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斂軒輕輕一抿唇,眉頭微擰,仰頭望了下面前亭亭如蓋矣的銀杏樹,「男子在這棵銀杏樹下了等了女子六十年。但是他的時限已經到了……就在他迫不得已的要去投胎的時候,那個女子終于出現。只是……」
「只是什麼?」這一听就是個虐死人不償命的故事,只是這種故事真的就像鴉片一樣,沾上了就會讓人難以控制的。
「只是這一世,那個女子已經忘記了那些前塵往事。而且已嫁為人婦,有個很疼愛她的丈夫……後來……不知怎麼的,這棵銀杏樹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只開花不結果!」風斂軒嘆了口氣,回過身子,凝望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女子。
還好,這一刻,她在自己的身邊。
「哇!」錢樂樂大叫一聲,便沖到那棵銀杏樹下,懷著朝聖般的心情去觸模著她面前的這棵銀杏樹的樹干,心里卻有種被堵的難受的感覺。
這真的是虐死人不償命啊,好端端的心情被這個故事給攪亂了。
風斂軒輕輕走上前,看著錢樂樂,英俊的臉上彎彎的眼楮像是一潭深水,清亮透底,「錢姑娘,如果你是這個故事的女主人,你會怎麼樣?放棄疼愛你的丈夫,還是……」
「我我……」錢樂樂使勁的撓了下自己的頭,這種事情,她沒有想過。從小到大,她幾乎就是桃花的絕緣體。如果哪一天,真的有一個男子能等她六十年,她恐怕……哎呦……這叫她怎麼選呢?」
錢樂樂支吾了半天,都沒有想到怎麼回答。正好不經意的偷瞄了一眼風斂軒,見他正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她眼楮狡黠的一動,又把問題拋向他,「那你說,如果你是那個男子,當你等了她那麼久,卻看到她已經嫁作人婦,你會不會後悔為一個女人荒蕪了那麼多時光。」
「不會!」風斂軒撩袍,擲下一片堅定之聲。
他的選擇,他不悔!
雨歇微涼,六十年一場夢。既然選擇愛上了,那麼這個故事不管如何選擇都是在踫運氣,那他為何不能由著自己的心賭一把,再平靜的等待結果。是愛,還是後悔,也就在心里的一瞬間而已。
「墨御,你這人真不錯!」錢樂樂走了過去,伸手在風斂軒的肩頭上重重的拍了倆下,意味深長的說到。心里卻覺得有些可惜了,這樣的翩翩男子,為何為被風南洛那個直男(同性戀)惦記上了。
「謝謝!」風斂軒勾唇一笑,貝齒半露,宛若夜幕中的星辰那般璀璨。
「我看你好像很喜歡這銀杏樹啊,要不,我給你摘一樹枝來!」風斂軒擱下這話,便撩袍,輕點腳尖,飛上枝頭,挑了一株外形好看些的樹枝,折了下來。
錢樂樂站在樹下,仰頭看著。她發誓,這一刻,眼前的這一切美的像一幅畫︰一團淺綠深黃,一襲白色長衫,一抹清雅絕塵之笑。
「這個送給你!」
ps︰月復黑的風斂軒同學啊,這折樹枝算是定情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