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可以!我是王家的大小姐!」看著寧淵提著石劍一步步靠近,王瑤驚恐到了極點,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只是,任由她如何咆哮,寧淵手起劍落,寒光一閃,便帶走了她的生命。
雙眼的瞳孔變得渙散,血灑長空,王瑤的身子無力的倒下,在她死的那一刻,眼里還殘留著驚恐與一絲難以置信。
解決掉了王若川與王瑤,寧淵收刮走了他們身上的容虛戒,更是將王若川身前的一塊白色玉佩摘下,放入自己的容虛戒中。此玉佩他有印象,是十分難得的守神元器,可以安定心神,溫養神識。當初他對王若川施展般若心雷術,起初便是被此玉佩擋下了攻擊。
收刮走所有值錢的東西,沒有來得及去查看王若川身上有什麼寶貝,寧淵提著石劍,向著谷口處走去。紫霧青罡旗他是不可能舍棄的,所以不能就此離去,因此必須收回,但這樣一來,就必須與王家的人馬正面沖突。
王若川剛剛所說的話令寧淵十分忌憚,倘若王家老祖和家主真的親至,他必然凶多吉少,因此必須速戰速決了。
手中的石劍古樸無華,但卻異常沉重,以寧淵一身戰力揮動,光是沖擊力,就可以震碎一般人的五髒六腑,因此不失為一件不錯的兵器。
寧淵徑直邁入紫霧之內,此刻由于迷陣所困,王家的人馬都已被分散開來,給他提供了各個擊破的機會。
刷!刷!
寧淵腳踏無空步,身影猶如鬼魅,在紫霧中縱橫殺戮,手里的石劍每次揮下,便會帶走不少條鮮活的生命。
此次王若川出于謹慎,帶了上百號人來此,均是培元五重天以上的高手,而他隨行的兩位族叔,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達到了醒藏八重天之境。
面對這樣兩個大敵,要在短時間內結束戰斗,寧淵只能動用般若心雷術。神識之劍如今的強度已經達到了醒藏九重天之境,始一月兌離識海,便掀起漫天雷嘯,那璀璨的紫色電光,借著紫霧的隱蔽,向著兩位醒藏八重天的王家人攻擊而去。
王一民是王家家主王一浩的胞弟,作為醒藏八重天的強者,經歷了王家多年的風風雨雨,他又豈是等閑之輩?雖然中了對方埋伏,被困迷陣之中,但他始終冷靜沉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一邊提防敵人偷襲,一邊尋找著出去的道路。
自小便對陣法有所研究的他,很快便看出這是煉器大師煉制出來的陣旗布置下的迷陣,而布陣者,陣法的修為卻很一般。從這一點入手,他找到了破陣的關鍵點,內心正一陣振奮之際,眼楮瞳孔里卻是被突如其來的雷光所充斥。
這是虛幻的雷光,始一見到,王一民只覺得腦袋一疼,似有五雷同時轟鳴,意識短暫失去。
當他意識稍稍恢復的時候,突然覺得脖子一陣冰涼,手伸出,從脖子上拿下,他發現自己滿手都是鮮血,而脖頸處,血流如注,止都止不住。
面露駭然,尚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全身修為尚發揮不到一成,王一民便黯然倒下,兩腿一蹬,死不瞑目。
在他的身後,寧淵提著石劍,面無表情,轉身朝著下一個目標行去。
紫霧內不時傳來哀嚎之聲,一具具尸體不斷倒下,血流成河,染紅了山谷的谷口。寧淵如同一尊殺神,對于這些王家之人,他沒有絲毫的同情,出手狠辣而果決,一劍出,尸橫遍野。
王一軍此時臉色異常難看,他听著四周不斷傳來的哀嚎聲,卻偏偏尋不到一個人的蹤跡,這樣的情況,令得他後背發涼,生起不妙的預感。
他一直在等,等待自己的弟弟王一民破開陣法。自家弟弟從小深諳陣法之道,他相信眼前的情況,只有寄期望于他。但如今四周哀嚎聲不斷,顯然有王家之人在不斷隕落,自己的弟弟卻毫無建樹,不由得讓他著急起來。
當下,他鼓蕩全身元力,祭出飛劍,向著四周狠狠斬去,想要驅散紫霧。無奈這紫霧一被驅散,立刻又蔓延而來,根本永無止境。想要以力破開陣法,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偷偷模模,算何英雄!暗中的人,可敢與我正面一戰?」听著周圍的哀嚎聲越來越少,王一軍知道自己帶來的人幾乎要死光了,氣急敗壞之下,高聲喝道,想要引出布陣的人。
一聲冷哼從霧中傳來,王一軍眼楮一亮,催動飛劍,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狠狠斬去。
劍氣吞吐,驅散了那片地帶的紫霧,但在原地,卻是空無一人。
轟隆隆!
而在此時,王一軍的身後,卻是響起滾滾雷鳴之音。
內心暗道不好,王一軍隨即一轉身,大袖一甩,元力如焰尾般從他身上甩出,撕裂了籠罩的紫霧,這一擊中,他幾乎用了全身七成的元力!
只是呈現在他眼中的,是一片虛幻的紫色雷光,無處不在,天威浩蕩,但偏偏無視他的全力一擊,一下子穿透而來。
「般若心雷術!你是那先罡雷門的寧淵,你沒死!」王一軍面露駭然,立即認出眼前此術的來歷。只是盡管他明白了這一點,卻也有些晚了。
般若心雷術,面對神識弱于自己之人,幾乎是一擊必殺。修者之間的戰斗,一息的恍神,便足以致命。
王一軍識海被一陣沖擊,腦袋出現短暫空白,而寧淵也趁著這個時候,神兵天降,石劍吞吐金色的劍氣,抹向脖頸!
王家又一名醒藏境修者隕落,寧淵從王一軍身上模走了容虛戒,緊接著投入下一處戰場。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王若川帶來的上百號人馬,盡皆伏誅。當寧淵收起紫霧青罡旗,呈現在谷口處的,是遍地的尸體,山谷原本點點的綠意,此刻盡被鮮血染紅,望之觸目驚心。
面對這一切,寧淵臉色淡然,處理好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跡,收刮走一切值錢的東西。他望了一眼遙遠的天際,緊接著祭出催魂笛,那青色的笛身迎風而漲,他身子一躍而起,御笛飛走,迅速逃逸。
呼城之中,王一浩剛送走來訪的客人,卻是收到影王城中用飛鴿傳來的信函。他打開信函一看,臉色立即一變,隨即來到老祖休息的庭院。
!
尚未敲門,老祖王元塵的屋內突然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
王一浩心驚之下,立即推開門進入,只見鶴發童顏的老祖怒氣沖冠,雙目赤紅,桌子被他一掌震成了兩半。
「老祖,發生了什麼事?」王一浩大驚,老祖向來穩重如山,為何此刻會如此暴跳如雷?
「碎了,若川和小瑤的靈魂玉簡碎了,你兩位弟弟的玉簡也碎了!」王元塵怒氣沖霄,雙眼閃爍強烈的恨意。「是誰?莫非想滅我王家一族不成!」
「什麼?若川和小瑤……」王一浩听聞老祖所說,只覺得頭腦一陣暈眩,天都仿佛要塌陷了下來。「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王元塵大袖一甩,四枚玉簡立刻出現在了王一浩的面前。此時這四枚玉簡盡皆從中斷成兩截,上面書寫著王若川等四人的名字。
「真的死了。」王一浩臉色蒼白起來,隨即眼里涌出滔天的恨意。「若川不久前剛剛傳來訊息,小瑤出現了,邀他赴約,他懷疑有詐,因此請我們盡快前往相助。沒想到不過這片刻的時間,他們竟然都死了,究竟是誰干的!我要將他碎尸萬段,滅他九族!」
「走,立刻就出發,殺了他們的人可能還沒走遠!」王元塵雙眼透出森森寒意,一步邁出屋子,破空而去,速度之快令人駭然。王一浩緊跟在後,也是凌空飛渡,實力深不可測。
兩道長虹如流星般,從呼城而起,朝著影王城的方向風馳電掣趕去,頓時驚動了呼城的不少人。
「怎麼回事,那不是王家的兩位大佬嗎?竟然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王家一門兩位冶兵境修者,那王家老祖更是在冶兵境中走了很遠,這樣一個世家,在晉華可謂舉足輕重,究竟是誰招惹了他們,看樣子那人要有大禍了。」
議論聲在呼城的各個角落響起,而王家兩位大佬,眨眼卻已消失在了天際。
兩道如魔山般的身影降臨在了離影王城不遠的荒山野嶺之中,當看到遍地的尸體,那熟悉的已經永遠不會再有表情的臉孔,王元塵和王一浩的身上,同時沖起了凌霄的殺意。
他們怒吼著,一路沖進了山谷之內,最終發現了王若川和王瑤的尸體。
「若川,小瑤。」王一浩面露哀痛,這一男一女,是他唯一的子嗣,如今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他痛不欲生。
「是誰干的!我一定要把他抓出來,碎尸萬段!」王一浩抱著王若川的尸體,不斷咆哮道,他的聲音蘊含元力,滾滾傳開,震得周圍山嶺間的野獸倉皇而逃,禽鳥都驚恐的飛離了此地。
「殺害我王家之人,無論是誰,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他絕對逃不了的。」王元塵面若寒霜,開始在原地搜尋線索,想要發現凶手的痕跡。
他發現谷外百余號的王家子弟,包括王若川的兩位族叔,全部都是一擊斃命,凶手的實力,明顯非凡。
「莫非是冶兵境的修者拉下臉面,對我王家後輩出手了?」王一浩恨恨的說道,他的兩位族弟都是醒藏八重天的修者,能夠將他們一擊斃命,按常理來說應該是冶兵境的修者所為。
「我看應該不是。」王元塵臉色鐵青,懾人的目光掃過谷口每一處角落。「這里有施展過陣法的痕跡,若凶手是冶兵境的修者,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那會是誰,不是冶兵境的修者,放眼整個晉華,有誰有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了包括一民,一軍之內的如此多人?要知道即便是先罡雷門的左橫羽,冰神宮的華清霜,也不太可能將他們兩人一擊斃命。」王一浩在經歷最初的哀痛之後,很快表現出了世家家主應有的處事不亂的冷靜與沉著,他望著自己老祖沉凝的臉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