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你不要說得輕松。♀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我雙方死磕,成全的只是他人最終,離火老道只能如此說道。他身為一派的老祖,見過的大風大浪如此之多,自然拿得起放得下,如今局勢對自己不利,再死磕下去,是愚者所為。
「我也不想與你為敵,是你太囂張了陶明漫不經心的掃了離火老道一眼。「今日你如此肆無忌憚的闖我雷罡山脈,若不給出一個理由,我如何向祖師交代,如何向門中弟子交代,其他門派又會怎樣看我先罡雷門?」
陶明的話語雖然平淡,卻傳遍整座雷罡山脈,讓所有听到此話的弟子們不禁熱血沸騰,只差喊一句師祖萬歲了。
「那你想怎樣?」離火老道目光微微聳動,嘴唇輕顫,與陶明傳音交流起來。
天空之中,一下子陷入安靜。
「好,可以半晌,陶明目光微微閃爍,如此道。此話卻是沒有隱瞞,傳入了所有人的耳里。當下,所有弟子都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我還有一事,或許我們有合作的機會陶明眼露思忖,突然道。
他的嘴唇輕輕抖動,主動傳音,而離火老道听著听著,臉色則是從驚詫變為驚喜,最後深深皺起眉頭。
「此話當真?」離火老道沉吟半晌,看向陶明道。
「信不信由你陶明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我同意你的條件,何時行動?」離火老道咬了咬牙,陡然道,眼里浮現一抹興奮。
「此事不急,還需要幾位道友相助。不過既然決定合作,你我自當需要約束門下弟子,各自的利益分配也要事先講清楚了陶明掃了一眼遠處天際。
「那是自然離火老道點了點頭,眼楮微微閃爍。「不過這其中牽扯到的利益復雜,門下弟子們的事就交由他們自己處置吧,規矩就像我們當年一樣如何?」
「可以陶明嘴角牽起一抹弧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你我修道多年,都知道宗門的護佑只能護佑一時,弟子想要前進,還得靠他們自己。想要機緣,就讓他們各憑本事爭取吧,若是自己無能,怪不得別人,到時你也別心生怨恨
「這句話也希望你同樣記住離火老道微微一笑。兩個老不死的存在,各自心里打著不同的算盤。
最終,離火老道離去,雷罡山脈恢復了平靜。陶明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下,在掌門和一眾長老的引領下,落到了主峰貫雷峰上。
至此,風波到此結束,沒有人知道師祖究竟與離火老道做了什麼交易,但都明白,一場危機已然過去。
從隔天起,雷罡山脈四周的探哨開始消失,先罡雷門表面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而幾天之後,呂岩等幾位長老的悼念在主峰中舉行,為期七天。
在黑暗中蟄伏的群山間,一片顯眼的營帳連綿成片,圍繞著一處幽深不見底的古洞。
在不久之前,這里來往巡邏探查的各方勢力人馬數之不盡,所有人投向這里的目光都帶著微微火熱。但隨著先罡雷門秘密潛伏進去,並且順利出來,各方勢力對這里的心思便淡了不少。在許多人看來,里面蘊含的寶藏,很有可能被先罡雷門洗劫一空了。
嗚嗚
古洞之內,不斷傳出陰風咆哮的聲音,天邊的月光灑了下來,照耀在洞口處,將這里襯托得更加陰森詭譎。
突然,一片片淡灰色的氣體從洞中彌漫了開來,無聲無息,順著風,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此時夜深人靜,只有遠處偶然有虎嘯狼嚎,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切。
許多憩息的營帳中,駐扎的各方勢力子弟陷入沉睡。♀他們的呼吸平緩而穩定,漸漸的將一絲絲淡灰色的氣體吸入月復中。
一名身著金黃色長袍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古洞入口處,他雙眼驚疑不定,盯著那絲絲縷縷淡灰色的氣體。
「此處果然藏有重大秘密,看來沒有白來一趟淡灰色的氣體靠近男子,男子身體四周頓時騰起一片淡淡的聖光,將所有的氣體阻隔在外。
手指輕輕一點,一縷淡灰色的氣體繚繞在了男子的手掌間。他目露思忖的看了灰氣片刻,喃喃自語。
「好詭異的氣體,像是人死後形成的死氣,卻又有些不同。看這樣子,若是任由這氣體擴散,恐怕這蠻荒外圍,包括晉華,很快所有的凡人都要有一場大災難了
「只是,這一切與我等修道之人又有何關系呢?」男子表情淡然,放走了指尖的那縷死氣。
「此處凶險難以預估,不知道先罡雷門在這里面究竟有何發現,不過以一個重鎮門派的實力,恐怕是吃力不討好吧?」男子冷笑一聲。「還是通知宗門來接收此處吧,一群鄉野門派,蹦也應該蹦夠了
男子說完,身上金光彌漫,消失在了遠處。而他走後,古洞內那淡灰色的氣體以更快的速度擴散出去,最終在晚風中消失無影。
「有意思,沒想到連昊光宗的人都對這里產生了興趣身著金袍的男子走後不久,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那是一雙奇異的有著三個血色瞳孔的眼楮,不像人族所有。它死死的盯著古洞入口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進,還是不進呢?」妖異的三瞳緩緩轉動,在黑暗中泛出異樣的光彩,仿佛擁有迷惑人心的力量。
「算了,昊光宗的實力可不弱,連他們的人都沒有把握,我何必淌這趟渾水。四妖天的那群家伙們這些年來不是在四處尋找古墓遺址嗎?就將這里透露給他們知道,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黑暗中,傳來陣陣刺耳的獰笑,巨大的蝙蝠狀的羽翼突然出現在黑暗之中,輕輕一扇,無聲無息,沒有帶起絲毫動靜,便化為了天邊的一個黑點,最終消失在月亮之下。
夜涼如水,陰風習習吹過。神秘古洞的入口,再次恢復了平靜。
沒有人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里將成為一個可怕的葬地。
庭院之中,倚著一汪小潭,寧淵盤膝而坐,全然忘我。
「實相般若,了已悟道,智慧、執念,情感,萬般皆可化劍,我心明雷,如雷霆轟頂,殺神奪魄……」寧淵口中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默念著《般若心雷術》的總綱。
這些天來,隨著門中逐漸恢復平靜,他也開始進入全心的修煉。那一晚,師祖陶明施展雷法六絕之一的《虹光雷遁術》,鎮住了實力高深莫測的離火老道,給予了他極大的震撼。只要想起陶明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不是雷法六絕,更勝雷法六絕」,他的心里就涌起無限的渴望,期待早日學會《般若心雷術》,增強自身的實力。
寧淵不敢忘記,雖然此時自己進入了內門,但不代表沒有危機。在自己身體內的紅蓮空間中,還囚禁著一個王家的大小姐,而內門弟子中如林楓,更和自己有著無法調和的死仇。若自己不盡快增強實力,只要一給對方可趁之機,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關于林楓的實力,寧淵曾詢問過範衡師兄還有張師師,據兩人所說的話判斷,林楓的在實力在內門中也是位列上游。雖然自己如今也破入醒藏境,又有強橫無匹的肉身,但想擊敗他,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畢竟對方在《乙木喚雷術》上的造詣非一夕之功,元力又比自己渾厚多倍。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在近身時肉搏無敵。只是這一優勢,一旦對方飛上高空,立刻就會化為烏有。
「啵寧淵緊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精光射出,一指指向空氣,口中輕道。
在他手指所指方向,空氣微微震顫了一下,而下一刻,他的臉上突然涌現一抹異樣的潮紅。
「還是不行,神識一旦透體,並無法像在體內一般隨心所欲,別說化雷,即便是凝聚成劍,都極為困難寧淵眉頭微微皺起,這些天來他反復嘗試著施展《般若心雷術》,卻始終無一寸進。
此術極耗神識,若不是他體內血氣磅礡,可以為識海提供大量的能量,恐怕早在反復的修煉過程中精神崩潰。
「怪不得此術會失傳上千年,以我如今戰體一蛻的境界,連續嘗試施展數十次後,也要感覺力竭,更不用提一般的醒藏境修者了寧淵揉了揉額頭,他終于感受到修煉此術的難度有多高,恐怕即便是那雷法六絕,都不見得比此術難修煉。
「不知道張師師事情辦得怎樣了?」寧淵眼里顯露一抹擔憂,不知為何,這幾日他始終感覺有些心驚肉跳,卻說不出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張師師答應他要稟告掌門,讓寧氏部落的人盡快遷入淨土,也不知道此事辦得怎樣了?
「寧師弟,師尊有吩咐範衡師兄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寧淵的庭院中,淡淡的聲音傳來。
「師尊?」寧淵眼露思忖,自從師尊回來後,一直與掌門和諸多長老待在主峰中,此時回來召見自己,不知所為何事。
「知道了,有勞範師兄了寧淵微一問候,便朝著師尊鐘岳離常待的煉器室而去。
再次見到鐘岳離,對方的臉色似乎蒼老了許多。以前盡管須發皆白,雙目卻是炯炯有神,但此刻見到,眼里卻隱藏不住深深的疲憊。
「師尊,您應該多注意休息寧淵畢恭畢敬,他雖然拜入鐘長老門下不久,但深知對方脾氣算不上好,自己還是悠著點穩妥。
「我听說你在蓬雷閣中得到了《般若心雷術》?」鐘岳離一開口便直入主題,卻不理會寧淵的噓寒問暖。
「是的寧淵語氣恭敬。
「很好,此術雖然修煉難度甚大,但以你的資質倒也不無可能。好好加油,若能練成此術,也算是為為師爭光鐘岳離看著寧淵,緊接著又道︰「下個月初,便是我門的觀雷日,此次的觀雷日不同往常,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你雖然初入內門,嶄露頭角的希望不大,但也需要多加努力,爭取在那天取得一個好的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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