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看,這兩人不是守門的弟麼,再看兩人傷勢,居然全都被打斷手腳,完全就是被人扔進來的。
白晨正站在鐵卷派大門處,眼滾滾殺氣,冷視鐵卷派眾弟。
慕三生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怒指白晨︰「白晨,你這是什麼意思?無故重傷我弟,今日若是不給個交代,我鐵卷派便與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那好啊!」白晨目光冷厲︰「反正今日我便沒想過善了。」
「你!」慕三生臉色鐵青,雖然上次與白晨來鐵卷派商談,雙方都鬧的不愉快。
可是他與白晨關系,還沒降到冰點,誰知道今日再次相見,白晨居然便是重傷自己的兩個師弟。
不管這兩個弟身份如何,白晨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等同于與鐵卷派不死不休。
倒是卓清妍穩重識體,攔在慕三生面前,看向白晨︰「白公何出此言,我鐵卷派雖然與白公沒有合作成,可是常言道買賣不成仁義在,鐵卷派自問未曾冒犯白公,白公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白晨一步步走來,身上已經開始冒著一絲灼氣,他的皮膚開始燃燒,皮膚下隱隱燃燒著駭然的紅光。
慕三生瞳孔猛然收縮,大喝一聲︰「眾弟听命,合力御敵!」
對于白晨,慕三生從來不敢大意輕敵,特別是當初他見識過白晨的可怕。
陰虛門的副門主,可是白晨親手斬殺的,那恐怖的夜,時至今日,依然無法忘懷。
面對白晨的盛勢凌人,卓清妍只能嘆息一聲,退到後方。
幾個弟顯然還沒意識到,這次來的可不是他們以前對付過的那些普通門派弟。
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白晨本就是積怒難平,如今來到青州城,又听聞此事,讓他如何能平心靜氣下來?
那幾個弟持著利劍便朝著白晨撲去,不過這幾個弟身手也是相當不俗,劍鋒居然毫無阻礙的落在白晨胸前與肩上。
卓清妍一愣,她都沒想到白晨居然如此不堪,本以為會是一場苦戰,卻沒想到如此輕易收場。
不管白晨有何理由,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談論對錯。
所以她的心不安也略微好轉,只是當她回頭看向慕三生的時候,卻看到慕三生眼的驚慌。
這讓她大為不解,自己這位大師弟可是以冷靜著稱,何曾見過她如此惶恐過?
她當然不知道慕三生的恐懼,白晨的可怕,絕對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只見慕三生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快……快退!」
可惜,慕三生的提醒還是遲了一點,被意外驚喜沖昏頭腦的幾個弟,哪里明白慕三生的意思,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任他們宰殺的羔羊,那是一只惡魔!是一只從地獄深淵爬上來的惡魔!
那幾個弟突然感覺一股熱浪襲來,隨即便是伴隨著可怕的力量,那幾個弟便如破麻袋一般,被橫掃出數丈之外。
卓清妍的身一抖,看到毫發無傷,如同夢魘一般渾身火烙的白晨,還有那幾個奄奄一息的師弟,腳步差點站立不穩,身體搖搖欲墜。
「大膽!」鐵卷派大殿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卓不凡已如奔雷襲來,一掌雷霆霹靂落向白晨。
白晨身上怒焰暴起,揮出一拳迎向卓不凡。
的一聲,白晨紋絲未動,卓不凡卻是連退數步,老邁的身卻是一陣搖擺,臉上余悸未消駭然看著白晨。
白晨嘴角冷笑︰「原來卓前輩突破先天了,難怪鐵卷派如此目無人。」
「姓白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鐵卷派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三番兩次傷我弟?」卓不凡心驚怒交加。
原本以為,自己近日突破先天境界,對付白晨肯定是十拿穩,誰知道這一掌之下,自己居然吃了小虧。
雖然自己這一掌不過是試探,使出的不過是三成力道。
可是白晨顯然也未盡全功,對招之下,高下立判。
難道這麼些許日,這小也突破先天境界了?
卓不凡心一百個不相信,可是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要知道,自己困守後天階長達數十年之久,若非近日鐵卷派破而後立,心境豁然一松,自己也未必能有此機緣,洞破先天境界。
可是這小還不到二十年紀,便已然突破先天,修為更甚自己幾分。
今日這陣仗,怕是當真無法輕易收場。
「無冤無仇?我正要討教卓前輩,我無量宗與你鐵卷派無冤無仇,如今山門被毀,舍妹不過年方五歲,又被貴派拿來當人質,威脅我兄弟,逼他伏首,如今我那兄弟四肢被廢,還被你門人捉來,生死不明,敢問是何道理?」
白晨此刻氣在心頭,就連被神策軍毀掉的山門,也怪罪在鐵卷派頭上。
「胡說八道!我鐵卷派一向行事光明,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胡說八道?整個青州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還敢說我胡說八道?」白晨冷哼一聲。
一听到白晨的話,慕三生與卓清妍便暗叫一聲不好。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張曲,張曲已經嚇得四肢發軟。
本以為淵龍已經夠可怕了,如今又來了個更加恐怖的白晨。
這無量宗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隨隨便便的來兩個小,就如此可怕。
卓不凡臉色陰晴不定,原本白晨殺入他鐵卷派,他是名正言順。
可是如今卻是形勢逆轉,毀人山門這種事,肯定是虛烏有,無量宗離青州城至少百里路途,自己門弟又沒出遠門,就算是有也絕非自己門下所為。
可是後面的拿一個孩做人質,還傷其兄弟手足,這種事可就大為不妙了。
「胡說……我沒做過……」張曲突然壯起膽,大聲的反駁道。
只是他這番反駁,卻顯得相當的心虛。
「哈哈……原來鐵卷派都是這種敢做不敢動的孬種。」這時候,龍圖笑也從大門走進來,身邊跟著幾個弟,全都是事發時在場的,如今來此目的不言而喻。
龍圖笑雖然是來灘渾水的,可是卻不敢在卓不凡面前托大,老老實實的行了個禮︰「卓掌門,晚輩有禮了。」
「哼……龍圖笑,你來此是看熱鬧的嗎?」卓不凡臉色鐵青。
「不敢,晚輩只是當個證人罷了,雖然鐵卷派門規深嚴,可是難免有些蛇鼠窩藏,我與白公莫逆之交,如今白公兄弟受難,我怎能袖手旁觀,只好與諸位師兄弟硬著頭皮做個人證。」
「張曲,你出來!」卓不凡沉著臉色︰「你給我把事情始末說一遍。」
張曲此刻怎敢認罪,依著自己與眾師兄弟商量好的版本,又說了一遍。
卓不凡對于這個版本,雖然持有懷疑,可是無疑是最符合如今局面的解釋。
「白晨,你可還有話說?是你兄弟有錯在先,先辱我鐵卷派,又重傷我弟,怨不得我門人下重手。」
「卓前輩,不是晚輩放肆,實在是張師兄的話,與晚輩所知的出入甚大,卓前輩是否願意听一听晚輩所知道的事情經過?」
卓不凡臉色更加難看,他已經將事情始末猜的大半,根本不需要龍圖笑多此一舉。
可是他現在又不能說個不字,免得旁人說他偏袒。
龍圖笑不管卓不凡臉色如何,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卓不凡、卓清妍和慕三生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如果不是大敵當前,他們真想一巴掌甩死這不爭氣的敗類。
擂台比武輸了也就罷了,偏偏還圍攻人家。
圍攻就圍攻吧,至此輸贏勝負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鐵卷派的顏面,早已被張曲丟盡了。
他們倒還盼著鐵卷派眾弟擺陣,也省的後面麻煩。
偏偏張曲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抓住人家妹妹,要挾人家,甚至還動手傷人。
這可就不只是德行問題了,說是敗類都侮辱了敗類兩個字。
只是,如今鐵卷派是擺明了理虧,卓不凡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傷人弟妹,還廢掉兄弟手腳,關鍵是這一仗若是真打起來,龍虎門必然不會坐觀壁上。
卓不凡只能拉著老臉︰「龍圖笑,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未免有失公允,我鐵卷派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若是真在我鐵卷派,我便奉還白公便是,只是這是非多錯,恐怕還需雙方冷靜後再行討論。」
卓不凡已經放軟口氣,先前直呼白晨本名,如今改口稱呼白公,擺明就是借口化解。
可是白晨可不是吃虧了,人家給口糖就能了事的人。
「講理?我只知道拳頭出真理,所以我今日不是來講道理的,是來殺出一個真理的!」
「放肆!」卓不凡已經氣的渾身發抖,白晨這分明就是要撕破臉皮。
卓清妍臉色哀沉,走上前兩步︰「白公,此事是我鐵卷派理虧在先,只是事已至此,若是白公如此不依不饒,恐怕誰都未必能討得好處,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如何?」
「卓姑娘,你也知道事已至此,還能談的了嗎?」白晨冷笑。
卓不凡更怒︰「白晨,難道你真以為老夫怕你不成?」
「卓老前輩,晚輩正想討教你的高招!」白晨上前兩步,身上殺氣凜然。
「取鐵劍來!」卓不凡一聲輕喝,雖然怒火難平,可是也知曉若是不能打殺一下白晨的氣勢,今天鐵卷派就真要折在白晨手。
同時他也看出,白晨那一身銅皮鐵骨,外加燎人灼炎,自己與之拳掌對拼,肯定討不到好處,立刻下令取來鐵卷派的鎮派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