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翔便上街考察去了,我只好自己一個人趕去皇宮上班,前一天因為趕著去看鄭女乃女乃騙了公主還把趙子墨給丟到半道了,知道內情的趙子墨今天就來找我算賬。
看到我進了勛衛就一把拉住我道︰「兄弟,你昨天可是不地道啊!把哥哥我一人給留在後面,怎麼喊你你都不應啊!干什麼去了,這麼著急,連公主你都敢騙。」
「哎呦!我的好哥哥,你饒了我吧,怎麼還再提這件事,我給你道歉行了吧。」我不堪其擾道。
「不行,哥哥我的好奇心那可是很強的,你不跟哥哥說實話,哥哥可是要去找公主了,說昨天是你崔恩顧故意躲著公主不見的。」他笑著威脅我道。
「行行行,算你狠,我請你喝酒總可以吧。」我道。
「那感情好,記住,翠微居。」他奸笑道。
「翠微居就翠微居,我還怕了不成。」為了堵住他的嘴我只好狠心的對待自己的錢包了。
真是狠心的趙子墨啊!我在為我的錢包哭泣。
等一切工作結束就被迫不及待的趙子墨拉住了,他賊兮兮的道︰「兄弟快走吧,哥哥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放心吧,兄弟我不會逃的,走吧。」我十分鄙視看著他說道。
「嘿嘿!」他就是一陣奸笑不答。
兩人一起來到翠微居,迎出來的是徐夫人本人,她面帶喜色的說道︰「喲!今天是吹得什麼風竟然把兩位爺給吹到我們這小小的翠微居。」
我一遇到這場面就慫在那里不知道說什麼好,趙子墨倒是這方面的高手,直接笑呵呵的回道︰「夫人就愛開玩笑,誰不知道你這翠微居是全長安最有名的,我們倒是想來,可也得手頭寬裕啊!」
「趙公子可真會說笑,快快進來吧,這天寒地凍的在外面站一會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是受不了了。」徐夫人笑道。
跟著徐夫人來到上次的房間坐定,徐夫人上來就模著我的肩膀道︰「崔公子怎麼還這麼靦腆,來到這里後一句話也不說,夫人我還以為是我哪里怠慢你了哪!」
我忙躲開她的觸踫道︰「夫人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哈哈,夫人別為難我這位兄弟了,我看他這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樣子,估計在想芸娘的吧。」趙子墨在旁邊調笑道。
就會給我找事,我憤憤的瞪著趙子墨不吭聲。
「哎!真真是忘恩負義,夫人我待你們多好啊!一個個就只知道惦記芸娘。」徐夫人在旁邊假裝憤怒的說道。
「夫人不要這樣說嘛!你看你日進斗金,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呀!」趙子墨打哈哈道。
「哼!你們男人啊!永遠不懂我們女人的心思。」徐夫人頗為感慨的說道。
听了這句話我和趙子墨只好無奈的賠笑。
「算了,算了,不跟你們說這些沒用的,你們不是要見芸娘嗎?我這就去給你們叫去,至于她來不來我就不能肯定了,我家這女兒太任性了,總是隨著性子來,高興了就來,不高興就走,我這做娘的也不好管啊!」徐夫人說道。
「行了,夫人你盡管就叫吧,我和我兄弟先在這喝喝酒,幾日沒喝真是十分難耐啊!」趙子墨道。
「真是個酒鬼。」徐夫人嗔道。
「你們先慢慢喝著,我去喊芸娘去。」徐夫人說完就走了。
「你可太不厚道了,我根本就沒說我要見芸娘,你怎麼都往我身上推呀。」我向趙子墨抱怨道。
「兄弟你就多擔待!哥哥我也是沒辦法,你也知道你嫂子脾氣不好,要是不小心傳出去哥哥我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們了。」他苦著臉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不過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哥哥現在這里謝過兄弟了。來來來,哥哥先敬你一杯。」他听了我的話笑著謝道。
我實在是不想搭理他,他卻在旁邊說︰「兄弟,你要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哥哥了。」
「哎呦!我喝行了吧,總要給我帶帽子,我看你們都不是最慘的,我才是。」我無奈的抱怨道。
「崔公子怎麼個慘法呀?」話音剛落就听到芸娘說話聲傳了過來。
扭頭一看芸娘正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寒冬時節人們基本上穿著棉袍看起來無比臃腫,這芸娘卻穿著春天常穿的無比飄逸的衣服就過來了,好看倒是好看,不過看起來卻讓人覺得這天更冷了。自己一向是怕冷之人,看到她這樣的打扮就無比佩服的問道︰「姑娘穿成這樣不冷嗎?」
她沒料到我會這樣說一下子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畢竟是風月場中出來的,不一會就捂著嘴笑道︰「看來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崔公子真是愛花惜花之人啊!奴也是一介凡人怎能不怕冷,只是為了取悅你們這些人才穿成這樣的,你們不是最愛看芸娘穿成這樣嗎?」
「額!你還是穿點暖和的再過來吧,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這樣我們也該自責了。」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哎呀!能得到崔公子的關照芸娘我真是三生有幸啊!你們先慢慢喝著,等我換身衣服再親自服侍二位。」她說完就走了。
趙子墨嘿嘿的看著我不停的笑,我知道他要說什麼就裝作沒看到他,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
誰知此人是個沒耐心的,看我不急他自己倒先急了起來,搶先開口道︰「兄弟啊!你的女人緣未免也太好了吧,快教教哥哥。」
「你」我端著酒杯斜著眼楮看著他一臉期盼的樣子問道︰「難道不怕嫂子了?」
「呵呵,這個就算了。咱們喝酒,喝酒。」他一听到我提他媳婦立馬就蔫了。
「哈哈哈哈」終于扳回了一局,我心情暢快的大笑。
「什麼高興的事情讓崔公子如此高興啊?」不用猜還是人未到聲先至的芸娘過來了。
「沒事,我們兄弟逗著玩哪!既然芸娘來了,哥哥就先敬你一杯吧。」趙子墨怕我說他的糗事忙岔開話題。
「我剛到趙公子你就給我灌酒,真是居心叵測,奴還怕你不成。」
芸娘拿起一個空酒杯倒滿酒端起來走到趙子墨旁邊道︰「來來來,一飲而盡。」
「好,芸娘夠豪氣。」趙子墨站起來贊道。
兩人同時喝完相視而笑。
芸娘又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來到我身邊,坐在我身邊的位置半倚在我身上,吐氣如蘭,從來沒有人這麼近的靠著我(除了阿史那葉),猛的一下子不習慣,更糟糕的是她還往我耳朵那里吹了口氣,我哪里有過這遭遇臉突的一下子就紅了。她見我這反應就吃吃的笑了起來,並嬌聲道︰「崔公子,奴家敬你一杯酒,你可要喝啊!」
「好,我這就喝。」我也沒敢看她直接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
「我兄弟就是爽快人啊!」趙子墨在對面夸獎道。
「你個死趙子墨,還不來救我。」我憤憤的用眼神將這個訊息傳遞給趙子墨。
可對面的人只是笑就是不做反應。
「真是損友。」我在心中唾棄道。
不得已拿出殺手 道︰「嫂子……」
剛開個頭趙子墨就急忙打斷我的話道︰「听說芸娘的歌舞的是一絕,不知道能否讓我們兄弟開開眼?」
「這個,我現在穿成這樣不好表演,要不我給二位唱一段吧?」趙子墨終于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行啊!能听到芸娘的歌聲那真是三生有幸。」趙子墨拍馬屁道。
芸娘起身給一個小丫鬟說了幾句話,不一會那小丫鬟就帶過來一個琵琶,芸娘接過琵琶坐在一個離我們較遠的位置上調試了幾下就彈奏起來。記得白居易有篇文章是《琵琶行》,里面主要講述的就是一位善彈琵琶的歌女的悲慘生活,看著現在的芸娘不由得想起那位歌女的哭泣,心中一片淒然。
還沉浸在回憶中的我被趙子墨的一陣鼓掌聲驚醒,原來芸娘已經結束表演,趙子墨又是一陣馬屁狂拍。
「我發現剛才崔公子好像有點心不在焉,難道是芸娘的表演不夠精彩?」听完趙子墨的馬屁這姑娘又開始找我的茬來了。
「當然不是,芸娘不僅琵琶彈的好,歌唱的也很好,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被她這一問我一急就剽竊了別人的知識產權。
「崔公子真是有才,芸娘可不敢擔此美譽。」這姑娘竟然謙虛起來。
「要我說啊!芸娘是絕對擔的起這個贊譽的,現在大唐有誰能夠比你芸娘的琵琶彈的好,歌唱的好,舞跳的好的,根本就沒有嘛!」趙子墨說道。
「趙公子這張嘴可真會說。」芸娘捂著嘴笑道。
「過獎過獎。」趙子墨大言不慚道。
酒過三巡兩人起身告辭。
走在翠微居外我道︰「哥哥,我現在才發現你的馬屁拍的不錯啊!」
「那是,哥哥我這幾年在官場也不是白混的。兄弟,告訴你為官的訣竅,就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咱們不可能永遠待在勛衛當中,憑咱們的家世日後肯定會入朝為官的,這為官的第一件技能就是要會拍馬屁。兄弟你還要多多鍛煉啊!天天繃著個臉又太嚴肅,遲早有一天是要吃虧的。」他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謝謝哥哥的教導,兄弟知道了。」我道謝道。
「沒事,誰讓咱們是兄弟哪!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了,晚了你嫂子又要發火了。」他匆匆跨上馬告辭道。
「哥哥慢走啊。」我沖著他的身影喊道。
「弄的跟《水滸傳》似得,‘哥哥’,怎麼听著跟李逵喊宋江一樣。」我嘀咕道。
眼看天色漸晚心想阿翔肯定考察回來了,忙騎上馬往家趕。
匆匆回到院中,第一眼就看到等在院門外的阿翔,忙走到他跟前道︰「跟我進來吧。」
躲開碧荷,兩人來到院中的書房,仔細關好窗門,點亮屋中的蠟燭這才轉身問阿翔道︰「怎麼樣?都打听清楚沒?」
「回公子的話,奴才已經全部打听清楚了,正好西市那邊有家客棧的老板因為犯事被抓,他家人急于將客棧賣出然後去救他,所以價錢給的很低,我看了下這個客棧無論是所處的位置,還是整個規模都十分不錯,想必公子你見了也能滿意。」阿翔說道。
「嗯,那你問大概的價錢沒?還有你問沒問要是改造下來得多少錢?」我問道。
「奴才都問了,在公子回來前奴才已經把總數算好了。」阿翔說。
「那你給我說下得多少啊?」我頗為緊張的看著阿翔說道。
「這個數。」阿翔用手比劃出一個數字道。
「挺好,不多。」我滿意的點點頭。
「不是這個,還得再往後加幾個零。」阿翔搖頭道。
「啊!這幾個零是幾個呀?」我流著冷汗問道。
「回公子的話,不多,也就兩個。」阿翔無比淡定的說道。
「這還不多啊!把我賣了也不值這個價啊!我真是的,不就是安排鄭喜和她女乃女乃的歸宿問題,很好辦的一件事情我居然想出這個主意把自己困住。」我無奈的埋怨自己。
「公子先不要喪氣,依奴才來看這事還有轉機。」阿翔在旁邊安慰我道。
「轉機?什麼意思?」我問道。
「這個轉機就在那個客棧老板身上,他不是犯事坐牢了,要是咱們能把他救出來,這價錢肯定更好說了。」阿翔建議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明天你再去問問他家人他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我看看能不能救他。」我道。
「行,奴才知道了。那沒有別的事情奴才就先告退了。」阿翔說。
「嗯,辛苦你了,你趕緊回去吃飯吧,等事情弄好後公子我給你放個假好好休息休息。」我看他一臉的疲憊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的,能為公子做些事情那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榮幸,別人都羨慕我能跟在像公子你這樣的主子身邊哪!」阿翔道。
「這有什麼羨慕的,我倒挺不好意思的,天天要麻煩到你。」我奇怪的說道。
「公子快別這麼說,這真是折煞我這當奴才的。你是主子,我是奴才,奴才為主子做事這本來就是應該的,哪能說是麻煩。」阿翔听了我的話急忙說道。
「好吧,這個問題曾經糾結過多少人,我也不說什麼了,你趕緊去吃飯吧,再晚可是沒有飯吃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還是趕緊讓人家去吃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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