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蒂已成往事 愛與不愛說不清楚

作者 ︰ 顧淚

時間飛快的流逝,每天重復著同樣的動作,一遍一遍,像是火車周而復始的在自己的軌道前來回的行駛,我們也是,在這樣被命運安排好的軌跡里一點一點的按著指定的路線前行。♀

我和沈玥旻守著的只有一部手機,每天打開手機是沈玥旻發給我的信息,每天是我拿出手機發給沈玥旻的信息,像是被在例行公事一樣的做著麻木的工作,有時候抬頭看著天空,黑壓壓的被烏雲遮住,內心被抽空了一樣,我把手機放在床上,昏暗的燈光映射下,是手機里自己剛剛發過的短信,——你吃飯了嗎?

「吃了?」

「在干嘛?」

「待著」

「噢,這樣啊,冷嗎那里。」

「冷」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不用了,我上課了。♀」

「嗯,晚上打給你吧。」

「嗯」

看著沈玥旻的信息,內心微微生疼。

孤獨,本就是一種煎熬,我們遠在不同的彼岸,這樣的孤獨被放大,煎熬也變得劇烈,幾乎撕裂。

林昊躺在那個安靜的醫院里,沒有變化,周媚陪著他,幾乎是吃住都賴在醫院一樣,我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好生羨慕,甚至自己傻傻的想過,如果自己除了車禍,會不會沈玥旻也會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無論怎麼樣,都會靠在自己的胸口,為自己講述那些曾經的愛,一直到胸口被淚水打濕成了一片,才會緩過記憶的神呢。

我一直在這樣遐想的日子里過了很久,終究以為我的日子就會這樣白駒過隙的奔著我所期望的終點靠攏,但是路走著走著就偏離原來的軌道,漸漸的,距離自己所期待的終點的距離相差甚遠,就想著剛剛錯開的兩條線,在另一個盡頭的地方可能永遠沒有了交點,這就是這樣的日子。

沈玥旻在大學里忙著讀書,忙著實習,忙著為未來奔波,晚上的時候她和我都會說一句很安靜的話,就是我好累,我想睡了,我只能硬著頭皮說︰「嗯嗯,我也是,好困啊。」

掛了電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里都是曾經的畫面在一頁一頁的響動,我記得那時候我高三,她高二的時候,我們是相互不說話都要把電話對著對方的,就算是一個呼吸,都要讓對方听清,即使不說話,誰也不願意放下電話,膩著的話一直一直的說,說到兩個人都覺得有些尷尬,可是這樣的生活似乎甜的過分,到最後的時刻,甜的已經有些濃烈的苦澀味道。

一直都在矯情著回憶,然後在白天,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很頑強的開心著,脆弱都被沖刷消失,殘余的一點點悲傷只是留在夜晚,被無休止的放大。

我爸打電話給我,問問我情況怎麼樣了,他是知道我和沈玥旻的事情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一輩子和稻穗,玉米打交道,父親就是說好,支持什麼的,我媽倒是沒說話,督促我得好好學,要不人家家大業大的你不好駕馭,我笑著說︰「放心吧,媽媽,您兒子靠譜。」

我媽還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沒說,我也裝著不去問,我知道,媽媽總是擔心我吃不好,擔心我上當受騙,覺得我沒心眼,太實誠,可是天生的莊稼氣息已經給了我淳樸的性格,我真的不想再去改變這些,于是我轉了話題,媽媽也不在多說什麼,一個勁的跟我說︰「吃點好的,別讓人家覺得你小氣。」

「嗯,我知道呢,媽媽。」我笑著說,然後說了很多會好好的什麼什麼的一堆話,然後我掛了電話,眼淚順著眼眶無聲息的掉下來,砸在地上。

我們的生活總是有這樣的人,他在你最傷心難過的時候安慰你要堅強,什麼事情都有我呢,他在你和女朋友失戀的時候總是拍著你的肩膀說你還小,長大了成熟了就好了,他也會在你盯著一個好看的玩具發呆時,偷偷的買下來當做驚喜給你,她會為你做很多很多事情,即使這些事情你都知道,你也會偶爾落下感動的淚水,可是不到一秒鐘你就忘記了這種感動,然後對著你男女朋友的一點恩惠感動到不知所措,甚至恨不得寫一個自傳記錄下來。

但是如果是你,當你看到他們工作失意的時候,你會揉揉他們的肩膀告訴她你還有我,當你看到他們看到好東西的時候咬牙忍忍的時候你會不會心里的某一個位置有一種無名的痛楚,讓你在那一刻發誓想要給他們最好的。

也許,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好好的就是他們最好的,這就是父母的愛,痛徹心扉,刻骨銘心,比任何一段愛都要來的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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