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懷孕了
將軍府前院,玄月坐在石桌邊喝茶,孤晴則將方才的事稟報給她。
「東陵瑾?!」玄月臉色一變,拍桌而起,「他把雲謠——」那個畜牲,對自己一直懷著不軌意圖不算,竟然把雲謠給污辱了,簡直罪該萬死!
「是,」孤晴一臉愧疚,「都是屬下疏忽,若是那天晚上知道是楚小姐,屬下拼死也要把人給救回來,可惜……」她哪里想得到,那晚跟東陵瑾行好事的,會是楚雲謠!
玄月深呼吸一聲,才算把胸膛里翻涌的殺氣給壓下去,冷聲道,「不是你的錯,任誰也想不到,那畜牲會如此大膽,明知道雲謠的身份,還敢如此亂來!」
有誰敢如此欺辱將軍府的人,東陵瑾是仗著雲謠吃了這種虧也沒臉說,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把雲謠帶進地獄,他還真以為沒人奈何得了他,是不是?!
「小姐,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姑父?」孤晴憂心忡忡地問一句,不用想也知道,若是姑爺知道了,會有多憤怒,說不定能將東陵瑾給碎尸萬段!
玄月閉了閉眼楮,掐緊了掌心,「我來跟他說,不過,我必得先知會雲謠一聲,否則……」若是雲昭氣起來,再傷害雲謠,那豈不是把她往絕路上逼。
「是,小姐。」孤晴低下頭,雖說小姐不怪她,但她還是覺得很內疚,如果她當時再細心一點……
「客棧那邊怎麼樣?」玄月忽地想起一事,「沒傷到人吧?」
客棧那出戲,當然是孤晴所為,她當然不可能直接殺了東陵瑾,也不能直接把楚雲謠帶走,否則她一出現,楚雲謠還不得難堪死,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法子,把東陵瑾給逼走。
「屬下用的是小姐教的煙霧彈,不會著起來,沒傷到人,」孤晴一直很驚嘆于小姐的本事,什麼都造的出來,她以前簡直聞所未聞,真是厲害。
而她哪里知道,做為現代特工,這些東西對「黑狐」來說,不值一提。
「那就好,」玄月也知道她有分寸,不再多問,「你先下去吧,記住,不要在雲昭面前亂說,也不要去問雲謠,我來開口。」
「是,小姐。」
正說著話,楚雲謠從外面進來,冷漠地看了她兩個一眼,就要回房間。
「雲謠,」玄月叫住她,以眼神示意孤晴先下去,平靜地道,「過來坐。」
「我沒空,」不當著哥哥的面時,楚雲謠對玄月從來不假辭色,冷冷回道,「有話快點說!」
她才不怕玄月向哥哥告狀呢,一來她雖然不喜歡玄月,卻也知道玄月從來不是愛搬弄是非之人,這二來麼,她倒也盼著玄月向哥哥告狀,看哥哥到底還在不在乎她。
玄月眼神也有些冷,不過也不是針對楚雲謠,盯著她的臉看了會,道,「雲謠,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病了?」她的醫術深淺,自己最清楚,楚雲謠這樣子,八成是……
「……要你管!」楚雲謠手壓胸口,拼命忍下一波惡心的感覺,狠狠瞪著她,「司寇玄月,你不要以為我叫你一聲大嫂,就是承認了你,我……哇……」
一句話沒罵完,她再也忍不住,跑到一邊扶著樹,干嘔起來。自己真是越來越不能忍受那畜牲的踫觸了,今日只是被模了一下臉而已,就從客棧一直惡心到現在,想吐卻又吐不上來,感覺真的好髒!
玄月眼神一變,冷酷而陰森,「雲謠,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楚雲謠身體劇烈一震,被她陰冷的殺機嚇到,猛地回過臉來,「你……說什麼?」難道她、她知道了什麼?不,不可能,自己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她不可能知道的!
玄月緩步向她走過去,一股無形的壓力也瞬間彌漫開來,「雲謠,你為什麼這個樣子,自己難道不知道?」
「什麼……」楚雲謠驚恐地瞪著她,心里陡地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她突然嘶聲大叫,「不是!不是!我沒有,我沒有!司寇玄月,你不要胡說,不然、不然我就殺了你!」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是那樣,不要,不要!
「逃避沒有用,」玄月身形一閃,已經站在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如果你不相信我的醫術,我可以幫你找最好的大夫來,自會真相大白。」
「放開!」楚雲謠臉無血色,拼命掙扎,眼淚嘩嘩地落下來,羞憤欲死,「你放開我!司寇玄月,你、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我、我死了也不要你管,你放手,放手!」
玄月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內力一吐,她立刻半邊身體酥麻,哪里還掙扎得動!「雲謠,別傻了,你瞞不了多久的,我已經知道了。」
楚雲謠一呆,猛地停止掙扎,瞪大眼楮看著她,「你、你說什麼?」她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啊!為什麼會是這樣!
玄月替她把完脈,事情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樣,心情瞬間沉重起來,自是又恨東陵瑾,又心疼她,「雲謠,你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這是事實。」
轟,楚雲謠只覺得腦中有炸雷響過,那一瞬間,她根本無法思考,也無法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自己被那畜牲污辱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替他懷了孩子,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更可悲的事嗎?
「不可能……不可能……」她抓緊自己仍舊平坦的小月復,怎麼也不能相信,里面已經有一個孽種生根發芽,時時提醒她,自己經歷過怎樣的恥辱!
「雲謠,我……」
「都是你!」楚雲謠突然爆發,指著玄月的鼻子嘶聲叫罵,「都是你害我!司寇玄月,如果不是你搶走了哥哥,我不會、不會到這一步,都是你,是你害我……」
身心皆受重創之下,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本能地將一腔怨憤都發泄到玄月身上去——雖然這樣做,她依然什麼都挽不回來。
玄月自是明白楚雲謠的痛苦,事實上她更想將東陵瑾剝皮拆骨,替雲謠討回來!「雲謠,你冷靜一點,你這樣,于事無補,雲昭他——」
「不!」楚雲謠突然驚恐地大叫,撲過去扯住她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司寇玄月,你听著,不準把這件事告訴哥哥,一個字都不準說,否則、否則——」她憋青了一張臉,也想不出可以威脅玄月的事,末了忽地醒過神,大聲道,「否則我就自殺,你听到沒有?!」
她若是死了,哥哥一定會難過的吧,而且司寇玄月一定不希望哥哥難過,也就這件事,可以威脅得了她了。
玄月看著她近在咫尺的、混和了悲傷、痛苦、絕望、憤怒的臉容,嘆了一口氣,「雲謠,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
楚雲謠一愣,慢慢松開手,神情由憤怒慢慢轉向悲哀,然後是絕望之後的平靜,頹然坐倒在石凳上,慘笑道,「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反正我已經髒了,再也不能跟你搶哥哥,你高興了,是不是?」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玄月能體會她心里的苦,也委實不忍心逼她,道,「那畜牲——」
「不用你管,」楚雲謠忽地又是神情一冷,抬頭狠瞪著她,「司寇玄月,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別管,也別告訴哥哥,听到沒有?」
玄月咬咬嘴唇,心道你還真是固執,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讓我管,你自己處理得了嗎?「那,你月復中孩兒呢,你打算怎麼做?」楚雲謠既然恨極了東陵瑾,肯定不會留著這個孩子,可是……
「他是孽種,是孽種!」楚雲謠果然咬著牙罵,用力捶打了小月復幾下,「我絕對不會留下他!」
玄月嘆了一聲,「如果你真的不想把事情鬧大,不想讓雲昭知道,就讓我幫你。」
楚雲謠一愣,懷疑地看著她,「你?會幫我?」
「我幫你把這孩子打掉,」玄月坦然看著她,「而且保證不傷到你的身子,你以後還可以做娘親,否則你若胡亂用藥,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先前季同之子季襄林死里逃生之事,楚雲謠自然不懷疑她的醫術,懷疑的是她的用心,「你真的願意幫我?」
「當然,」玄月點頭,「害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你考慮一下,我不勉強你。」
楚雲謠咬著嘴唇,一時沒有作聲。雖然她極討厭玄月,卻也感覺得到,玄月身上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更有種讓人不得不折服的力量,讓你即使是她的敵人,也不會懷疑她的話。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楚雲謠到底還是點頭,「我先回房了,你盡快把藥給我拿來。」說罷她捂著心口,快步回房,折騰了這大半天,她也著實累了。
玄月看著她瘦削的背影,搖了搖頭。
「怎麼了?」身後,楚雲昭關切的聲音響起,不等玄月轉身,直接從後抱住了她,「我看雲謠剛剛過去,她又跟你使性子?」
你要知道雲謠受了什麼罪,就不會這麼說了。玄月暗暗苦笑,在他懷里轉個身,溫柔一笑,「雲昭,跟我回房好嗎,我有話對你說。」
楚雲昭眼眸晶亮︰回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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