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祁蓮此刻正站在東明城的城牆上,在失去了三仙教的東明城,又少了烏禹的把持,東明城就像是敞開大門的庭院。
阿古祁蓮甚至連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浪費,輕而易舉的拿下了東明城。
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東明城,不要懷疑阿古祁蓮的手腕。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東明城已經徹底的淪為阿古祁蓮的囊中之物。
「那就是觀星城?」阿古祁蓮依稀能夠看在密林的另外一端,有一個高聳的建築,那個建築以前並未出現。
「對,那里就是觀星城。」阿穆爾點點頭。
「石頭和齊蘭還把三仙教改名成了石頭教?」
「齊蘭公主說,是她自己的意思,石頭怎麼勸也沒用。」
阿古祁蓮輕笑的搖了搖頭,阿穆爾顯然是想解釋,不過阿古祁蓮也不會去多做懷疑。
對于石頭,她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石頭對她們姐妹的幫助,對阿古族的幫助,這是毋庸置疑的。
三仙教、尸神教,乃至三族,都因為這個異類的出現,已經開始出現敗局。
佔據了東明城之後,阿古祁蓮與三族的局面算是徹底的持平了。
不,不只是持平那麼簡單,應該說是佔據了上風。
因為還有鄔桑潛伏在天一教中,只是這個暗棋遲遲都沒有使用罷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僅僅只是因為那個小孩。
若是他能夠永遠的留在南疆幫自己就好了,可惜……
阿古祁蓮知道,這個想法只是個美好的願望罷了。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她,她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將石頭留下。
可是現在,她做不出來,那個壞小孩毫無保留的幫助自己。
就在這時候,一輛馬車從遠處緩緩的駛來,不多時已經到了東明城的城門下。
「咦……」阿古祁蓮驚奇的看著那輛馬車。
因為這兩天的局勢未穩。所以很少有外來者進東明城。
這馬車是從哪里來的?
不過很快阿古祁蓮就知道了馬車主人的身份,只見阿古齊蘭從車廂里探出頭,朝著城牆上揮手。
「姐姐……是我,我是齊蘭。」
阿古祁蓮驚喜的看著阿古齊蘭。很快阿古齊蘭就來到城牆上。
「石頭呢?」阿古祁蓮第一句話就是詢問石頭。
她本以為石頭應該和自己的妹妹一起來的,可是讓她失望的是,石頭並未出現。
阿古齊蘭的臉上露出一絲失落︰「石頭走了。」
「走了?他怎麼走了?你為什麼不攔著他?」
「就在昨天的時候,他收到一個消息,然後就急匆匆的趕回漢唐中原了,臨走的時候,他還交代了許多事情,他說姐姐如今佔據著東明城,與觀星城遙相呼應,不過東明城實在是太老舊了。所以需要大規模的整改……」
阿古奇蘭說著,拿出一大疊的圖紙,交到阿古祁蓮的手中。
「這是他留下的,他說分析過整個南疆的格局,東明城其實比多明古城更有價值。如果好好的開發,絕對比多明古城更有優勢,再與觀星城相依相伴,可以很快的打造成一個不輸給漢唐京城的超級大城,還有就是南疆的局勢,他也做了一些部署,這里面有他的一些想法。姐姐你看下。」
阿古祁蓮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多想再見一見那個小壞蛋,可是石頭卻連最後的告別都沒有留下,就急匆匆的走了。
「他一個小孩子,就算再有本事,也會遇到危險。你可有派人保護他嗎?」阿古祁蓮一想到石頭一個人上路,心思不由得擔心起來。
「他不要,他走的很急,我原本是想派人暗中跟著他,結果沒走幾里路。就被石頭甩掉了。」
阿古祁蓮一听,心情更加不佳︰「你這丫頭做事還是這麼糊涂,你沒把高手派出去,就派幾個探子跟在石頭身邊,能玩的過石頭?」
「是高手啊,是三仙教原本的幾個高手,全都派去跟著石頭了,結果還是沒跟上石頭。」阿古齊蘭委屈的說道。
「算了算了,不提這事了,你可知道石頭是听到什麼消息,這麼急匆匆離去的?」
「不知道啊,這兩天觀星城里來了不少漢唐的商人,昨天的時候,石頭在街上閑逛,回來的時候臉色就變了,當天下午就說要回去,我也找了幾個漢唐商人打听消息,可是沒發現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那小子也真是的,走的這麼急,連個招呼都不打,氣死我了。」阿古祁蓮跺著腳,恨恨的說道。
「對了姐姐,石頭臨走前說有事要你幫忙。」
「嗯?有事要我幫忙,快說,什麼事。」阿古祁蓮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激動與焦急之色。
找自己幫忙,這小子終于肯找自己幫忙了。
阿古祁蓮心中堅定的想著,不論什麼事,自己都要給他辦的好好的!
「他說無量宗有兩個人在南疆這邊失蹤了,一個叫做吳德道,是個胖道士,一個叫做關東天,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土匪樣子,石頭說讓姐姐幫忙找這兩個人。」
「只是這件事?就沒其他的事情了嗎?」阿古祁蓮很是失望,本以為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誰知道只是這種小事。
「對了,石頭還交代,西魔魔尊一定要看住了,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阿古祁蓮倒吸一口涼氣︰「魔尊還在你的手中?」
「是啊,石頭說魔尊還不能殺,所以暫時的被鎮壓在望星樓下面的地牢中,不過他不在的時候,千萬要小心魔尊,這個老魔頭可是詭計多端,還有,如果南疆這邊的局勢有什麼變動,就把消息傳到中原去,他或者他哥哥一定會趕過來幫忙的。」
听到這句話,阿古祁蓮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羞愧。
即便是離開了,石頭依然在為自己考慮著。
「你去把魔尊轉移到東明城來,放在你那里,我實在不放心。還是由我親自看守他。」阿古祁蓮認真的說道,同時又轉頭對阿穆爾道︰「你現在就發動所有的探子,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石頭要找的人找出來。」
……
白夙此刻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走了多久。
自己的兒子還活著!?
那個冷面的年輕人,就是自己的兒子?
時至如今,她依然不敢相信這件事。
如果不是那天她听到白星與白清河的對話,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可是白夙依然不敢確定,所以自己必須找白染問個清楚。
這件事。她一定知道!
那個叫做白晨的年輕人,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想到這,白夙的淚水就無法自制的流淌下來。
為什麼自己等到他死了,才知道他是自己的兒子?
白夙的心中充滿自責與悔恨,自己早該想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奇怪。
明明冷若冰霜,卻始終暗中保護著白家。
只是,如今即便是確定白晨是自己的兒子又如何。
難道要自己再經歷一次喪子之痛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早點告訴自己?」白夙的眼中淚水盈盈。
這一路上,她听過太多關于白水城一役。
東藥、西魔、南道、北狂,中全通,自己兒子的名字。能夠與這些大人物齊名,多少讓她的心中,有那麼一絲絲的自豪。
可是又讓她感到更加的失落與自責。
不過,江湖上還有另外一個傳聞,據傳南疆那邊出現了白晨的弟弟,親口說過白晨還沒死。
雖然白夙百分百的肯定。白晨沒有弟弟,可是依然對這個傳聞,抱著一絲絲的奢望。
她是多麼的希望,這個傳聞是真的。
只是,理智還是告訴她。現實的殘酷。
迷仙谷雖然神秘,不過對于白夙來說,並不算陌生。
自己曾經多次的往返這條漫漫山途,這重重深山中,隱藏著一座古殿。
九媚宮,這個魔門大派,人人聞之色變的魔宮,已經近在咫尺。
正當白夙考慮著坐下小歇之時,突然一道粉色的輕風呼嘯而過,一個粉妝女子已經擋在了白夙的面前。
「什麼人,敢闖迷仙谷!」粉妝女子目光傲慢,冷視著白夙。
白夙雖然武功全失,可是面對粉妝女子卻毫無懼易,眼中帶著幾分高傲。
「我來找白染,你讓她出來見我。」
「大膽!宮主的名諱,是你隨意稱呼的嗎?」
白夙淡然一笑︰「我與白染相識之時,都還沒有你這小輩,直呼她名字又如何?」
「不過一介民婦,便敢口出狂言,宮主是何等身份,如何會與你這民婦相識,看來不給你一些教訓,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粉妝女子不由分說,舉劍便朝著白夙刺來。
白夙此刻武功全廢,哪里擋得住這一劍,一瞬之間,胸口便被粉妝女子刺透。
白夙腳步踉蹌,沒有吭一聲,粉妝女子一接觸到白夙的眼神,心中更怒,抬起一掌,直接將白夙拍出幾丈外。
「喲,這不是師姐嗎,你怎麼來我這小廟了,咯咯……」
在一陣輕笑之中,白染已經從輕風中漫步而出,宣九媚則是跟在白染的身邊。
「師叔!」宣九媚看到白染的樣子,臉色微微一變。
粉妝女子一听到白染和宣九媚的言詞,臉色驚變︰「師父……」
「凌波,做的不錯。」白染微微點點頭,漫步走到白夙的面前︰「回頭為師會好好的嘉獎你的。」
凌波一听,頓時大喜過望︰「多謝師父。」
說完還不忘沖著宣九媚露出得意之色,宣九媚皺著眉頭,沒有理會凌波向自己的挑釁。
「白染,你還是這般性子,多少年了,都未曾改……咳咳……」白夙艱難的撐起身體,她不願意在白染的面前低頭。
「師姐,您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白染的笑容里充滿了森然的殺意。
「想殺我,你隨時都可以動手,不過在殺我之前,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哦?你千里迢迢的跑到迷仙谷來,想要問我什麼?」
白染的心情舒暢無比,笑容滿面的看著這位久違的師姐。
「白晨是不是我的兒子。」
宣九媚的眉頭皺了皺,白染的笑容更盛,她的笑容里,充滿了歇斯底里的瘋狂︰「哈哈……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也對,白晨剛死在白水城,他是你的兒子!他就是你的兒子!哈哈……當初的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是何等的目中無人,就連本宮他都敢威脅,可是他現在死了!你兒子死了!哈哈……不是誰都可以經歷兩次的喪子之痛,師姐,你很幸運!」
白染的笑容突然一滯,帶著幾分陰森可怖的冷酷︰「我現在突然不想殺你了,你可還沒品味夠喪子之痛,我怎能讓你如此輕易的死掉,凌波,將她帶進去!我要每天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我要每天看著她以淚洗面的樣子!白晨當初帶給我的屈辱,我要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