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了錢老爺的再三邀請,從錢三手中接過馬的韁繩,在眾人不舍的眼光中慢慢離開。
「阿翔,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城中的人太多了,我們只得騎著馬慢慢前行。
「回公子的話,阿翔覺得公子這樣做自然有這樣做的道理,阿翔不敢妄加揣測。」阿翔回答道。
「哼,你這個小滑頭。真是哪個都不得罪呀!」我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阿翔在後面傻笑。
兩人正在走著就看到前面有一對人馬往這邊過來,忙和阿翔把馬騎到路邊等著這些人過去再往前去。等那群人走近才發現中間居然有熟人,原來哪個天天不正經的趙子墨也在這群人中。
「崔老弟,你怎麼在這呀?」還沒到跟前就被眼尖的趙子墨發現了。
「原來是趙大哥,小弟昨日出城游玩不想遇到到大雪封路今日才趕回來,不知道趙大哥你們這麼多人要去干嗎?」我向他一抱拳問道。
「哈哈,我們啊!自然是去喝酒了。」趙子墨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後笑道。
「哦!」我點點頭不再吭聲。
「這位小兄弟是?」趙子墨身邊一個看起來和突厥人頗為相像的人開口問道。
「看我這人,居然忘記了介紹,這位是我們平日里一起共事的崔尚書家的二公子,崔貞庭。」趙子墨指著我對那人說道。
「哦!原來是崔二公子,久仰久仰,我叫阿史那道真,想必你在京中定听過我的大名吧。」听了趙子墨的介紹,這人語帶譏笑的介紹起自己。
「嗯,確實听過阿史那將軍的大名,庭還在想什麼時候能像將軍這般建功立業的好。」天,原來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哥,這可要好好巴結一下。
「哈哈哈哈,建功立業,算了吧,我阿史那道真寧願死了脂粉堆中。」听到我的話他仰天大笑後說道。
「你們這些漢人真是嗦,我先去了,你們一會直接去找我吧。」說完他就策馬離開了,也不管路上因為他的疾馳掀翻了多少人的攤子。
「哈哈,崔老弟莫見怪,他就是這樣,天天三分清醒,三分癲狂的。」見到阿史那道真疾馳而去,趙子墨面帶尷尬的跟我解釋道。
「呵呵,沒什麼,將軍這也算是真性情的,讓人欽佩。」我贊道。
「恩恩,對了,听說京中新開了家青樓,里面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老弟你也跟著一起去吧。」趙子墨這才說出他們出行的目的地。
「這個,還是不要了吧,我昨晚一夜未歸,家人已是十分擔心了,現在還急著回家哪!」我推辭道。
「哎呀呀!不是我說你啊!崔老弟你看咱們好不容易在這世間走上一遭,怎麼虛度了哪!不要總說回家回家的,跟個小孩子似的,還是跟哥哥一起去美人窟中瀟灑瀟灑,這樣更是快樂。」趙子墨一听到我說回家立馬就不樂意了。
「這個真不用,哥哥你還是自己去吧,不過,哥哥不怕家中的嫂嫂了嗎?」我挪揄的看著他說道。
「這個,哼,誰怕那婆娘呀!」听到我提到他家中的「河東獅」趙子墨的臉色立馬變了一變。
「崔老弟你真無趣,天天就會掃哥哥的興。」趙子墨向我抱怨道。
「嘿嘿。」我不厚道的笑了笑。
「對了,現在還這麼早你們就去那青樓,人家開門沒有?」我問道。
「笨啊!我自然先去喝酒了,等在這城中玩夠了,晚上再去呀!」趙子墨用手敲了下我的頭後罵道。
「哦!」我揉著頭答道。
「行了,等你有空了,哥哥帶你在這長安城中好好玩玩,虧你還是從小就在這城中長大的,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好了,不跟你說了,兄弟們都走了。」鄙視我之後趙子墨也急吼吼的趕著馬離開。
兩人這漫長的回家之旅這才得以繼續進行。
「阿翔,你知道阿史那將軍嗎?他很出名嗎?」等走到僻靜的地方我問道。
「是啊!大家都知道他的。」阿翔說道。
「哦!那你跟我說說。」原來自己的大舅哥還是個名人,我立馬來了興致。
「這個,怎麼說哪!這位阿史那將軍之所以出名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麼顯赫的戰功,也不是他多麼的驍勇善戰,而是因為他是長安城中的第一紈褲子弟而出名。」阿翔遲疑了一下道。
「啊!怎麼會這麼說?」我驚訝的說道。
「因為這位阿史那將軍的父親為咱們大唐立下汗馬功勞,他才得到這份恩蔭,但是他並沒有他父親那般的英雄,興趣全在喝酒和女人上,听說天天豪飲不止,路上看到哪家的女子好看就要搶去,反正是不管好的壞的香的臭的都要帶回去,把整個將軍府給弄的烏煙瘴氣的,前一陣子不還和另一位將軍搶女人後來鬧到聖上那里去了,都被賞了幾十大板,本以為能安分點,今天看他這個樣子,定是沒有放在心上了。」
「啊!沒人管他嗎?」我驚訝的問道。
「關鍵是誰能管得住啊?雖說他父親娶了先皇的公主,但是公主的畢竟不是他的生身母親,雖然身份尊貴,但也對他無可奈何。公子你上次讓我去將軍府送信,我還親眼見到他喝的醉醺醺的帶著外面的女人回到府中哪。」阿翔頗為不屑的說道。
「哎!」听了阿翔的話我才知道小葉子的哥哥原來是這種人,真是難為她了。
「好了,趕緊走吧,母親在家肯定等急了。」收拾下心情就和阿翔往家奔去。
果不其然,剛進家門就听崔管家在門口大喊了一聲︰「二公子回來了。」
然後就看到母親大人紅著眼楮從屋中飛奔出來一把拉著我的手問道︰「我的兒呀!你昨晚去哪了?怎麼連家也不回了?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母親不要著急,外面天寒地凍的,咱們還是進屋慢慢說。」我頗為愧疚的看著母親說道。
「是啊!二弟也回來了,咱們還是進屋吧,要是凍壞了身體二弟也不好受。」跟在母親身邊的大嫂開口道。
一群人跟著母親回到屋中坐下,大嫂邊給母親倒茶邊問我道︰「二弟你是不知道,昨晚你沒有回來母親跟著擔心了一晚上,生怕你在外面出個什麼事情,我們勸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用。」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都是孩兒的錯,昨日下午在屋中待得煩悶就想著出去走走,等到了長安郊外的時候下起了大雪,于是就找了個道觀去避雪,結果雪越下越大阻了歸程,我們就在那道觀中待了一晚,今天早上想著家人著急就早早趕了回來,不想在路上遇到一些事情就耽誤了些時間。」我忙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親听了我的解釋長吁了一口氣說道。
「嗯,都是孩兒不孝讓母親如此擔心。」我歉疚的說道。
「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是為娘身上掉了的肉,為娘的自然記掛,看看你這一身的狼狽,回去讓碧荷好好收拾收拾,晚上你父親回來見到又該發脾氣了。」母親說道。
「啊!那我一夜未歸父親是不是很生氣呀?」我忐忑的問道。
「二弟你一夜未歸,又沒有人回家捎信,累的母親擔心,父親自然是要生氣了。」大哥邊說邊從屋外進來。
「大哥救我。」看到大哥我忙道。
「這個,大哥也沒有辦法呀!」听到我求救大哥故作為難的說道。
「母親救我。」見大哥這里這招不好使,我轉而向母親大人求救道。
「慎兒,你就不要逗你弟弟了。」母親看不下去開口道。
「是,母親。本來我想著應該給你的教訓小懲一下,不過既然母親開口了就饒過你這一回,可要下不為例了。」大哥終于松口了。
「我就知道大哥你最好了,小弟現在這里謝過大哥了。」听了大哥的話我嘻笑著道謝。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看看你這一身跟個泥猴子一樣,哪里像個君子。」有潔癖的大哥手一揮就放我走了。
正要帶著阿翔一起下去,母親在後面說道︰「阿翔,你留下。」
「母親,你不要為難阿翔,這都是我的主意,和阿翔沒有一點關系的。」我忙又轉過來說道。
「行了,我知道,我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就是問幾句話,你趕緊下去吧。」母親說道。
「嗯,那孩兒告退。」既然母親這樣說我也不能再說什麼,給阿翔留個安心的眼神就下去了。
回到院中照舊得到了碧荷一陣關心的嘮叨後幫我找來換洗的衣物,終于穿上了暖和的衣服心情不錯的坐在屋中品茶,不一會碧荷過來說阿翔求見,忙讓她帶他進來。
「怎麼樣?母親問你什麼了?」我急忙問道。
「夫人也就問問公子你平日里都接觸過什麼人,去過哪里。別的什麼都沒有說。」阿翔誠實的回答道。
「哎!母親為什麼總要問這些,弄的我都沒有秘密了。」我無奈的嘆氣道。
「小的也不知道。」阿翔道。
「行了,你也不容易,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我對阿翔說道。
「那小的告退了。」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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