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公子,你看她……」
顯然,李愚民覺得這個孩子應該天賦異稟,也許有能力伸出援手。
可是白晨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請求︰「走。」
李愚民猶豫之下,無奈的看著馬車邊上的女子︰「對不起姑娘……」
李愚民起手甩了下馬鞭便要驅車離開,可是馬車卻紋絲不動。
拉車馬邁著步伐,似是拉不動馬車一樣,幾聲叫喚後,無奈的放棄了前進。
女子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如果我非要上車呢?」
李愚民回頭一看,馬車的車把都已經被這女子的手掌抓的變形。
無法想象這女人的力氣到底有多大,這女人真的被強盜追截嗎?
仔細想一想,這附近是血神教的地盤,附近似乎沒有強盜。
「既然來了,就上車來,別嚇壞了車夫。」
白晨也沒看清,這女子是怎麼上來的,只是車簾嘩的一陣清風起伏,女子已經進到車廂中,端坐在白晨面前。
從看到這女人第一眼,白晨便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以往任何時刻,都未曾出現過的。
外表樸實與平頭婦孺的裝束,掩蓋了她的妝容與氣息,可是眼中的那種桀驁,卻是掩蓋不了。
這個女人身上有太多的破綻,白晨一眼便已經看穿,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婦。
「車夫,走了。」
馬車緩緩的前進,白晨在打量著女人,這女人同樣在打量著白晨。
沉默良久之後,女子終于開口了︰「我叫靈夜。」
「我叫石頭。」
「我為你而來。」
「我知道。」
毫無驚喜的答案,靈夜目光凝聚在白晨的身上。
「我為殺你而來。」
「是嗎。」
「你不害怕?或者是太自信了?」靈夜略顯疑惑的看著白晨。
「我的敵人中。能殺我的人一個都沒有,而他們能請的動,殺的了我的人也沒有,如果你是他們請來的。那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不是你的那些敵人請來的。」靈夜笑盈盈的看著白晨。
「如果我現在求饒。你能放了我嗎?」白晨又問道。
「不能。」
「那我如果害怕了,你能饒我嗎?」
「不能。」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害怕。」
「害怕是每個正常人的天性。」靈夜的外表雖然平凡樸實,可是那雙眼楮里,卻充滿了星辰閃耀。
「那我只能說,我不是正常人了。」
靈夜指尖一挑。白晨突然感覺咽喉被什麼抓住,整個身軀被提了起來。
「現在也不害怕嗎?」
恐怖絕倫的修為!這是個絕世強者!真正的絕世強者。
在白晨的眼前,這個女子的容貌在一點點的發生著改變。
發絲也開始從黑色褪成紫色,原本粗糙的皮膚也開始變的光潔,那張樸實無奇的容貌開始顯露出驚心動魄的容顏。
這種絕世容顏,白晨只見過兩個女人擁有過。
只是,眼前這女子。看起來有些非主流。
「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即便被掐著脖子,白晨依然表現的很是從容淡定。
「什麼事?」
「看到你**下坐著的地方,周圍畫著一些線條嗎?」
「這是你布置的武陣?」
「沒錯。」
「這應該是最低級的武陣吧。」
「焚身陣。下三階的武陣。」
「那你覺得,這個武陣傷的到我?」
「可以燒光你的衣服。」白晨嘿嘿的笑著。
靈夜手指一放,松開了白晨︰「這回合算是平手。」
白晨嘿嘿的笑了笑,伸手將靈夜身邊的線條擦掉。
靈夜愣了一下,自己上當了,這些線條只是普通的線條,根本就不是武陣。
「你早有準備?」
「不是,在你出現之前,其實我在研究武陣,這些線條只是不經意間畫上去的,這車夫只是平頭百姓,我可沒打算毀了他的行當。」
靈夜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回合她輸了。
自己居然被一個假的武陣唬住了,自己居然輸給一個小孩子。
這讓她高傲的自尊心難以甘心,靈夜咬著銀牙︰「你把實話告訴我,你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從你這種種表現來看,你不是來殺我的,你是來挑戰我的,更何況你吃了個暗虧,你就甘心就這麼輸給一個小孩子?」
「好!好的很!」靈夜的臉色越發的憤怒,眼中更是殺氣騰騰︰「第二回合,我要殺了這個車夫。」
「請便。」
「你不攔我?」
「攔不住。」白晨無可奈何的說道。
眼前這女子武功蓋世,自己拿什麼去阻止她。
除非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又給自己尋到一個恰當的寶地,布置一個絕世大陣,然後再把她引進去,不然的話,自己絕對不可能與她抗衡。
靈夜對著車簾外一道彈指,車簾外趕車的李愚民,突然發出一聲悶聲。
「你會錯意了,我不是立刻殺了他,只是在他的身上動了手腳,要是你在半個時辰內沒有救回他,我就連你也殺了。」
沒有人驅趕,馬車依然自主的向前行使,即便是彎道,拉車馬也會主動的繞彎,完全不需要李愚民的驅使。
白晨嘆了口氣,本來他就在極力的避免這個車夫被牽扯其中。
如今看來,自己還是害了他。
白晨將倒在車板上的車夫拉入車廂中,查看起車夫的身體。
李愚民的命門被氣勁傷到了,按說一個普通人命門被傷,絕對會當場斃命。
不過靈夜的手法極其之精巧,車夫並未立刻喪命,只是暫時的昏迷。
只不過這氣勁並未散去。每一刻中,氣勁便會加重一分,半個時辰後,氣勁便會加到最大。局時車夫將會當場斃命。
也就是說。只要驅散這股氣勁,便能夠挽救車夫的性命。
而白晨試著驅散氣勁的時候。自己渡入車夫體內的真氣,瞬間被打散。
靈夜的修為實在是太高了,自己與她相比,就像是繁星與皓月爭輝。更笨就毫無可比性。
靈夜笑看著白晨被自己的氣勁反震受傷,略微得意的笑了笑︰「小子,你終歸還是太女敕了,我要殺的人,沒有人能夠幸免,不論是這個車夫還是你。」
白晨冷笑一聲,臉上露出幾分鄙夷︰「殺一個平頭百姓。又或者一個孩子,就能讓你得到優越感嗎?我很為你可悲。」
靈夜啞然失聲,心頭怒不可遏。
是啊,自己和一個小孩子較什麼真。輸了沒臉面,贏了也沒覺得光彩。
「不過,既然你想要自取其辱,我便成全你。」
白晨很清楚這個女人的思維方式,如果順著她的想法,到最後輸的一定是自己。
因為她永遠可以找出更多的,更加困難的比試辦法。
可是,如果能激怒她,同時激起她的自尊心,她反而會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白晨咬破自己的指尖,鮮血從破口處滲出,白晨將血跡在車夫的名門附近,畫了一個奇怪的圈子。
靈夜雖然不通武陣,可是卻認得出這是一個武陣。
「你……你要在人的身上布置武陣?」
「頭發長,見識短。」
白晨的一句話,直接把靈夜嗆得一陣臉紅。
可惡的小子!靈夜幾乎要忍不住,將這個小子撕碎。
白晨這次只是輕輕一拍車夫的名門,一股濁氣從車夫的口中吐出來。
車夫立刻睜開眼楮︰「我……我這是怎麼了?」
「你剛才趕車的時候,突然暈倒了,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我暈倒了?奇怪,我一點都沒覺得身體有什麼問題。」車夫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白晨,當他正要轉頭看向靈夜的時候,眼前突然灰蒙蒙的,就好像眼前的女子被什麼迷霧蒙蔽了一般。
車夫還以為是自己剛剛昏迷,所以眼楮有點花。
「快點趕車去,我給你那麼多車錢,別在這偷懶。」白晨將車夫趕出車廂。
車夫突然記起來,這馬車還沒人驅趕,若是走到林子里可就麻煩了。
「這局算你贏了。」靈夜咬牙切齒的說道。
接觸到白晨那譏諷的目光,靈夜更是惱羞成怒。
白晨慵懶的躺在靈夜的面前,勾了勾指尖,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最後一局,三天之內,你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靈夜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我會在三日之內,取你性命。」
「我會活著,我會好好的活著!」
靈夜突然大笑起來︰「那我就拭目以待!我要看看,你如何活的過三天!」
轉瞬間,靈夜已經消失在眼前,留下的只有靈夜的笑聲,依然在白晨的耳邊回蕩。
白晨也被挑起怒火,莫名其妙的來個女人,而且還是武功高的離譜的女人。
白晨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招惹來的如此恐怖的女人。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命。
這個女人說的出就做的到,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要動手。
回到萬窟魔山山門外的時候,天色已經黯淡下來。
白晨付了余下的車錢後,便匆匆的回了山中。
「小少爺,您回來了……」
半路上,便遇到範海在路邊等待著他,只是他的眼神,此刻已經完全不同了。
那完全是偶像一般崇拜的目光,他已經听白斬鳳說過,血神教的覆滅,是白晨一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