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日玉生煙 第49章 年關來臨

作者 ︰ 程水一

晚上的時候一大家的人坐在一起好好吃了頓團圓飯,飯後大哥就被父親叫去書房問話,母親也拉著大嫂的手說些私房話,我一個閑人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就只好回我的院里待著了。

長夜漫漫,看著炭盆中的點點火光頓覺無聊,碧荷還坐在燈下做著針線活,我坐在桌前擺弄著茶杯,無心睡眠,枯坐又沒什麼意思。

「碧荷,你幫我研下墨,我寫點東西。」突然想到自己可以給阿史那葉寫信忙吩咐碧荷道。

「這麼冷的天,公子要寫什麼呀?」碧荷放下手中的針線問道。

「你幫我拿來就行了,不要問這麼多。」我道。

碧荷無奈只好幫我把文房四寶給拿了過來,我看墨研的差不多了就道︰「好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是。」碧荷又回到原處繼續自己的針線。

咬了會筆桿這才提筆寫道︰小葉,直到現在我還不敢相信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我曾設想過各種表白的流程,卻沒料到會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發生。說起來還要感謝楊大小姐,要不是她我還不知道何時才敢向你表明我的心跡哪!一直以為你是個冷靜而又自持的人,第一次看到你為我而吃醋、生氣,心里還是挺歡喜的。謝謝你,謝謝你能喜歡我,也謝謝你讓我喜歡你。

對了,我大哥回來了,還帶回來他們剛出生的女兒,孩子特別小,看起來還沒我巴掌大,當我抱著她的那一瞬間忽然感到我的心變的特別的柔軟。說實在話我以前並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小孩子愛哭愛鬧,還不听勸,但是當我抱著她的一剎那突然改變了這種想法,這或許就是血緣的力量,真是神奇啊!

最近我一直在忙客棧的事情也沒有空去看鄭女乃女乃和鄭喜,不知道鄭女乃女乃的病好了沒?她們現在在何處安身?等客棧開起來就可以安排她們直接入住,你可以先跟她們商量下讓她們去客棧里做一些輕便的活,這樣一來解決了她們的食宿二來也能使她們有事情做,不至于為寄人籬下而傷心。你如果覺得可行的話就跟她們談談,問問她們的想法,到時候再告訴我,我再具體的安排。

寫完信後前後檢查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就將其裝到信封里再放在懷中,伸了個懶腰,吹滅桌上的蠟燭,回床上睡覺去。

第二天一早出門看到阿翔牽著馬等在門口便把寫好的信交給他道︰「你今天忙完了就拿著這去阿史那將軍府的後門,就說信是給阿史那小姐的。」

「這是?」阿翔疑惑的看著我道。

「問這麼多干嘛!讓你去你就去,唧唧歪歪的跟個女人似的。」我留下這句話給他後就離開了。

昨天給小佷子許下的諾言還在耳側,為了當個好叔叔,匆匆完成今天的任務就帶上雀躍的小佷子奔赴熱鬧的長安大街,充分展示一個好叔叔的魅力。

我在這邊陪玩陪吃陪花,那邊程伯獻也在積極找人要把客棧老板給弄出來,帶著小佷子剛走到尚書府門口就被他派來的小廝喊住並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終于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找個僕人讓他把今天給小佷子和小佷女買的東西一股腦送去大哥所住的院子,然後匆忙往自己的院子趕去,老遠就看到阿翔站在院外和站在院子里的碧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在我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阿翔的背影和碧荷的表情,只見碧荷臉色微紅好像還有點害羞的樣子。

「難道碧荷喜歡阿翔?」我暗自揣測道。

正想再觀察會卻被眼尖的碧荷發現了,她看見我正在看他倆忙用手遮住臉轉身就進了屋,留下模不著頭腦的阿翔站那發呆,我嘿嘿一笑走向前拍了下阿翔道肩膀道︰「發什麼愣哪?」

阿翔沒料到後面會有人被我嚇的猛下一抖,轉過身來才發現是我,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這是阿史那小姐給你的。」

「這麼快!」我從阿翔手中接過這封信放進懷中驚訝的說道。

「嗯,公子交代給奴才的事,奴才不敢怠慢,早上接了公子的信就直接去了阿史那將軍府,在後門踫到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出來就上去問了問,誰知她正好是阿史那小姐的貼身丫鬟就把信交給了她,剛奴才回來經過門房,老崔說正好有人給公子你送來一封信我就順手給你帶來了。」阿翔解釋道。

「哦!這樣啊!我剛還想找你哪!程伯獻那邊說那客棧的老板已經被弄出來了,你明天去跟他談談,看他有什麼想法。」我吩咐道。

「行,奴才明天就去找他去。」阿翔一口答應道。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快過年了,你自己去做身新衣服去。」我從身上拿出幾兩銀子遞到阿翔手中道。

「多謝公子的關心,能為公子效勞是阿翔的福氣。」阿翔道。

「行了,不要拍馬屁了,听著難受。這大冷天的站在外面凍的難受,你回去忙你的吧。」我揮揮手打發走阿翔便回到屋中。

碧荷還在屋中坐著繼續忙她的針線活,看到我進到屋中便停下手中的活計給我倒了杯水端過來道︰「公子在外面半天了趕緊喝點熱水暖和暖和。」

「還是碧荷貼心呀!」我端著熱氣騰騰茶杯感動的說道。

碧荷沒有搭理我的感慨十分鎮定的拿過放在一邊的活計繼續忙活起來,我暖了會手放下茶杯,來到塌邊和碧荷坐在一起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阿翔呀?」

「哎呀!」碧荷突然叫了一下,原來是一激動針把手指給扎破了,血流了出來。

見狀我忙去找金瘡藥,碧荷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道︰「不用找了,就扎了一下,一會就好了,用不著抹藥的。」

听了碧荷的話我滿帶歉疚的看著她道︰「真不好意思,害的你被針扎。」

「公子不用道歉,是奴婢自己不小心罷了。」碧荷看著我道。

「不過,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阿翔呀?」我搖搖頭。

听了我的話碧荷並沒有回答只是紅著臉低著頭看著她那受傷的手指。

看這情形我大概知道了,開口道︰「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等明天我去問問阿翔的態度去。」

「不要去,羞死人了,公子慣會欺負碧荷。」听我一語道破她的內心,碧荷惱羞成怒的拿著她的繡品出去了。

「這丫頭,臉皮太薄了。」我無奈的感慨道。

現在屋里正好無人便拿出阿史那葉回的信看了起來,信的內容非常短小精悍,看完之後我是一陣苦笑,這姑娘,太傲嬌了,看來我是要準備打持久戰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春節也一點一點接近,客棧在眾人的努力下終于開了起來,鄭喜和鄭女乃女乃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心中的大石終于得以落地。

這天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母親突然問我道︰「你明天有事沒?」

「沒有啊!怎麼了?」我奇怪的看著母親問道。

「沒事的話明天陪我去上香去,快過年了,先去廟里拜拜,你也去求求的你的姻緣去,過完年就又大一歲了,也老大不小了,別人家的公子在你這個歲數都說好了親事你卻一點不急。」母親說道。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拜拜希望佛祖保佑我能找到一個如花美眷,這樣母親你也不用天天在我耳邊叨叨了。」我忙不迭的答應道。

「你就會逞個嘴上功夫,每次都是說的好听,為娘這邊可不是要听你說的,你要真是領回個媳婦我就燒高香了。」母親無奈的說。

「嘿嘿。」我干笑了下繼續低頭扒飯。

大嫂見狀安慰母親道︰「母親不必太過于擔心,這幾日媳婦去拜訪昔日的閨中姐妹,諸姐妹還向我打听二弟是否婚配哪!只要二弟願意還是有很多姑娘願意嫁給他的,您也不用太擔心。」

听了大嫂的話母親也沒有再吭聲,總是板著面孔的父親倒開口問道︰「你最近在勛衛做的怎麼樣?」

「挺好的呀!」沒有料到父親會突然這樣問,我略帶驚訝的回答道。

得到我的回答父親也沒有再問什麼,又繼續板著臉吃飯。看著父親那嚴肅的表情我不敢再問什麼只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大哥,大哥見狀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報以安慰的表情。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吃完飯讓阿翔去勛衛里請個假就帶著母親和大嫂一起向長安郊外出發。

因為出來的早路上的人並不多,很快就出了長安城。等來到寺前的時候發現自己想錯了,山門前早已經停著幾輛馬車。

扶著母親下了馬車,母親也被這幾輛馬車弄的愣了一下道︰「這是誰家的馬車呀?來這麼早。」

「不知道,來的早說明人家心誠唄!」我扶著母親的胳膊說道。

「咱們還是早點進去吧,這風刮的還挺冷的。」大嫂的身後說道。

听了大嫂的話一眾人忙進入寺中,因為來的比較早寺中並沒有太多的人,跟著領路的僧人一起來到大殿。

大殿里煙霧繚繞,莊嚴的佛像前跪著兩個服飾華麗的女子後面跟著幾個服侍的丫鬟。我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母親制止,只好站在大殿里等著那兩個女子拜完之後再去拜。

不消片刻功夫那兩個女子就拜完了,在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要往外面走,正好和我們打了個照面,我一看到這這兩個人的面容吃驚的喊道︰「這麼巧?」

大殿中極為安靜的氣氛被我這激動的一嗓子給打破了,母親無奈的給了我個白眼後問道︰「你怎麼會認識她們?」

我還沒來得及答話,剛拜完佛的那兩人就帶著丫鬟來到我們面前,年紀較大的那個開口道︰「沒想到崔夫人今天也來上香,真是巧了。」

「是啊!剛我還在納悶是哪家這麼早來拜佛,原來是公主啊!」母親頗為熟絡的回道。

「什麼公主呀,都出嫁這麼多年了。」她面帶苦澀的回答道。

「不知這位公子是?」她面帶疑惑的看著我道。

「這是我家老二,他小時候你還見過哪!」母親介紹道。

「哦!自從夫君去世後我一直在家里吃齋念佛,沒想到二公子都長這麼大了。剛剛二公子見到我母女說很巧,難道公子認識我們?」她問道。

「呵呵,我以前和阿史那小姐有過一面之緣。」未來的丈母娘發話了,我看了眼目不斜視的阿史那葉忙小心應對。

「原來這就是阿史那小姐呀!真是女大十八變,出落的越發精致了。」母親夸贊道。

趁著這個空隙我仔細打量了小葉子一番,以往每次見她基本都是一襲男裝,今天好不容易穿上了女裝,看起來更為嫵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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