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倒吸一口涼氣,他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當初自己剛從古洞中出來,全身精血幾乎被紅蓮吸光,但後面卻神奇般的復原過來,且因此肉身變得十分強橫,更是得到了《戰經》這等奇異功法。
這一切,寧淵一直以為是拜紅蓮所賜。但現在仔細想想,當初自己分明是被紅蓮抽干了體內精血,然後又陰差陽錯般的被注入了一種金色的血液,從而洗筋伐髓,體質發生了變化。而那金色的血液,則是來自于死于紅蓮之手的大神通者,也是《戰經》的主人!
一切的迷霧在這刻揭開,寧淵極度震驚,他終于明白當初自己想把《戰經》傳給寧立,為何對方卻始終無法修煉了。因為《戰經》有著特定的體質限制,只有體內擁有那種黃金血脈的人,才能夠修煉戰體。
「如此說來,這紅蓮雖然是件重寶,但禍福相依,如果自己的修為像那位前輩一樣,恐怕已經被它吸干一切而亡了。」寧淵感覺背後一陣涼颼颼的,再看向眼前的紅蓮之時,已然沒有了面對重寶的炙熱,反而感覺如芒在背。若是自己的判斷都是正確的,這根本是一件大凶之物,至于為何此刻沒有對自己造成威脅,就不得而知了。
「呀呀。」圓圓見寧淵眼露沉思,拉了拉下他,一臉的依賴之狀。
回過神來,再看向小家伙的時候,寧淵不由得分外的親切。小家伙因緣際會之下得到那名大神通者精血的灌溉,從而發生了蛻變,與自己有著類似的遭遇。可以說,此時兩人體內流的是相同的血液,所以寧淵初次見到小家伙時才會感到親切,這小家伙也因此對自己分外的依賴,把自己當做了親人。
看了看手上傷口處紅血中透出的金芒比之前亮了不少,寧淵不禁沉思起來。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自己的戰體修煉有成,還是因為在那淡藍色的巨蛋中獲得了新生,分享了小家伙體內的黃金血?
這一切的答案不得而知,但寧淵卻是明白了自己如今能有這一番造化,要歸功于王家收藏的那具大神通者骸骨。從某個方面來說,寧淵得到了他的《戰經》,已經算是他的傳人。只是不知道他的這一脈,叫做什麼。
「這紅蓮著實詭異,放在體內是好是壞難以辨明,但就這麼放棄,又顯得太過可惜。畢竟如果沒有猜錯,昊光宗通緝我,如此興師動眾,便是為了這朵紅蓮。」寧淵心思通透,像昊光宗這樣的大勢力,如果沒有掌握到什麼確切的情報,是不至于對自己如此重視的。之所以他們發布通緝令,甚至派人進入黑色霧海捉拿自己,必然是隱約明白自己身上的是什麼寶貝。
「一切都在謎團中啊。就連你這小家伙,也都是謎團。」寧淵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這小家伙既然是畫面中的那顆蛋,那麼怎麼說存在的歷史也相當悠久了,為何到了前不久才孵化出來?還有,同樣自蛋中孵化而出的那柄石劍,又是從何而來?
解開了一些謎團,卻有更多的謎團出現,寧淵不由得暗自頭疼。
眼前的紅蓮靜靜佇立著,霞光璀璨而不散,限定在了它周身三丈之內。如今看著這朵紅蓮,寧淵卻是不敢輕易上前了,那畫面中雖然只是顯現出紅蓮扎進那位前輩胸中,沒有見到他隕落,但想到在古洞中見到的那具骸骨胸骨破碎的樣子,寧淵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看法。
模了模自己的胸口,紅蓮離體而出,寧淵並沒發覺有任何不適。如果此朵紅蓮就這樣離開他的身體,這或許是件好事,至少消除了潛在的隱患。
嗡
紅蓮突然晃動起來,形體變得虛幻,而寧淵的胸口,則是感覺被什麼扯動了一下。他臉色微微一變,只見下一刻,紅蓮自主沒入了他的胸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怎麼回事,此紅蓮莫非已把我的身體當作家了?」寧淵臉色有些難看,說家是好听的,他有種感覺,自己更像是一個容器,孕育這朵紅蓮的容器。或許有一天等這件容器失去了養分,紅蓮便會離去,而自己也將會迎接死亡。
紅蓮存在于寧淵體內,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但對于這顆炸彈,寧淵卻偏偏無計可施,此紅蓮的神秘與強大,遠超過了寧淵的能力範圍。有時候寧淵甚至有種感覺,此紅蓮仿若擁有智慧,只是不屑與自己說話罷了。
無奈的接受無法擺月兌紅蓮的事實,寧淵放眼整座山洞,發現由于自己這些天來瘋狂煉化元氣石,地上積了厚厚一層的元氣石粉。而原本九萬五千斤的元氣石,如今只剩下一萬斤不到。
如此可怕的揮霍速度,讓得寧淵暗暗咋舌。修煉越往後,果真是越燒錢,以後沒有門派支持的他,如何得到充足的修煉資源,去追尋更高的境界呢?
嘆了一口氣,把這麻煩的問題先拋在腦後,寧淵感受著身體內澎湃的元力波動,暗暗一喜,如今五髒盡皆覺醒,達到了醒藏六重天之境,他的實力可謂翻了數番。此刻若是再遇到華清霜,他有足夠的信心,不會再一味的被對方壓著打,畢竟元力的修為上來了,此消彼長,對方能夠對他造成的壓迫已然大減。
「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與王家算賬了。」寧淵審視完自己的修為,目光微微露出寒意。他可不會忘記是誰把他害到現在這步田地,王家的仇,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報的。
心念一動下,寧淵感應著紅蓮空間,發現還在,松了一口氣,緊接著神識化成人形,進入了其中。
王瑤被困紅蓮空間之中已達數月之久,早已接近崩潰的邊緣,若不是想要看著寧淵修煉鬼影術,從而走火入魔而死,她早已堅持不下,精神崩潰而亡了。
盡管活了下來,但過著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每天靠寧淵定時扔進來的干糧存活,她也已然奄奄一息,再無了半絲往日的刁蠻毒辣。
寧淵踏進紅蓮空間,第一個感覺便是這里變得更加的浩瀚無邊了,且天空和土壤的紅色,變得越發的鮮艷。在這麼一個地方長待下去,會給人產生極大的心里壓力。
見到王瑤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樣子,寧淵並沒有半絲憐憫。此女心腸之惡毒他可是印象深刻,當初若不是自己及時回部落,恐怕部落已經遭遇大難,女人們都被販賣成奴了。
「你終于出現了,到底想把我困在這里到什麼時候?」王瑤見到寧淵,有些失神的目光亮起一絲光澤,有氣無力的道。
她癱坐在地上,原本的華服早已沾上塵土,破爛不堪,哪里還有一點世家大小姐的風範。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證你很快就能解月兌。」寧淵眼光閃爍不停,此時的王瑤,是他手中有力的一張牌,用來引王若川受死的牌。
「你說的是真的?」听到寧淵的話,王瑤神色一震,眼神迅速恢復清明,巴巴的看著寧淵。
「當然是真的,不過前提是,你好好配合我。」寧淵不緊不慢的說道,他的心里在思索著種種計策,不斷的篩選組合,想要選出一個最行之有效和安全的策略。
「好,你要我怎麼配合你,說吧。」王瑤連忙答應道,十分果決和干脆,同時心里涌起了一絲希望。若是再繼續呆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她知道自己必然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此時答應寧淵的一切條件,是唯一能存活下來的辦法。
「你們王家之人,可有什麼特殊的聯絡方式?」寧淵沉吟片刻,突然問道。
「自然是有。」王瑤咬了咬牙,答應道。她不知道寧淵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此刻乖乖配合,如實應答,顯然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哦?這麼說,你有辦法與王若川聯系,讓他一個人出來嗎?」寧淵眼里露出一絲精光,問道。
「你想引我大哥出來?」王瑤听聞,微一錯愕,問道。
「是我在問話,還是你在問?」寧淵冷哼一聲。
王瑤頓時一窒,此刻的自己就是個階下囚,連發問的權力都沒有了。想到這點,她的頭微微低了下來,眼里滿是怨毒。
「我有辦法。」低下頭的王瑤咬了咬牙,突然說道。
「哦?說來听听。」寧淵眉頭一揚。
「我身上有半塊玉佩,此玉佩與我兄長身上的是一對,因此冥冥中存在感應。同時,通過這半塊玉佩,在千里之內,用特殊的法訣,我可以向他傳遞信息。」王瑤嘴唇緊抿著說道,樣子十分柔弱,我見猶憐。
「什麼?」寧淵臉色一沉,王瑤身上有這種東西,他竟然現在才知道。「既然有這玉佩,你為何到現在都沒有與王若川聯系?」
「這應該要問你吧。」王瑤臉色難看,「你身上的秘密不少,究竟把我關押在了什麼地方,玉佩在這里面完全失聯了,否則我早已通知家人來救我。」
听到這話,寧淵神色微微一松,同時一陣後怕。紅蓮空間確實奇妙,不僅可以囚禁活人,還能斷絕與外界的聯系,不愧其來自于神秘紅蓮。幸虧自己將王瑤囚禁在了紅蓮空間內,否則要是在外界,恐怕早已被王家發現,引起巨大的麻煩。
「這麼說,只要一到外界,你便能與你王家之人聯系?」寧淵思忖著,問道。
王瑤點了點頭,她搞不清楚寧淵想干嘛,听他之前的語氣,竟是想引自己兄長出來,簡直是在找死。自己兄長的實力有多強她可是極其清楚,別看寧淵翻手便能解決她,但在她兄長面前,絕不會是一擊之敵。
可憐的王瑤,被困在紅蓮空間中如此多月,對寧淵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當初。她又怎麼想得到,寧淵如今的實力,早已足夠將她的兄長打得跟死狗一樣。
「我可以放你離開這里,但你要幫我引王若川出來,我想要與他公平的進行一戰,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寧淵目光閃爍,如此說道。王瑤對他的實力並不清楚,所以他才刻意這麼說,好穩住對方的心,讓她听從自己的話把王若川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