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閃過︰「你受傷了?」
「在掌舵地時候,腿上劃出了一道傷口,應該不礙事。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不礙事他的神情會如此痛苦?不礙事干嘛非得要強撐到周憲那幫人走遠?
我就知道,之前在船上就覺得他的反應不太對勁,當時也沒多去猜想,反正不管我們做什麼,周宇向來都是不參與、不合群的。
還這麼地固執己見,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啊?
雖然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抬頭,盯著那揪在一塊兒比魔鬼還可怕的皮囊,但只憑他這副模樣,肯定的是一定傷的還不輕!
「這話你怎麼不早說,現在周憲他們都走了,你叫我怎麼辦嘛?」說著看向周宇的身後︰「對了,你那一隊的人呢,都跑到哪里去了?」
剛才明明是站在岸邊,目送著周憲馬達他們離開的啊,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這讓我更加地不解。
「是我讓他們先走的,人越多目標越大,之前一直忍著不說,是擔心周憲不願意先走。」周宇悠悠地開口。
我大呼︰「什麼?你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
「也就是說……就剩我們兩個?」
我被他氣得差點當場暈倒,什麼叫做人越多目標越大,那你一個人留下好了嘛,目標不是更小,為嘛還要拉上我這個墊背的……
「你之前不是說你是大夫,學過醫術嗎?那麼我只好……」
「什麼?」听到他這番話,我真後悔自己有愛多管閑事這個壞毛病,再說那話是早上說的,他早上干嘛不讓我看?現在都隔了那麼長時間了,沒听說過治病要及時,搶救要速度的嗎。
我瞧了一眼他那副彬彬有禮的德性。
「我騙你的還不行嗎?我這個人向來愛吹牛,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哎!真是急死人了,有本事你大清早的別裝威風呀!
平時看他也不是個能別人的話放在心上的人呀,怎麼該上心的沒上,不該上的偏偏還記得那麼牢?
這個周宇,怎麼比周憲還二呀。
實在是承受不了他那身體的分量,這直接是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我身上,干脆蒙的一甩手。
周宇一個踉蹌一股腦地跌坐在地上。
「額……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自己的力氣這麼大,才剛一發力,就把周宇給撂倒了。
可是周宇什麼時候這麼弱不禁風啦,連這麼個弱女子都經受不住。
看著他眉頭緊鎖,緊咬著牙關,盡量不讓自己露出痛苦的神態,只能再次說明一點,他的傷口應該很痛吧。
這可如何是好?
「就算我有說過那樣的話,你也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壓在我身上嘛?」
「我相信,你可以的。」
看著他這麼真誠的眼神,我只好蹲下撩起他的褲腳,里面用厚厚的繃帶包裹著,估計是怕之前露了馬腳,才裹得那麼嚴實。
不過即使這樣,鮮血也已經浸濕了白色的繃帶,我順著繃帶拆開,只一眼,觸目驚心的傷口映入眼簾,血肉模糊,甚是可以依稀地看到白色的骨頭。
我立馬將按照其原來的樣子裹好。
劃得這麼深的口子可是要用針縫合的,這破地方地方一沒麻醉,二沒工具我怎麼給他縫。
再說,這家伙竟然足足忍了一整天,傷口已經開始化膿,在船上的時候又沾了那麼重的濕氣,不被感染才怪哩。
「我不行!」我慚愧地道︰「是真的不行,你這條腿算是廢了,我是真沒辦法醫治。」
本來在學校里的時候,為小白鼠做個小縫合,教授給分數一直都是班里的倒數,現在還是這種情況,你不明擺著給我出難題嘛!
見我繼續傻愣在原地無動于衷,周宇暗暗地垂首,輕笑道︰「沒事!謝謝你能留下來陪我。」說著掙扎著起身,艱難的往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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