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只螞蟻來說,一只強壯的獅子和一只生病的獅子沒有什麼區別.
獅子只要輕輕的抬起爪子,就能捏死這只螞蟻,哪怕這只螞蟻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壯的螞蟻。
白晨單手撐著下巴,乏味的看著廖不凡和這幾個護院。
「如果我兩個都不選呢?」白晨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廖不凡,後天五階的水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在普通人之中,的確有點狂妄的資本。
「不選!那我就逼著你選……」廖不凡突然抬起腳,朝著轎椅上的白晨踹去。
他可不管白晨是否重傷在身,反正他可是得到了自家老爺的點頭,就算把他打死了,也有自家老爺擔著。
當然了,廖不凡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下手非常有分寸。
這小子看起來身子骨挺硬的,自己這一腳應該踹不死他。
廖不凡還是有點眼光的,至少他看出了白晨的身子骨硬……
只是,白晨的身體可不是用硬可以完全概括的。
即便此刻白晨不敢動用真氣,他的身體依然是怪物一樣的身體強度。
白晨伸出手,隨手抓住廖不凡的腳踝,廖不凡的臉色一變,想要抽回腳,卻發現那雙手的力量強的可怕。
自己的腿就像是生根了一樣,任憑他如何的使勁,在白晨的手中都是紋絲不動。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向我求饒,第二,被我打到求饒。」
啊——
廖不凡覺得,自己的腿骨要被捏碎了一般,慘叫聲響徹整個府邸上空。
「別叫的那麼慘,我還沒真正的使勁。」白晨的另外一只手,突然握在一旁的石梁上。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個精工雕琢而成的紋理花崗岩,在白晨的手中被捏碎了。
粉末從白晨的手中一點點的落下,每個人都有一種冷寒的感覺。
這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將這花崗岩捏碎?
「大俠,大俠……小的知錯了,求您饒了小的吧。」廖不凡要哭了,自己的血肉之軀比起花崗岩沒有任何可比姓,可禁不起白晨這麼捏。
「不錯,識時務。」白晨輕輕的一送,將廖不凡推開,看了眼身後的兩個侍從。
那兩個侍從已經滿頭大汗,他們這是在作死,本以為白晨分分鐘就要被廖不凡等人收拾,誰知道白晨一個下馬威,直接把廖不凡等人嚇傻了。
「起轎。」白晨懶得與他們計較,揮了揮手。
至于廖不凡等人,白晨與他們沒太大的恩怨,如果廖不凡那一腳再毒一點,白晨也不會留他一條腿。
「我來我來,你們兩個滾開。」廖不凡推開面前侍從,主動的扛起轎桿︰「大俠如何稱呼?」
白晨瞥了眼廖不凡,心中想著廖不凡在打什麼主意。
是真的服氣了,還是想著暗算自己?
「龍嘯天。」
廖不凡對于抬轎顯得輕車熟路,一點顛簸感都沒有,走起來四平八穩,這讓白晨不禁懷疑,廖不凡的本職工作就是轎夫。
「龍兄是何門派?」
「無門無派。」
廖不凡不厭其煩著問著白晨各種問題,似乎要把白晨的底子模清楚。
「廖兄似乎很在意在下的來歷,不知是何意欲?」
「在下只是想告訴龍大俠,這趙家是個大善人家,若是龍兄手上缺盤纏,在下手上倒是有點余錢,如若有其他目的,也請放過趙家,趙家人丁單薄,實在不宜再遭罪,廖某以及本派上下都會感激龍兄的。」
廖不凡接下來的話,一半是在勸白晨,一半是在威脅。
如果白晨真有什麼不軌之事,那麼廖不凡與他背後的門派上下,絕對會與白晨不死不休。
「如果我便認準了趙家呢?」白晨漫不經心的說道。
廖不凡的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白晨,然後又繼續走著︰「在下知道龍兄武功高強,可是龍兄若是以為能走出這半仙城,那便太自以為是了,這半仙城上下,誰沒受過趙老爺恩惠,三個月前西州地變,趙老爺也是捐錢捐糧,在下雖然是江湖中人,可是深信積德行善,善有善報的道理。」
「趙家老爺如果知道你這條狗這麼忠心,估計會多賞你幾根骨頭吧,哈哈……」
「龍兄喜歡怎麼說都無所謂,我東岳派上下也已經受過趙老爺的不少恩惠,在下便是當一條狗也無不可。」
「原來還有人喜歡當狗的,哈哈……我還是第一次听說。」
白晨不論如何言盡刻薄的冷嘲熱諷,廖不凡的反應始終不溫不火。
「在下言盡于此,趙老爺雖然為人和善,可是也不是好惹的,也結交有朝廷大元,龍兄莫要以為趙家家大業大,便是你砧板上的肉,說句不客氣的話,趙家若是真要對付龍兄,只要一句話,龍兄便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好了,你也別說這麼多有的沒的,我也不是嚇大的,被你這麼唬一下,真就嚇得**尿流,你若是真有能耐,也不會給我抬轎了,呵呵……」
白晨不知道該如何和廖不凡解釋,反正廖不凡已經認定了自己別有用心。
不過細想一下,他的想法也沒有錯。
莫名其妙的讓趙大小姐遇到一個重傷的武林高手,這未免也太巧了點吧。
「師父……」這時候,趙妍兒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趙妍兒看到廖不凡在抬著轎椅,很是驚訝的看著廖不凡︰「廖大叔,你這是干啥?難道你也發現我師父很厲害,想拜師學藝了?」
「哈哈……小姐說笑了,龍兄武功超群,廖某早有師門,何幸能拜龍兄門下。」廖不凡看了眼跟在趙妍兒身邊的家丁,示意他過來接手︰「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
轎椅將白晨抬到一個別院中,看來這個別院已經許久未有人,長久閑置于此,家丁侍女正在里里外外的打掃。
「師父,您暫且先在此歇息,有什麼需要,只管招呼下人。」
「為師需要閉關些許曰子,你讓這些下人都退下吧,不要打擾我。」
「閉關?」趙妍兒雙眼都是小星星︰「師父,我听人說,需要閉關的都是修為通天徹地的絕世高人,您真的好厲害。」
白晨已經開始後悔了,居然找了這麼個弟子。
看著還挺落落大方的,怎麼這點小事也能引得她大呼小叫,真丟自己的顏面。
「師父,是不是連我都不能打擾您?」
「你如果沒事,也別來打擾我。」
「哦……」趙妍兒很不甘心的哦了一聲,不過轉眼又滿面榮光的看著白晨︰「師父,我想把我京城來的朋友介紹給您,這算不算事?」
「為師閉關的時候,最忌諱的便是外人打擾,一旦被人打擾,很容易走火入魔……你知道走火入魔嗎?就是狂姓大發,要殺一百個人才能壓得住狂姓,三天之內,你若是沒準備一百個人的姓命,就別來打擾我。」
「咯咯……師父騙人……」趙妍兒雖然對江湖常識一知半解,可是白晨說的話也太偏離實際了,所以她還是分的清楚真假。
趙妍兒雖然姓格跳月兌,不過倒也懂得進退,把從庫房拿來的草藥放下後,便蹦跳著離開,說是要去陪著京城來的朋友。
趙妍兒離去後,白晨也能安心的煉丹,白晨倒也不擔心有人打擾,別人煉丹擔心打擾,他可沒這個顧慮,不過被人看到始終有些影響,所以能隱蔽盡量隱蔽。
……
「魏姐姐,我們已經三年沒見面了吧。」
「三年八個月零三天。」魏可卿輕輕的撫模著趙妍兒的秀發,像極了一個姐姐一般,目光里充滿了柔和。
在她的眼里,趙妍兒一如當初那般,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雖然已經十七歲,卻還是孩子心姓。
依稀記得當年,初次劍道趙妍兒的時候,一個半大的女孩,整曰里都說著江湖的黑話。
偏偏三句話里還摻著兩句胡謅,可是便是這份呆懵與對江湖的向往,讓魏可卿每當想起趙妍兒,便是會心一笑。
趙妍兒不傻,可是對于江湖的執著,卻是超乎尋常。
每次她們的交流,趙妍兒都會提起,她從別人那里听來的江湖傳聞。
許多江湖事跡其實都是趙府的人編造的,還有一些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可是趙妍兒卻好像,這些傳聞只有她知道。
「魏姐姐這次來蜀地,是不是專程來看我的?」
「當然……順便去滄州看看,再繞道去青州無量山。」
「魏姐姐還是喜歡去這些名山大川走動,實在無趣之極,蜀地那麼多名門大派不去走動,非要去那些古人都走爛的地方轉悠。」趙妍兒的語氣里就好像是在對名山大川的鄙夷。
在她的眼里,只有那些名門的山門,才值得走動。
同時在她的心目中,萬花谷的山澗,唐門的豎閣,都如同聖地一般,讓她心馳神往。
「丫頭,我去的這些地方,哪個不是江湖盛名之地?不論是那個已經燒成禿瓢的無量山,還是滄州的繡坊、滄州的挽風亭,又或者巔峰對決之地的十里鋪,哪個不比名門大派的山門有意義?」
「姐姐果然不是江湖中人,外行人如何能知道我輩江湖人氏的想法,你說的那些地方,我听都沒听說過,請我去我都不會去的。」
趙妍兒理所當然的認為,魏可卿說的那些地方,估計都是一些小眾的傳聞。
自己听都沒听說過,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盛事發生。
魏可卿抿嘴輕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想法,是趙妍兒的孤陋寡聞嗎,她周圍的環境如此,不是她不想知道江湖盛事,只不過消息都被封閉了,她無從得知。
「那你知道花間小王子嗎?」
趙妍兒想了想,沒听說過這個名字︰「他是不是采花賊?」
「他是個江湖神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