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林楓對我出手,背後也有王家的影子寧淵暗暗思忖,表面上卻是一派平靜。♀「說具體點,與你聯系的是王家何人?」
「是王家大小姐王瑤既然已經決定說出真相,李常青再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
「就在不久前,王家大小姐王瑤找上了我們山頭,要我出手刁難寧氏部落,想辦法將寧氏部落的女人販賣為奴。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寧淵老弟,不,寧兄身在先罡雷門,我一個小小的流寇首領,怎敢得罪于你?但那王瑤說了,寧兄已經在宗門的蠻荒狩獵中被人所殺,我們出手,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加上對方開出的條件極其優厚,同意贈送一部法訣給我,我便一時迷了腦袋,不知死活的對寧氏部落出手了
李常青緩緩道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此時的他性命懸在寧淵手上,哪敢隱瞞什麼。
「王瑤啊王瑤,你真是蛇蠍心腸。我們本無死仇,你卻處處想置我于死地听完李常青的闡述,寧淵臉色陰沉下來,喃喃自語道。
之前入門考核時他雖然對王瑤出手,但出手極輕,不過略微懲戒。但此女竟懷恨在心,不僅通過家族的關系讓林楓設局殺害自己,更是以為自己死了還不滿足,竟想連同寧氏部落一起復仇。如此歹毒的心腸,簡直令人發指。
寧淵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甲都嵌進了血肉內。此時的他對王瑤產生了無法抑制的殺意,若不是自己命大,早在數月前進入神秘古洞就已經身死,早在蠻荒就已經被林楓所殺。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全部都是這個蛇蠍心腸的女子。
更令寧淵無法接受的,所謂罪不及家屬,王瑤殺害自己還不夠,竟對寧氏部落也伸出了魔爪。寧淵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真的身死,寧氏部落會面臨什麼可怕的遭遇?女子盡皆被販賣為奴,男子被屠殺干淨?想到這些,他的心里就不可抑制的燃起滔天殺意!
「她與你如何聯系,你們之間既然有交易,總該有個聯系方法吧?」寧淵瞳孔一片冰冷,掃向李常青,讓得他遍體生寒,感覺如被毒蛇注視。
「按照原本談好的,明天這個時候,她會來此,檢查我們的戰果李常青聲音有些顫抖,他從寧淵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駭人的殺意,那是只有從無數的血戰中才能培養出來的殺氣,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
「戰果?很好,以虜獲的我寧氏部落的女子數量來評定交易質量?若我沒猜錯的話,即便今天我的族人們交夠了十七斤元氣石,你們也會想盡辦法撕破臉皮,強行擄走女子,肆意屠殺男人吧?」寧淵眼楮微眯,手指骨攥得通紅。
「寧兄息怒李常青身體顫顫巍巍的,他擔心寧淵下一刻會直接殺了他。
噗。
寧淵毫無預警的,一手穿進了李常青的胸膛,取出了一顆鮮血淋灕的心髒,面無表情。
「如此人渣,留你何用?」寧淵聲音如九幽地獄,令遠處所有見到這一幕的流寇們全部肝膽欲裂。
李常青嘴唇哆嗦著,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眼神徹底黯淡下去,倒地而死。
寧淵長身而起,掃向一眾流寇。鬼哭嶺上的流寇有上百號,此時全部聚集于此。他們個個拿著武器,看向寧淵的眼神里充滿了忌憚,連手都不自覺的在發抖。
在今天之前,李常青一直是這群流寇眼中最強的人,說是信仰也不為過。但如今他們眼中的信仰,卻被一個看似單薄的少年以實力生生擊敗,最後被挖出心髒慘死。
如此震撼性的一幕,讓他們喪失了戰斗的勇氣,但也不敢逃跑,寧淵之前的速度他們可是看在眼中,想逃跑的話是絕不可能的,反而會引起對方注意,大難臨頭。♀
寧淵冷冷的掃過這群流寇,這群流寇的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有幾條人命,那些死在他們手里的,都是淳樸的蠻荒部落的人。若他們死了,對蠻荒部落的人而言是種解月兌。而讓他們繼續活著,鬼哭嶺雖然會傷筋動骨一段時間,但以後仍舊會為非作歹,魚肉鄉里。
「從今天起,沒有鬼哭嶺這個地方寧淵冷冷開口,對眼前的所有流寇宣判了死刑。他向來不是迂腐善良之人,今日他若一時仁慈留下這些流寇的性命,日後可能為自己留下大禍。
要知道他已經殺了不少流寇,其中有些人與還活著的人情同手足,若讓這些人繼續活著,日後他們不顧一切尋上門來報仇,到時候自己修為高深,自然不懼這些,但寧氏部落那些手無寸鐵的族人們,將終日生活在恐懼之中。
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開始了,寧淵化身死神,徹底做一回心狠手辣的壞人。無論流寇們如何哀嚎,如何跪地求饒,他的眼神始終一片冰冷,手中金光不斷閃爍,收割走了一條又一條人命。
他身具無空步,在人群之中縱橫來回,彈指之間便有流寇倒下,沒有一個人能活著離去,全部都將埋骨于此。
屠殺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寧淵搜遍整座鬼哭嶺,沒有放過一人。整座鬼哭嶺上,血流成河,尸體成片,望之觸目驚心。
最後,寧淵一身鮮血的站在山巔,那些鮮血不是他的,全部屬于流寇。這是他出生以來,殺過最多的一次人,听著那些流寇臨死前的叫喊,哀嚎,他內心產生了極大的沖擊,甚至有股錯覺,自己已經徹底變了,變得與那淳樸的蠻荒部落族人相差甚遠。
只是對于這個改變,他別無選擇,人總要學著長大,他若不這麼做,便無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即便滿手血腥又如何?他寧淵不是聖人,不是魔鬼,只是一個為了心中羈絆與信仰,什麼都願意去做的人。
夜涼如水,圓月升上高空,寧淵就這樣在鬼哭嶺的山頭上呆了整整一天。這一天的時間內,所有外出回歸的鬼哭嶺流寇,全部都被他殺個精光,沒有一個遺漏。
他沒有回返部落,一方面因為自己滿身的殺氣,一時難以平和,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在等待,李常青的話還歷歷在目,王瑤此女將在明天午時來到鬼哭嶺。
對于王瑤,這個晉華大世家王家的高貴千金,寧淵起了前所未見的強烈殺意。他需要時間來思考,明天該如何去做。
他很想不顧一切的殺了此女,此女心腸歹毒無比,留下來絕對是一個禍患。但對方的身份擺在那里,王家在重鎮晉華的勢力不弱,若自己真的殺了王瑤,即便宗門肯護佑自己,寧氏部落也會遭殃。
這是他的為難之處,人生在世,總有太多顧慮,快意恩仇,那是自身的實力達到無所顧忌的地步才能做到的。就憑目前的他,還遠無法做到如此瀟灑。
究竟是殺還是不殺?這一晚,寧淵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鬼哭嶺上,整晚整晚充斥著他凌霄的殺氣。
東方露出魚肚白,清晨的陽光灑在鬼哭嶺上,映襯著滿地的尸體,格外的陰森與寒氣逼人。經過一夜,鬼哭嶺上的尸臭味遠遠傳開,相信很快這里發生的事便會被周圍山嶺的人獲知,其余兩大勢力,包括這百里之內的蠻荒部落,都將因為這件事大地震。
鬼哭嶺上,寧淵身上的殺意已經收斂,他的眸光恢復平靜,一晚的平復,他仿佛回到了那個看起來有些清秀,人畜無害的少年。
走下了山,寧淵決定在山腳潛伏,靜靜等待王瑤。此女來到這里,見到滿山的尸體,恐怕未必會上山,只有在山下,才能保證擒住對方。
天邊,旭日緩緩升高,而寧淵的臉色,也是越發冰冷。
終于,在接近正午的時候,一隊人馬來到了鬼哭嶺下。這些人衣著華貴,駕著輦車,由異獸馱負,明顯不是蠻荒之人。
在騎著戰馬的多名護衛環護下,輦車的簾子緩緩拉開,從中走出來一道俏麗的身影,正是寧淵多月未見的王家大小姐王瑤。
王瑤這些天來的心情一直不錯,反應在臉上便是笑蕾綻放,如沐春風。之前傳來的蠻夷身死的消息讓她舒爽了好幾天,但仍嫌不夠,不足以報那一巴掌之仇,于是她決定對那個蠻夷的族人出手,只要想到那些人痛苦不堪的樣子,她便一下子念頭通達。
「鬼哭嶺的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沒人出來迎接?」下了輦車,王瑤目光掃向眼前的鬼哭嶺,見到無人出來相迎,原本頗為愉快的心情一時變差了不少。
「小姐,好像有些不對勁寧淵之前見過的護衛王成上前說道,他的眼楮謹慎的盯著眼前的山峰。整座鬼哭嶺上,超乎尋常的安靜,讓他敏銳的嗅到了一絲危險。
「不對勁?哪里不對勁了?」王瑤不以為然的道,她此次出來帶了二十多名護衛,全部都是培元境五重天以上的高手,即便這山上是個虎穴,她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在她眼中,蠻荒根本不存在幾個強者,那李常青雖然是個異數,但是限于沒有修煉的心法和法訣,根本沒有進步的空間。更何況,給對方十個膽子,也不敢對自己造次。
「太安靜了,上次來到這里時若是細心觀察,可以發現有暗哨在這盯防,而此次那些暗哨全部消失了,不合常理,小姐還需謹慎,先派幾名護衛上山探清情況,如此才能穩妥王成恭敬的建議道。
「王成,不是我說你,你實在太高看這群蠻夷了。給鬼哭嶺的人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有什麼想法,除非他們活膩了,想承受我王家的怒火王瑤眉頭微蹙,不听王成建議,大步走上山路。「我倒要看看,這群流寇在搞什麼鬼
王成見狀,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趕忙上前,一眾護衛紛紛下馬,將王瑤保護在中央,向著山上而去。
剛要上山,強烈的血腥味順著山風吹來,讓得一眾護衛全部一陣激靈。對于這樣的味道,他們並不陌生,當下眼中戒備更濃,將王瑤護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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