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戰,便戰,既然言語已經無法解釋,那就用拳頭證明一切!
此刻的他元力已經稍稍恢復了些,加上剛剛無空步若有似無的突破,他有信心在眾人的圍剿下迂回纏打。他相信此處的打斗如此劇烈,門中的執法隊伍或者師門長老一定早有察覺,只要挨到他們到來,處境會好一點。
「好狂妄的家伙,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殺殺你的銳氣,免得他日因此尸橫山外,丟我先罡雷門的臉!」最先出頭的一名師兄動手了,其身後元氣洶涌,帶起長長的紫色焰尾,朝著寧淵沖了過來。
這一動手,瞬間至少有十多個師兄行動了!他們圍殺向寧淵和常潭,元力的波動浩蕩開來,絞殺無數片林木,林中剛剛燃起的大火都被元力帶起的罡風吹滅了不少。
一群對兩人,修為且都在寧淵和常潭之上,盡管兩人肉身強橫,體力悠長,也很快就漸漸不支,捉襟見肘,身上更是不斷出現傷口。
噗!寧淵剛剛腳踏無空步躲過一人的襲擊,卻被另一人從背後偷襲,震得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黑水湖旁的森林間,一下子陷入混戰,伴隨著沖天的黑煙火浪,十分惹眼。
鏗鏘!
一聲響徹雲霄的劍鳴之聲突然響起,瞬間鎮住了整片天地,萬簌俱靜。所有戰斗中的外門弟子在這一刻同時腦袋空白,齊齊看向天際。
天邊突然下起鵝毛般的大雪,紛紛灑灑,幽幽落下,很快熄滅了林中大火。
一如謫仙般的女子靜靜佇立天際,其身姿窈窕,如弱柳扶風,其面容絕美,如皓月懸湖。她的美驚心動魄,讓望者自慚形遂,那秋水般深邃的雙眸,漆黑如點星,透露著微微冷意。
最為特別的,在她的香肩上,一只黑色的小麻雀來回踱步,水靈靈的眼楮盯著下方的一眾外門弟子,似乎,似乎充滿怒氣。
在女子佇立之處三丈之外,一柄雪白色的飛劍環繞飛舞,寒芒吞吐,如一條雪白的灕龍,不經意間透露出的龍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嘶!在一片寂靜之後,有人倒吸涼氣,怔怔的望著空中那如同謫仙般縴塵不染的女子。
「是張師姐!我先罡雷門第一美女,同時也是除了大師兄外公認最有希望破入冶兵境的內門弟子!」有人暗中驚呼,語氣中充滿了面對聖女般的敬畏。
「張師師……」寧淵表情一松,他體內的元力幾乎要耗盡了,若再沒有人出現,今日他真要被一眾憤怒的外門師兄們收拾了。雖然張師師這個女人很讓人想敬而遠之,但同樣都是抱劍峰上的弟子,她即便不偏袒自己,也不會對自己無理發難吧?
「她就是張師師?我門中第一美女?」常潭在張師師出現的那一剎那眼楮瞬間發亮,徹底忘記自己此刻身處多方圍剿。「好漂亮的女子,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這等形容詞一點也不過分,那蕭雲荷與其相比,根本不在同個檔次!」
常潭暗暗咋舌,張師師向來極少在門中露面,此刻是他第一次見到,不由得被這女子超凡月兌俗的氣質吸引住了眼球。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張師師開口了,她的語氣十分清冷,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此時天空的雪飄飄灑灑落下,徹底熄滅了林中大火,身處林中的一眾外門弟子只覺得周圍涼颼颼的,仿佛一下子邁入了枯寂冰冷的冬季。
寧淵暗暗吃驚,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的手段果然不可同日而言,張師師看似隨意的一劍,竟然改變了黑水湖旁的一方氣候。
內門師姐發話,場上的一眾外門弟子頓時爭先恐後的發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告知。當然,所有人的言論一面倒,寧淵和常潭是罪魁禍首。
對此,寧淵選擇沉默,眾口鑠金,三人成虎,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自己此刻是百口莫辯了。
黑水湖旁的氣氛特別壓抑,張師師落空而下,靜靜的听著一眾外門弟子的闡述。
離得近了,她的美更加驚心動魄,但身上的寒意也更讓人心生敬畏。
一一問過幾個較為德高望高的外門弟子,張師師的目光最終落在癱倒在地的華榮、張高豐等四人身上。
「師姐要為我等做主啊,寧淵和常潭兩人目無法紀,決不能輕饒華榮一臉悲憤狀。
「做賊的喊抓賊,我看你是還沒有得夠教訓常潭額頭青筋冒起,若不是張師師在此,他恐怕要上前踢對方幾腳了。
「看不出你挺會惹是生非的張師師目光轉而落在寧淵身上,語氣清冷。
「師姐寧淵先是恭敬的微微行禮,隨後道︰「此事透著諸多疑點,師姐冰雪聰明,想必看得出些端倪,還望師姐主持公道
「你們的事我懶得摻和,還是交由刑罰堂處置吧張師師突地道,同時伸手模了模自己肩膀上小麻雀的腦袋。「若不是這里是小乖常來玩耍的地方,見你們毀壞林木,還釀成大火,它催著我阻止你們,我本是不喜干涉這等事情的
張師師話剛說完,她肩膀上那只小巧玲瓏的麻雀頓時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奇特的藍眼珠里充滿了人性化的憤怒。
全場一陣愕然,剛剛還滿月復委屈的華榮等人頓時啞了火,而寧淵和常潭兩人臉上也露出古怪之色。
剛張師師一劍飄雪,震懾全場,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維護門規而來,卻不想竟只是因為她肩上的一只小寵物,這……
寧淵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轉念一想這才是正常的。雖然在抱劍峰上他只見過張師師數面,但卻已明白對方最不喜俗事,性子淡然,本就不會參合進這等事情之中。
「你們隨我到刑罰堂走一遭吧張師師思忖一下,終究是沒有直接離去,令幾名外門弟子抬著無法動彈的華榮等人,和寧淵常潭一起前往刑罰堂進行評斷論處。
听到刑罰堂三字,寧淵眼里隱現幾抹擔憂,與常潭兩人對視了數眼。這一次的事件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好卑鄙的伎倆,兩人心里的想法大同小異。
刑罰堂中。
「掌門師兄,如此做法恐怕不妥呂岩一臉冷峻,身為刑罰堂長老的他,身上長年累月積累的威嚴甚重,一開口反駁,大堂之中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
「呂師弟我知道你的顧慮,但如今我門中精銳弟子大損,正是急需血液之時。離火殿、冰神宮幾個豐月境內的大門派如今都蠢蠢欲動,已經派人來到晉華,想要從古洞的探索中分一杯羹。而我門中如今年輕一輩式微,如果不采取措施提高年輕一代的實力,在接下來的博弈中處境堪憂
李槐作為先罡雷門的掌門,盡管語氣十分平和,但極具說服力,他這麼一說,呂岩頓時沉默,眼光閃爍不停。
「如果照師兄說的做,恐怕避免不了我門中弟子自相殘殺,那到時,門規何在?」呂岩眉頭緊鎖,他主刑罰堂,最重門規制度,掌門想要采取的行動將會極大破壞如今門內的平衡,不得不慎重考慮。
「弱者淘汰,強者更強。師弟難道忘了當初祖師的遺訓?我門中外門弟子基數龐大,而內門弟子卻少之又少,是時候做出犧牲,提拔一些有潛力的種子了。否則再過數十年,等我等盡皆死去,門中恐怕要面臨長老斷層,後繼無力的窘境了
李槐悠悠一嘆,此話一出,呂岩目光不禁為之一凜。「師兄說得沒錯,是我太拘泥于門規了,一切應以門派傳承與強大為重
「呂師弟明白就好,那神秘古洞內潛藏的秘密實在太大了。橫羽上次死里逃生,從中就獲得了不小的造化,若我門能將那古洞吃下,光是那元精礦脈就足以造福門中數百年了李槐見呂岩不再反對,微微一笑。
「咦?」他正欲多說,眉頭卻突地一揚,緊接著露出笑意。「有趣,呂師弟,看來你執法的時候到了
「什麼?」呂岩面露不解,神識擴散而出,立即感受到了堂外的喧囂吵雜。「哼,好大的膽子,集團性的打架斗毆嗎?」
大堂之中,掌門與呂長老坐于上位,張師師靜靜的站在一旁,面無表情。而在下方,寧淵,常潭等一眾外門弟子鴉雀無聲的站立著,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唯一有些滑稽的,或許應該是躺在擔架上,到現在還站不起身的華榮四人,他們四人是最大的苦主,但此刻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靜靜的等著掌門和呂長老做出決斷。
「掌門師兄如何看這件事?」呂岩面色嚴峻,目光冷冷的掃過寧淵和常潭兩人。他們已從張師師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師弟是刑罰堂長老,執法之事自然由你做主,無需多問李槐微微一笑,目光饒有興趣的盯著寧淵和常潭兩人。剛剛入門就以二打四,擊敗了四名培元九重天的師兄,還真是不錯的苗子。
「強買‘地龍膏’,毆打師兄,你們兩人可認罪?」呂岩聲音帶著幾分威嚴,寧淵和常潭此刻面對他的質問,仿佛面對一座險峻的高山,被壓得幾乎快喘不過氣。
「長老可否听我一言?」寧淵頂著壓力,語氣不卑不亢,清澈的雙眸抬頭正視呂長老,腦袋里飛快的組織著所說之話。
「說吧
「敢問‘地龍膏’為何物?」寧淵一開口,頓時讓得包括掌門和呂長老在內的眾人一愣。
「地龍膏是蠻獸地龍的唾液所化,有洗精伐髓之效,還算珍貴。你們兩人既然動手想要強買,莫非連這都不清楚?」掌門打趣的說道,他貴為一派之首,自然是心智過人,剛剛從張師師的講述中他就听出了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此刻自然想听寧淵如何解釋。
「掌門有所不知,我等二人蠻荒,初入門中,見識尚短,又豈會認得多少東西?」寧淵自嘲道,「弟子加入抱劍峰不久,對于峰上師兄口中時常所述的一些基本煉器材料尚且不知,又怎麼會知道什麼地龍膏?說弟子二人覬覦地龍膏,本就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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