多年他們君臣之間一直共同守著這個秘密，當然心有靈犀，根本不用提前知會，他就知道該怎麼配合文明帝。
「你——」文聖帝用力咬牙，一副氣到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玄月則閑閑站在一邊，有自家夫君維護，她怕什麼。
「喲，楚雲昭，你還真是夠強硬的，」東陵瑾悠哉地道，「你明知道景穆曦是什麼身份，還當眾給他難堪，是想讓兩國打起來是不是？」
說罷還故意瞟了文聖帝一眼，存心激的他越發生氣，最好狠狠罰楚雲昭一頓，才如了他的意呢。
「是臣給他難堪，還是他欺人太甚？」楚雲昭冷然回眸，眼底是森然的怒意，「太子殿下，景穆曦辱及玄月，臣難道還要袖手旁觀不成？」
「你太言過其實了！」東陵瑾不屑地冷笑，「曦太子只是隨口一說，並無其他，對玄月有什麼污辱可言？」
楚雲昭怒極，冷聲道，「太子殿下的意思，臣就該眼看著景穆曦將玄月帶走，臣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做？」
污辱人也要有個限度，有哪個男人能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如此羞辱的——除非是東陵瑾這等窩囊廢，對百里霜又如此不待見。
東陵瑾哼了一聲，並不正面做答，「不管怎樣，曦太子遠來是客，又是為了兩國邦交，你對他如此無禮，就是不給他顏面，父皇臉上也無光！」
「為兩國邦交？」楚雲昭眼里現出嘲諷之色，「殿下的意思是說，東陵國與夜烏國兩國的邦交，都要著落在玄月一個女人身上了？」
「你——」東陵瑾勃然大怒，「楚雲昭，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跟本宮說話？！」
他什麼意思，是在譏笑自己這個太子做的無能，要靠一個女人保自己的江山嗎？簡直是反了！
一旁的玄月上前一步，微一欠身，「殿下息怒，雲昭的意思是說，兩國聯姻固然是好，不過既然是為兩國邦交，總要面子上過得去。臣女不才，已經是雲昭的妻子，這烈女不嫁二夫是古訓，臣女當然不能再嫁曦太子，否則于皇上面上，不也一樣不好看，還請殿下三思。」
「……」東陵瑾登時被堵了個啞口無言，好一會才哼了一聲，「話雖如此，可曦太子並無辱你之意，本宮看他對你也是一番真心——」
他倒是會算計，之前一直以玄月念念不忘，這會兒為了能夠娶到景穆柔，又巴不得玄月能夠嫁給景穆曦，這份心性，簡直卑鄙齷齪到了極點！
「殿下這是要折煞臣女嗎？」玄月臉色發青，冷聲道，「當初臣女嫁給雲昭，是皇上下旨賜婚，如今殿下的意思，是卻臣女再嫁曦太子，莫非皇上的旨意可以如此朝令夕改嗎？」
她看向文聖帝，就看他是何反應。
「你、你一派胡言！」東陵瑾這才驚覺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惟恐文聖帝責怪，張口就罵，「本宮什麼時候——」
「好了！」文聖帝猛地一拍龍案，臉色已鐵青，「朕也並不是要玄月嫁給曦太子，不過……總要跟曦太子把話說清楚，可楚雲昭卻要當殿跟人動起手來，成何體統！」
父皇到底還是向著自己的。
笨蛋如東陵瑾，當然不明白文聖帝的意思，還把這當成了好話，得意莫名。
楚雲昭無聲冷笑，本待再反唇相譏，看到玄月的臉色，也就沒多言。
「康王真是好氣魄，」溫皇後看了半天好戲，楚雲昭被文聖帝罵，她心中自是巴不得，還來火上澆沒，「不過，今日將那曦太子得罪了，他一定會不高興，康王的意思，又當如何？」
玄月抬眸看過去，眼中波光粼粼，能將人的魂魄吸進去一般，淡然接過話來，「皇後娘娘多慮了，臣女想今日之事只是柔公主一人之意，曦太子並無他意，何況，若是太子殿下跟柔公主湊成一對佳偶，不才是眾望所歸嗎？」
被說中心事，東陵瑾略有些尷尬，干咳了兩聲，「這……本宮的事，何須你多說！」
溫皇後看了東陵瑾一言，表情有些僵︰玄月這不分明是在嘲笑瑾兒嗎？那景穆柔眼里只有楚雲昭一個，根本沒看上瑾兒，當她看不出來嗎？
文聖帝聞哼了一聲，道，「楚雲昭，今日之事不能就此算了，否則夜烏國一定會借機尋釁，明日就由瑾兒代朕在宮中設宴，請曦太子和公主前來，你向他們賠個不是，他們若肯罷休，也就罷了。」
楚雲昭暗暗冷笑︰我向他們賠不是？好，那就走著瞧，看是誰讓誰不好過！「臣領旨！」
「去吧。」文聖帝一揮衣袖，極為不耐。
「臣告退。」
「臣女告退。」
兩人退下後，東陵瑾不甘地道，「父皇，你怎的不狠狠教訓楚雲昭一番，就這樣放過他，太便宜他了！」
「不然還能怎樣！」文聖帝揉了下額角，似乎很無奈，「楚雲昭擺明是抵死相護玄月，難道朕還要當殿宣旨，讓玄月嫁給曦太子不成？」
那樣不但楚雲昭絕不可能同意，也會招來群臣非議，他也確實會無地自容。
「有什麼不可！」東陵瑾相當不以為然，「楚雲昭再橫，不也是父皇的臣子，連楚宗旗都不敢不听父皇的話，更何況是他！就讓玄月嫁給曦太子，兒臣再娶了景穆柔，豈非一舉兩得！」
文聖帝瞪了他一眼，「你想的美！你又不是看不出，景穆柔只看中楚雲昭，哪里看中你了？」
東陵瑾頓時臉上無光，惱羞成怒，「那、那還由得她？兒臣是太子，哪點比不過楚雲昭——」
「行了，你少跟朕惹事！」文聖帝揮了揮衣袖，「總之明日你替朕好好探一探景穆曦的口風，他若真有心與我東陵結盟，自是最好不過，至于玄月……」他擺了擺手，「還是算了，楚雲昭不會放手。」
雲昭抵死維護的女人，必定錯不了，以後玄月定會成為雲昭的助力，他怎可能讓別人動玄月一根手指頭。
不過，這事情還得圓滑著辦，不能讓溫皇後他們看出自己在維護雲昭，否則不會打亂他們父子的計劃，這麼多年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東陵瑾頗為不甘，但看到母後的眼色，也就不再多言，「是，父皇。」
——
回到將軍府，楚雲昭兀自氣的臉色發白，胸膛也是一陣發悶，眼中更是殺機未退。
「別氣了，當心身體，」玄月拿過自己配制的藥丸來，給他一顆，看他服下，幫他撫背順氣，「溫皇後和東陵瑾一慣如此，這般做有什麼奇怪。」
「他們打的好算盤！」楚雲昭哼了一聲，「我會如了他們的意，做夢！」
居然想將玄月嫁給景穆曦，簡直痴心妄想！若是溫皇後和東陵瑾再敢相逼，他定會讓他們血濺五步！
「好了，別氣了，」玄月心中感動，溫柔一笑，「我知道你是不願我受委屈，你如此維護于我，我……很高興。」
楚雲昭神情一震，倏然抬頭看她，「玄月，你——」身邊的人嬌顏如花，平日里冷靜睿智的臉上平添了幾許紅暈，格外撩人。
他禁不住怒氣消散，一陣心搖神蕩，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里，邪魅一笑，「那，你打算如何感謝為夫，嗯？」
陣陣處子體香縈繞鼻端，楚雲昭早已是**萌動，大手更是不規矩地模上她柔潤的肩，就要往里探去。
玄月略有些無奈，隔著衣服壓住他的手，「怎麼說著說著，你又要胡來……」
這人，就是不能對他太和顏悅色，否則他總是自動自發以為，她是在對他做什麼邀請，而且絕對不會客氣地粘上來。
「這哪是胡來，夫妻之間，這才是最正經不過的事……」
「你……」玄月又癢又羞，顧得了他的手，顧不上他的唇，給鬧了個手忙腳亂，好氣又好笑，「楚雲昭，你……」
驚覺到自己正以極其曖昧的姿勢坐在他腿上，而且似乎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正輕蹭著自己，玄月就算再沒經歷過人事，也知道那是什麼，剎時覺得一股氣血向上沖，臉不可抑制地紅到耳根，直要燒起來！
「玄月，你現在的樣子真美！」楚雲昭故意動了動身體，眼楮里是得逞的笑意和刻意裝出來的委屈，「你看，為夫為了你，都隱忍成什麼樣子了，你就不怕把為夫憋壞了？愛妃，從了為夫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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