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不明白,悲傷與痛苦為什麼喜歡光顧我和我的朋友,讓我們內心被撕扯著,正當我們都沉浸在這次痛苦的考試周中,林昊因為作弊被監考老師硬生生的拉到了教務處談話,林昊撇著嘴,瞪著監考老師,甩開胳膊,然後對著監考老師吼道︰「別抓我!」
一個年輕的男監考老師被林昊甩開,這個監考老師盯著林昊怒狠狠的說道︰「你說說,我看你多少眼了,你不知道要點臉嗎?」
「我要不要臉,管你什麼事,我作弊和臉有什麼關系,你是個老師,說話干淨點。」
「怎麼干淨?對待你這樣的垃圾學生有什麼干淨不干淨的,滾出去!這里需要考試。」
林昊瞪著這個年輕男老師,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後,甩著門走出去,在走出去的一瞬間,林昊對著那個男老師輕蔑的說道︰「垃圾?你也配說我垃圾?」
這個年輕的老師看了一眼林昊,轉頭對旁邊的一個年老的監考老師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這什麼大學生,什麼素質,就這樣的人,留在學校就是害群之馬,一顆老鼠屎害了一鍋粥,什麼態度,必須開除,必須開除!」
「老師你能不能小點聲,正考試呢!」班里的郭民盟對著監考老師說道。♀
林昊一個人走到教務處的時候,教務處的老師忙著整理學生的部分成績,一個老師看見林昊走進來,問林昊怎麼了?
林昊慢慢的走進去,然後對著教務處老師說道︰「老師,我作弊了,那個老師要開除我,我不念了。」
「不念了?同學?你是哪個班的?」
「文學一班的。」
「同學,這樣,我和你的班主任溝通一下,看看你的班主任對你這個事情的態度,然後咱們再做決定,怎麼樣?」
「不用了,寧可我自己走,也不能讓那個老師笑著趕我走!」
「同學,你不要沖動,這樣,我們教務處還是要找到並且通知你的班主任,讓你的班主任以及你們系對你做出判斷。」
林昊聳聳肩,然後慢慢的走出教務處。這個時候他從衣兜里掏出上午抽剩下的半根煙,點著抽起來,然後林昊的眼淚一滴一滴滾下來,他很努力的擦了擦眼楮,然後沖著自己很勉強的笑容露出來。
我考完試趕到林昊說的那個我們經常一起去的操場看台上,我看見林昊的旁邊是周媚靠在他的旁邊,在夕陽的映襯下,他們好像是經歷風霜的老夫老妻,靠在掉漆的長椅上,一點點的回憶著他們這一生的回憶,林昊看見我走過來,他沖我揮揮手,我覺得像是隔著一個世紀的影像,不遠處的林昊的手定格著看不清,我走過去看著他,他遞給我一瓶啤酒說道︰「來,哥們!」
我抬手將他遞給我的那瓶啤酒打翻在一旁,啤酒瓶砰的一聲摔成了碎片,和我的心一樣,碎成一團,我倒是覺得這些碎片啤酒瓶碴子像是裹在了我的心里,刺得我疼。
「你發什麼瘋!」林昊低著頭沒有看我,眼神迷離的說。
「我發瘋還是你發瘋,你是傻嗎?你和他有什麼好吵的,被抓了你不會認個錯嗎,你和自己的學位在置氣嗎,有必要嗎?嗯?」
「就這事啊。」林昊說的很輕松。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把剛剛那個啤酒瓶摔在他的頭上,讓他別犯渾。
「這是小事嗎?你知道你的結果很可能會被開除,你可能拿不到學位證,你讀的這個大學到現在有個蛋用。」
「顧顏銘,是我兄弟的,就跟我喝酒,不是的,現在就滾,消失在我的面前,一秒我都不要看見你。」
「好,我滾,我他媽的瞎眼了認你做兄弟,林昊,你不考慮你自己,你不考慮考慮周媚,考慮考慮供你讀書的你媽,你媽她供你容易嗎?你他媽太自私了,太自私了!」
說完,我看了一眼周媚,她的眼楮已經紅紅的跟個兔子一樣,她靠在林昊旁邊像是一個雕像,我背對著光線,忘記了四周的喧鬧,整個世界只為我留下一條遠離林昊的跑道,我沿著這條跑道在瘋狂的跑,姓林的,我听你的,一秒鐘我就跑出你的視線。
林昊看著我的背影,然後沖著我大吼︰「滾,滾,滾。」說完之後,林昊的眼淚淌著滿臉,他對著我用盡力氣的吼著,我慢慢的消失在他的面前,林昊終于偽裝不了自己的堅強,整個身體泄了幾乎倒在地上,周媚扶著他說︰「林昊,你會後悔嗎?」
「沒什麼好後悔的,大學畢業不也是為了賺錢嗎,一個文憑不就是就是一張紙,一張拿到社會上報銷不了的廢紙,說不定幾年以後,我也會來到我的這所學校去招這里的學生,我還告訴他們,你們的老板,一個大學肄業的人,來到這里給你們這些大學生講座,做你們的領導。」
說完之後林昊在那里笑的很虛偽,很疼,他拿出一瓶啤酒仰頭狠狠的麻醉自己,然後紅著眼楮,看著已經沒有背影的顧顏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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