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剛從外面回來所以家里恩賜不用繼續跟著去學堂讀書,可以在家里多休息休息。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吃過東西後也不想待在家里宅著就直接盧國公府找程伯獻去。
到了盧國公府向看門的人說明身份,不一會程伯獻就迎了出來道︰「我剛還說去找你你就來了,我在家待著也挺沒意思的,咱們去找李浚出去逛逛,好長時間沒在長安城中好好玩玩了。」
「行啊!我也尋思著逛逛長安城哪!我上次因為闖禍被家人關在家里後就沒有再在長安城中逛過了。」我拍手同意道。
兩人立馬騎上馬就去李浚家找李浚去,通報了半天李浚才蔫蔫的出來,我和程伯獻奇怪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麼了?路上不還好好的挺有精神,現在怎麼成這樣了?」
「哎!別說了,我昨天回家就被我母親拉著一頓猛訓,後來還不解氣讓我去祠堂反省去了,可憐我這一路舟車勞頓的還沒喘口氣就被如此罰了一通。」李浚耷拉著腦袋說道。
「不會吧,你比我還慘啊!那你父親就沒有勸勸你母親嗎?」我驚異的說道。
「我母親發起脾氣來連我父親也罵,他哪里敢說什麼。對了,你們找我干什麼?」他問道。
「我和恩顧正好今天都沒事,找你一起出去逛逛。」程伯獻說道。
「這個,算了吧,我母親讓我這幾天待在家里反思哪!我現在哪都不能去。」李浚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樣啊!那你就真的待在家里不出來了?」我問道。
「沒辦法,我母親現在還在氣頭上,只好等她消氣後再說了。」李浚道。
「哎!」
我和程伯獻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好向他表示下同情後在他羨慕的眼光中逛街去。
走在大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生出一絲茫然,問道︰「伯獻,咱們兩個大男人去哪里逛啊?」
「額!這個啊!要不咱們喝酒去吧?我知道長安城中有一家酒館的酒特別出名,你還沒喝過吧,咱們去嘗嘗去。」程伯獻提議道。
「哦!好的,走吧。」反正沒事干,喝點小酒也是不錯的選擇。
兩人就來到位于西市的那家酒館,果然名不虛傳。我倆來的也不晚,就這樣店里也沒有位置了,我不喜歡和別人擠來擠去的,一看都這麼多人就想轉身離開,卻被程伯獻拉住了。
店小二也來到我們跟前道︰「真是對不住二位,現在小店也沒有多余的桌子了,要不你們和那位客官共用一個桌子吧!」他指著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的背影,那個桌子上也就他一個人。
「好吧。」程伯獻答應道。
店小二就前去和那人協商,我和程伯獻見到那人听了店小二的話也沒有回頭就點點頭,店小二面帶喜色的過來道︰「二位請跟我來,那位客官同意了。」
說罷就帶著我和程伯獻去那里,程伯獻向小二點了最好的酒之後才坐下向原先坐著的人道謝,道一聲︰「謝謝兄台。」
「不用謝。」那人回了一聲。
雙方抬起頭來打量彼此,把程伯獻嚇的差點從凳子上跌坐下去,我忙一把扶住他笑道︰「怎麼了?還沒喝酒就往下摔。」
「妍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程伯獻小聲對著坐在我們對面的那位兄台說道。
「在家待的煩了自然就出來嘍!」她搖著折扇笑著看著臉色蒼白的程伯獻道。
「不知郡主在此,真是罪過。」我抱拳道歉道。
「恩顧現在學客氣了,那時候還不知道是誰偷看眾位官家小姐被抓住了還不知悔改,反過來又教訓起別人起來。」她用扇子遮著嘴笑道。
「這,呵呵,郡主說笑了。」我無奈的笑道。
「別郡主,郡主的叫,我听著也怪別扭的。你就和伯獻一起叫我妍姐姐吧,想必你也沒有我大。」她大方的說道。
「是,妍姐姐。」我答道。
「妍姐姐,你這次出來沒有帶侍衛嗎?」程伯獻問道。
「帶侍衛干嘛,就會大煞風景,我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府里還沒人知道哪!」她壓低聲音說道。
「這,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要是你們府里知道了那不得炸開鍋了。」程伯獻勸道。
「我好不容易出來次才不會這麼早回去,你們也不許泄露我的蹤跡,還得陪著我到處逛逛,最後,你不許向你堂兄透露我的半點訊息,要不我饒不了你。」她威脅程伯獻道。
「妍姐姐,你這不是為難我,你明知道我堂兄一直傾慕于你,現在你又讓我們陪著你逛街,要是被他身邊的人看到了我就慘了。還有啊!被你們府中的人看到,我不就又多了個拐帶郡主的罪名了。」程伯獻哭喪著臉道。
「怕什麼?我這不是穿了男裝,誰能認出來呀!」她滿不在乎的說。
「我看妍姐姐這裝扮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姑娘家扮的。」我道。
「哦!是嗎?我還是第一次扮男裝,那恩顧能不能給說說怎樣才能扮的更像哪?」她頗感興趣的說道。
「這個嘛!」嘗一口小二剛上的酒頓時眼前一亮道一聲︰「真是好酒啊!」
「我知道這是好酒,我是問你怎樣才能扮的更像。」她說道。
「嗯,這女子和男子不同首先就表現在身量上,其實每個人的背影都不一樣,有的時候我僅僅是憑借一個背影就能認出這人到底是誰。相對于男子來說女子的身形比較瘦弱,當然男子中也有很瘦弱的人。但是為什麼有的女子扮男子會被別人一眼看穿,這還和每個人的氣質有關,女子自小受到的教育是要成為賢妻良婦,要成為溫柔嫻淑之人,一舉一動都受到種種規範的約束,不像男子那樣自由,久而久之就形成一種溫婉的氣質,這點表現出來的就不一樣。當然也有例外的,那個就不說了。要想扮的像男子得改變原來的氣質,就是不要那麼溫婉的坐著,可以隨意點、輕松點。走路的時候可以試著將步子放大,也不用端著架子。」我道。
「原來如此!听著挺難的,畢竟那是自小就燻陶的,現在再來改也不好改,不過,我不得不說恩顧你觀察的挺細的。」她點點頭道。
「對了,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啊?」她問道。
「這個,我們剛剛回來還沒有認真考慮過。」我道。
「嗯,我可是听說了,你們跟家里不告而別就跑到戰場去的事情,整個長安城中都傳遍了,有的人說你們有志氣,有的人說你們是傻氣。皇後娘娘也還我說過哪!她說‘想不到恩顧看起來挺文弱的一個人竟有如此志氣,實在是可嘆,可敬。’」她學著皇後的口氣道。
「呵呵,這本來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皇後娘娘實在是過譽了。」我謙虛道。
「伯獻,你哪?你有什麼打算?」她又問程伯獻道。
「我啊!我文章學的又不好自然還是希望能從武了,至于是進勛衛還是別的我還沒想好。」程伯獻道。
「哎!要是我那弟弟像你們這樣有志氣我也不用擔心了。」她突然嘆氣道。
「小王爺還小,等再大點就會好的。」程伯獻顯然知道她弟弟的人品如此安慰她道。
「但願吧,好不容易出來次怎能提這煩心事。來來,我敬你們就當是給你們接風。」她舉起酒杯說道。
「多謝。」我們兩人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進酒館時是兩個人,再出來就是三個人。看著她走在前面一臉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事物,我無奈的問程伯獻道︰「你姐姐和郡主她們不是也經常出來的嗎?怎麼現在這位看著好像什麼都沒見過一樣?」
「她們是經常出來,可是都是坐著馬車帶著侍衛、奴僕,很少能有自己一個人獨自出來想看什麼就看什麼的。我都習慣了,趕緊跟上去吧。」他說完忙跟上前面的郡主。
「習慣?」我念叨著這兩個字追上兩人。
郡主正在一個小攤上看小販的胭脂,我問侍立在一旁的程伯獻道︰「習慣?難道你勾搭過誰家的小姐?」
「亂說什麼,是我姐姐,她不方便自己出來,每次都拉著我做掩護。要不是這我怎麼能一下子認出那人就是妍姐姐。」他小聲駁斥道。
「哦!怪不得,原來是慣犯。」我心中嘀咕道。
兩人伴著這位第一次獨自出門的郡主在西市逛了半天,看遍了各種稀奇也因為郡主大人的稀奇而掏光了身上的銀錢,終于將還不盡興的郡主送回府中,兩人在回去的路上相繼搖頭苦笑。我道︰「咱們郡主大人,哎!我無法說。」
「行了,你不知道,我姐姐第一次出來比妍姐姐還夸張,什麼都沒見過還要拉著別人問這問那的,弄的人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當時給我羞的呀!現在都不敢想,相比之下咱們這位郡主大人已經比我姐姐好了很多了。我現在就羨慕你,也沒有個姐姐妹妹的折騰你。」他艷羨的說道。
「是啊!我就一個哥哥啊!」我感慨道。
「怎麼了?」他听出我話中的傷感問道。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兄長了,我心中還頗有些想念。」我道。
「沒事,你兄長的外放時間不也到期了,你馬上都能見到了,說不定你過年的時候還得給你那小佷子封個紅包哪!」他道。
「可不是,我得抓緊時間掙錢了。你說咱們到底要做什麼呀?」我問。
「妍姐姐問的時候我其實已在心中想的差不多了,像咱們這種人家自是不用通過科舉去做官,現在就是說你是要做文官還是武官的問題。文官的話我不太清楚,至于武官最好的選擇就是進勛衛了。恩顧,你要做什麼?」他道。
「我啊!我自己是不太想做文官的,文官堆里是非多,動不動就彈劾什麼太麻煩,還沒有武官那邊痛快。」我道。
「嘿,和我想的一樣。」他拍著我的肩膀道。
「是嗎?那咱們要怎麼樣才能進去啊?」我問道。
「這個你得回家問問你父親,他就是管這片的。我回去也問問我父親,應該都是沒問題的。」他說道。
「那,李浚怎麼辦啊?」我又問。
「沒事,我明天會派人去問問他的意思,說不定最後咱們又可以再在一起。」他道。
「好的,天色不早了,咱們也散了吧。」我點頭告辭道。
兩人揣著空空如也的荷包回到家中,晚上我就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父親,父親雖然驚訝倒也沒說什麼,就說幫我留意下。
幾天後就告訴我可以去勛衛了,不過要在皇宮中巡邏,我頓時頭皮發麻,看著父親嚴肅的表情倒也沒敢說話。派阿翔去問問程伯獻和李浚的信息,程伯獻也進了勛衛同樣也要在皇宮中巡邏,比較慘的是李浚,他母親堅決杜絕他再和軍隊沾上邊,又被送到館中讀書了。我和程伯獻還在一起感慨起來,卻不知道三人的人生軌跡由此開始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一直在听音頻怪物和hita的歌,那首《無關風月》唱的人的心也跟著糾結起來。小崔同學馬上就能看到蘿莉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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