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關著鄭喜的院子里出來,阿史那葉一直都默不作聲,我奇怪的問道︰「怎麼了?你從里面出來都不說話了。」
「還不是你這個冒失鬼,怎麼總是輕易的答應別人!」她道。
「她說的跟從那位老人家那里听到的一樣,肯定是真的鄭喜,你也看到她現在的處境了,好不容易擺月兌了泉男健,泉男生又來糾纏,挺可憐的。」我辯解道。
「你呀!就是太心軟了。」她感嘆道。
「那你說怎麼辦啊?」被她說這一通我迷茫了。
「自然先是向上面請示,我估計應該不會太難,畢竟咱們這次打高句麗主要是泉男生被泉男健篡了位,那泉男健又是個不听話的,咱們主要是教訓他一頓讓他听話,至于別的倒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鄭喜也不是像張麗華那種紅顏禍國的人。」她說道。
「既然不難你還說我一通,嚇我一跳。」我抱怨道。
「廢話,我自然是為你好,換成別人讓我說我還不說哪!你真是枉為男子,沒有寬闊的胸襟不說還愛頭腦發熱,亂發善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沒有政治頭腦,以後怎麼在官場上混。」听到我的抱怨她怒斥我道。
「我本來就不是男的。」我撇撇嘴小聲嘟囔道。
她見我態度不端正立馬火大,加大聲音道︰「你剛才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你說的都對,我堅決改正,立志做一個坦坦蕩蕩、胸懷天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堅決不讓你失望。」我一看她要發火立馬保證道。
她被我這保證給逗樂了擺擺手道︰「行了,你不用給我做什麼保證,我只是這麼一說。」
「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自幼就被父母養在身邊很少接觸外面,家人一直寵著慣著,有些缺點即使知道也不說出來,現在你說出來自然是希望我能變的更好,我自然要努力的改變要不就是辜負你對我的期望。」我正言道。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說了。你們讀書人真麻煩,很小的一件事情能變成天大的事情來說,真是受不了。」她對我的那句話不滿的說道。
我不敢再說什麼只好乖乖的騎著馬跟在她的身後,當兩人來到城門口的時候看到秦英和幾個士兵騎著馬迎面而來,她看到後喊道︰「秦將軍。」
秦英看清是她後勒住馬道︰「是史葉啊!你怎麼也在城里?」
「我沒事干就來城里轉轉。」她道。
我發現她跟秦英說話時帶了點小小的羞澀和歡喜,「她不會是喜歡上秦英了吧。」我模著胸口澀澀的想道。
兩人寒暄了幾句秦英就騎著馬走了,我看著她出神的看著秦英遠處背影的眼神酸酸的說道︰「回神了,人家都走遠了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她這才回過頭來繼續前行,我在她的旁邊看著她默默前行,半晌開口道︰「你喜歡秦英?」
「誰,誰喜歡他了,你不要亂說。」她紅著雙頰急忙否認。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這慌亂的神情已經出賣她了,我忍住心中酸澀道︰「我就是問問你,瞧你急的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鄭喜的事情你去說還是我去說?」
「我去吧,我跟秦將軍說下她的情況就行了。」她道。
又是秦英,我听了心中很是爽就像她說聲不舒服要先回去,也沒顧上听她再說什麼就策馬狂奔而去。
「我這是怎麼了?」一路上我一直在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有的時候速度能幫助人發泄心情,縱馬馳騁風拂過面頰帶來一種極致的享受,片刻就到了營地,翻身下馬把馬拴好後就去找程伯獻和李浚,兩人此時正好也在帳篷中,看到我進來程伯獻高興的說道︰「恩顧你來的正好,我和李浚剛還說要去找你哪!」
「找我?什麼事情啊」我問道。
「我和李浚今天沒事做就出去打獵了收獲還頗豐,想著咱們好長時間沒有吃上一頓好的,就過來喊你一起去打打牙祭。」程伯獻說道。
「還有,我們還弄到幾壇好酒。」李浚湊上來說道。
「有酒。好啊!趕緊去呀!我都等不及了。」听說有酒我忙道。
「不是就等你了。」程伯獻說道。
「我這不是來了,好了,不要磨蹭了,咱們趕緊走吧。」我推著二人一起出去。
三人打馬來到一個看起來挺偏僻的地方,下得馬來我看周圍並沒有什麼東西就問道︰「你們不是說有吃的還有喝的,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到啊?」
「那,自然是在這里。」李浚走到一棵樹下扒開堆在上面的枯枝爛葉道。
原來他們把東**起來了,三人分好工不一會打來的野味就放在火上烤了起來,喝口酒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道︰「真是痛快。」
「是啊!好長時間沒有這麼放松過了。」李浚也跟著感慨道。
「哎!這幾天聖旨一到咱們就得啟程回京了,回京又要被拘在學堂中讀書,想想都頭疼啊!」程伯獻滿臉愁容的說道。
「這可不一定,咱們在學堂待的時間其實也挺長的,說不定這次回去也能進勛衛什麼的。」李浚道。
「哎!還不知道我父親讓進不讓,他一直希望我能走文臣道路,可是我又不喜歡讀書。」程伯獻說道。
「哎!你不是還有你二伯在哪!肯定是可以的,我們就慘了,我和恩顧可是偷跑出來的,等回到家中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風暴襲來。」李浚說道。
听到李浚說到這里不由得打一個哆嗦,道︰「別說了,我現在都不敢想象自己回到家我母親會怎樣對我,越想越害怕呀!」
李浚也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就只有程伯獻在旁邊嘲笑道︰「出來都已經出來了,還害怕個什麼,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不痛痛快快的直接解決,我看你倆都是書讀多了把腦子讀壞了,這怕什麼,大不了挨場罵罷了。再說了咱們又不是出來干壞事的為啥要擔心。」
「哎!還是伯獻最明白,咱倆倒糊涂了這回。」听了程伯獻的話二人才沒那麼擔心,李浚感慨道。
野味也已經烤好了,這幾個月一直在軍隊中吃大鍋飯,那是要什麼沒什麼,像我們這在家過慣好日子的官宦子弟還真有點撐不住,現在一見到肉就兩眼冒光,三人也顧不上說話各自搶到一塊肉就著酒吃了起來,不消一會功夫酒也快見底,肉也吃完,微風吹過來依稀感到一絲醉意,躺在地上看著頭頂上飄過的朵朵白雲問道︰「我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一種澀澀的感覺?」
「什麼澀澀的感覺啊?」還抱著酒壇子的程伯獻問道。
「就是,就是看到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你會突然覺得心里會不舒服。」我模著胸口說道。
「不舒服,怎麼會哪?那人喜歡和誰在一起那也是人家的事情,你怎麼會感覺到不舒服哪?」程伯獻被這句話弄暈了。
「恩顧,你說的人是誰呀?我們認識嗎?」李浚問道。
「額!沒有,我只是看書中說的就有點不理解所以問問你們。」我掩飾道。
「書?我怎麼沒有讀過這種書呀?」李浚道。
「呵呵,我讀書比較雜,都是看的亂七八糟的書上寫的。」我嘻嘻笑道。
「哦!這樣啊!」李浚道。
「心里澀澀的,我怎麼听著這句話有點耳熟。」程伯獻模著下巴說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這話我堂兄說過,他前幾年的時候一直很喜歡妍姐姐,想方設法的要見到她,可惜各種方法用盡妍姐姐都沒搭理過她,後來听說妍姐姐在皇後娘娘那里夸獎你,還酸溜溜的跟我說心里澀澀的。」程伯獻一拍大腿說道。
「原來這是說明有喜歡的人了啊!」李浚點頭道。
听了這話我的臉色刷的一變,「不會吧,我不可能喜歡上她的呀!肯定不是,她不是打我就是訓我,我又不是受虐狂怎麼會西黃上她哪!肯定不是的。」心中如此想著。
「恩顧,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突然間這麼難看?」程伯獻看著我問道。
「沒什麼,有可能是累的吧。」我道。
「累的,咱們也休息幾天了呀!對了,今天上午怎麼沒見你人影?」李浚問道。
「哦!是這麼回事。」我把鄭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他倆說了下當然隱去我和阿史那葉的事情。「就是這樣,你們看怎麼辦?」說完問道。
「這個事情也不難,給上面說下肯定就會放人的,其實這都是看上面的意思,上面願意放肯定就放,要是不願意放那就只能關著了。」李浚道。
「哎!如此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要是我,我就不願放,留著自己享用不是更好。」
「伯獻,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人家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在這想著人家的美貌,難道在你的眼中女子就僅僅是一張美麗的外表而已嗎?」我怒斥道。
「你」程伯獻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李浚勸住了。
他說︰「好了,伯獻也就是這樣說說又沒當真如此,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還有伯獻,你不知道恩顧是最為心疼女子的你還這樣說。再說了那個鄭喜的確是挺可憐的,從小就沒有父母,和女乃女乃相依為命後來還被泉男健抓走,現在又被泉男生糾纏,咱們來到高句麗不就是為了解救那些深陷火熱中的無辜百姓,怎能見人遭此不幸而不去幫忙。」
「行了,我知道了,是我說話不對,恩顧你別往心里去,喏,喝酒。」說完把他手中的酒壇子遞了過來。
我也只是順口說說生氣倒還沒有生氣,一把接過程伯獻手中的酒壇喝了起來,程伯獻見狀心疼的說道︰「慢點,慢點,給我留點啊!」
「好了,給你留著哪!看你小氣那樣。」我把酒壇又遞給他道。
「嘿嘿,酒可是個好東西啊!」他笑道。
李浚看兩人並沒有因為剛才那話而心生不滿就送了口氣,三人一直喝到月上柳梢頭才搖搖晃晃的回去睡覺。
今後幾天我一直和李浚他們在一起等著聖旨的到達,這天正好李浚和程伯獻出去見程伯獻的二伯問到底什麼時候能走,阿史那葉來了。
我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听到有腳步聲進來也沒睜眼就道︰「問的怎麼樣啊?什麼時候走啊?」
「不知道。」她說道。
「怎麼會不知道哪?」我睜開眼坐起來說道。
這一睜眼發現是她,撓撓頭道︰「原來是你啊!什麼事啊?」
「還不是那鄭喜的事情,我看你就記得把那事情攬下來卻忘記去管了。」她冷冷的說道。
「這不是有你在嗎?你不是說跟秦將軍說說就行了,現在哪?怎麼樣了」我問道。
「我就是來和你說這事情的,我和秦將軍說好了,他說既然身份已經確定就可以放人,昨天我已經待人把她帶出來和她女乃女乃相見了,估計她們現在正在往平壤城外搬吧。」她道。
「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本事。」我笑道。「不對呀!怎麼往平壤城外搬?」我又問道。
「泉男生現在是高句麗的國主,他自然不會甘心就此放了她,現在的平壤城自然不是她最好的歸宿,我昨天送她回去告訴她讓她盡快離開,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她最終的安全。」她平淡的說道。
「哦!還是你想的周全。」我夸贊道。
「那沒事就這樣吧,我先走了。」她不置可否。
「嗯,謝謝你告訴我。」我道謝道。
「不用。」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
我在後面搖頭苦笑。
聖旨正好也在此時到達,封薛仁貴為右威衛大將軍兼職安東都護管理高句麗事物,李績所率領的大軍也啟程回京。
作者有話要說︰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所以小崔還是一個不成熟的有缺點的同學,現代人其實沒有古人早熟,像賈寶玉12歲就愛上了林黛玉擱現在家里學校不得鬧翻了。且說我前一陣一直在听古風類的歌曲就去論壇逛逛,後來就加了個古風群,有一次看到一則新聞就直接發到群里,後來就被一個高三的姑娘加了,說是要考時政正好問問我時政方面的事情,一天我發了一個因為長頭發困擾的心情,結果她留言道︰「你一個男生還留長頭發?我是女生都還是短發。」我瞬間凌亂了,妹妹,你在哪里看到我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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