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養成記 五十四,成功拐帶君霖

作者 ︰ 水磨刀

「那就只能靠著君霖了。舒愨鵡」玉碎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那還不好辦,反正君霖也仰慕陌桑上仙仰慕得緊,肯定是願意幫我們這個忙的。」所以干嘛還要兜來兜去繞上這麼一個大圈子,直接殺到紫宸宮,揪著君霖的衣領子,問他︰「你願不願意」便可以了。

「掬水,方才我們在弱水畔說的那一番擔憂之語,你都不記得了嗎?」玉碎的聲音頗為郁結。

我模了模鼻子,比較不好意思地據實回答︰「方才在月下老人那邊吃得略微有些多,于是全身的血液都流轉到胃室里沖刷芙蓉酥了,一時之間腦殼昏昏沉沉的,所以便沒有抵擋地住周公熱情似火的呼喚,便順手丟給他一個人情,去找周公嘮了一會嗑。」

「唉,好在原本就沒有怎麼指望你能夠沉下心來……」玉碎的聲音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誠然,君霖是有進入這個塵淵閣的資格,然倘若沒有天帝的手諭,他也是萬分都踫不得閣子中的書冊的。」

「本座剛听聞這一任的天帝閉了關,估模需要修煉上個百年八十載的,等他手諭還不如等著30年後的塵淵閣開閣之際,」黑烏鴉兩只胳膊抱在胸前,打了一個哈欠,「休養生息的時候又要來了,玉碎面癱,本座得盡快去虞淵睡上一個好覺,明兒個才有氣力容光煥發啊。」說著,便現出了原形,撲騰著翅膀飛開。晚霞漸漸出了頹敗之勢,被暗色一點一點地吞沒,銀河中的星星一粒接著一粒掛在了天幕之上。

「文的不行,那我們便上武唄,反正天帝在閉關中,就算是鬧得天翻地覆也只能在百八十載之後才知曉,實在是不需要擔心他老人家知道之後會怎樣。」我伸了一個懶腰。

「掬水,你去闖嗎?」

「我?恐怕是沒有這個能耐吧,倒不如去攛掇君霖,反正是他們家的閣子,他要闖也闖不出太大的禍吧,那一幫老酸儒頂多就參上幾本,再說啦,這是救自家的師傅啊,上刀山下油鍋也應該勇往直前。」

「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然而這不知道的是什麼,等我收斂心思,豎起耳朵,想要听上一番時,玉碎卻是閉口不言,害的我這一顆八卦之心七上八下的,沒一個著落,但是卻又不好意思追問這不知道是怎生一個不知道法,畢竟,麻雀臉皮還是比較薄的。

落座在紫宸宮的飯桌前,君霖神色古怪地盯著我看了幾眼,我想著,或許之後玉碎要叨擾他帶著我們去塵淵閣也不準,于是便殷勤地對著他笑上了一笑,然而等我的眼珠子方方正正地看著他時,他卻又別過臉,差使繆兒替他布這個菜那個菜的,還咳上了幾聲,待我埋下頭本本分分地嚼著米粒時,卻又能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眼神籠罩著我的麻雀身子,這真真郁結。

欲拒還迎?欲擒故縱?欲說還休?連帶著吐出這麼多的四字成語,我心下也不得佩服起自己的滿月復經綸,才高八斗,也不過就沾染了那麼一下下的紅塵氣息,竟然連這般「欲」字打頭的詞兒都信手拈來,實在是頗有慧根,頗有慧根。

「你吃飯就吃飯,好端端的哪里來這般多的廢話!」玉碎打斷了我的自賣自夸,然則,她這一句話卻是沒有在內心默默對著我嘀咕,而是通過我的嘴巴大聲渲染了出來。我一時沒準備,嘴里的白花花的飯粒子便噴薄而出,有幾粒一時噴得遠了,便黏在了君霖黑色如潑墨般的發絲上,嚇得我趕忙閉上了嘴巴,將口中殘余的飯粒子鎖在了嘴巴中,無奈用的氣力過于大,有的便順著喉道盤曲著,好吧,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我又被嗆著了,于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在飯桌前響起,君霖看了看被我的唾沫子荼毒的飯菜,再看了看估模我這一幅不堪入目的可憐樣子,便拂袖而去,我只得無奈地與咳嗽做著頑強的斗爭,也不知沉沉浮浮了多久,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後背,瞬間氣流便通暢了許多,一股熱流在奇經八脈中流轉,帶著咳嗽聲音也淡了些許。我扯著衣袖擼了擼一番油膩膩的嘴唇,拍了一番胸,終于平復了這一陣如山倒的咳嗽之聲。

「喝一盅雪梨湯潤一潤肺葉吧。」君霖那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卻是略帶著一絲沙啞。

我轉過身,看見他修長的身子站在夜明珠之下,眼珠子里似乎還密布著血絲,君霖長得著實高,我坐在椅子上,要仰著90度的角才能將他臉上的神色收攏在我眼珠子里,不一會兒,脖子便酸澀不堪,于是想著身為丫鬟,誠然,我還不是他的丫鬟,但是在這紫宸宮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把我當成了他的貼身丫鬟,于是很多時候,尤其是當我給君霖抹了黑或者闖了禍時,我便會恭恭敬敬地說,不好意思這位仙上,我是紫宸宮的丫鬟,這般一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闖的禍也就這般大事

化小,小事化了,馬馬虎虎便了解了,所以今兒晚上,我坐在紫宸宮的飯桌上用餐,也順帶著把自己代入了他的丫鬟,就算退一步講,我這般白鳥殿里的小麻雀堂堂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而身為未來的天帝卻是身子耿直,站在自己身邊,傳出去,至少得是一個大不敬之罪,于是,內心還來不及掙扎一番,腳上的動作卻是快上了幾分,收攏了一下外八的雙腿,正要站立起來,然而他的手卻是按住了我的肩膀,將我固定在椅子上︰「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透,就不要站著說話了,腰疼。」

我揉了揉發酸發脹的脖頸,覺著,其實腰疼和這脖子酸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還是掙扎了一番,想要起身,雖然比他矮了三分之二個頭,但站地略微遠一些,好歹也是能平視他的臉的,然而君霖卻沒有給我這個和他平起的機會,他略施一番法術,便拖了一條椅子過來,加在我身旁,一把坐了下來,誠然脖子的角度無須揚這般大的角度,但是,也無法平座啊!我心下很是憤懣,竟然連這般小小的願望不不能滿足于我。然而他卻沒有看到我這個郁悶的表情,只是將另一只手上托著的一盞白瓷為底柸的盅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然後手指粘著蓋子掀了開來,一截圓滾滾黃澄澄的香梨沉在黃湯中央,好似一只麻雀的樣式,還是展翅欲飛的節奏,一縷縷的白煙帶著甜味兒蒸騰而出,君霖撈起碟子上的木柄湯匙,遞與了我︰「快些趁熱喝吧。」

我想著,最近君霖越發地熱衷于精致生活,用完晚膳後竟然還需要喝上些甜湯兒,著實是一種享受。

想著這是用他的飯食來滋養我身子上的小肥膘,我便喜滋滋地接過,本著不喝白不喝的原則,舀了一勺糖水,放進了嘴巴,咂巴咂巴了一番︰「好像那個廚子的手藝退步了不少麼,連這般的簡單的糖水熬著都熬過了頭,有些齁。」

君霖微微震顫了一下︰「下一次我讓他注意,少放上些糖。」

我點了點頭,還是勉為其難地喝下了一碗,畢竟這麼一盅如此只甜的甜湯,應該是花費了不少銀兩的。

「師佷今日怎的如此貼心,竟然巴顛巴顛地親自送來了雪梨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掬水,落痕難道沒有教過你這句話嗎?」

我看了一眼已經底朝了天,連那半截梨子也被我啃得只剩下一顆核兒的盅,「……誠然,聖姑確實沒有對著我說過這一番話。」我轉過頭拿一雙麻雀烏豆眼楮從頭到腳將君霖打量了一番,想要找出他究竟圖的是什麼。

「今兒我心情不錯。」君霖努了努嘴巴。

「既然心情不錯,師佷,我們便打個商量吧。你可知你的師傅傅陌桑的下落?」真不愧是比我多活了十萬年的玉碎,連心情不錯這般的客套話都能直接承著轉移到了進塵緣閣的開頭,我心下瞬間很佩服她,果真這麼些年的鹽不是白白吃的。

「師傅他……被長姐斬殺在了荒雪之原,抱歉,當時沒能知曉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以,沒能阻止。」君霖垂下睫毛,原本高揚的嘴角此刻卻苦澀地耷拉了下來,一派辛酸難掩的樣子。

玉碎卻是很大氣地借助我的手揮了一揮,然後再一次揮了一揮︰「往事不要再提,多提也是無益,我現下知曉了其實那一只靈狐陌桑便是師兄托生而化的,也算的上是他的轉世了,只是,現在他體內只留有一魂一魄,所以我們要做的便是收集起那余下的幾味魂魄。」

「師傅……師傅還在我身邊?」君霖甚是激動地站起了身子,順帶還帶倒了座下的椅子。

「嗯,如果這樣也算是在身邊的話,」玉碎頓上了一頓,「只是要收集他的魂魄,現下卻是比較棘手,」玉碎再一次頓了頓,「我想了很久,都沒能想出兩全的法子。」

「你不妨說上一說,只要我能幫得了,我一定竭盡全力,5500年前,我沒能幫上忙,一直覺得很是愧疚,5500年後,說什麼我都要試上一試。」君霖雙手握成拳頭,很有一番王者的氣度。

「既然你有這個決心,這事兒便成了一半。先祖風里熙曾取極北之地的玄冰打造了一盞聚魂琉璃盞,傳說,這琉璃盞能夠收集神仙的魂魄,所以我想只要得到了那琉璃盞,我們便可以學一學太乙真人塑造哪吒三太子的方法,取一截瑤池的蓮藕,將師兄的魂魄注入蓮藕之中,他便又成成活了。」

「那這琉璃盞現在在哪里?」君霖雙眸中滿是欣喜。

「這便是棘手萬分的事兒,雖然我身為鳥族的先王,然而對于這聚魂琉璃盞我也是只听得半毛鱗爪,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傳說,而這聚魂琉璃盞長什麼樣子,在哪里,有沒有這般

效果,卻是一概都不知曉。而我們這一族,向來是沒有用筆用紙記錄下一段歷史的習慣,于是這聚魂琉璃盞便成了一個真正的傳說。剛剛回紫宸宮的路上,我踫到了曾在先祖座下當撒花童子的小金烏,然而,他除了知曉這琉璃盞是真的存在這一事實外,別的也是如我一般,一概不曾知曉,而你們天族,想來是有史官記載史實這一傳統的,所以我想著塵淵閣中應該能找到有關聚魂琉璃盞的記載。」

君霖卻是深深地陷入了沉默,眼眸子中變換著萬千的光澤,手指收縮了又張開,張開了又收縮,不住地變動了幾十輪,我的心也仿佛被他的手揪緊了再放開,放開了再揪緊,沒一個定性。

「正因為這件事情比較棘手,所以想來想去能夠央求的便是你了。」玉碎想要再接再厲,再鼓動上一番,只是,這一頂高帽在我耳朵里听著卻是還不夠高。

「殿下,你身為天族的太子,系著萬千的寵愛,進一下塵淵閣應該不是一件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吧?」我想著幫人便幫到底,于是順著玉碎的話,再接再厲給君霖再戴一頂高帽子,這萬千寵愛都戴在頭上了,應該算的上是很高很高了吧?

「天父現在正在閉關,為今之計,最快最有效的便只有硬闖了,」君霖走開身,「待我去打磨一下夏禹劍,三日之後便去塵淵閣。」

「還挺簡單的麼,這麼三兩句話就搞定了,不愧是師徒情深。」我嘖嘖嘖了一番,也不愧我這一頂高帽子戴得好。

「掬水,這三天內我便傳授你一招紅蓮業火吧,免得到時進了塵淵閣連保命的能力都沒有。」玉碎打斷了我的臆想。

「先王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嗎?」所以這紅蓮業火不學也罷。

「塵淵閣不是等常之地,前一任天帝為了防止某一些心術不正的妖魔月兌胎出竅以便習得上乘法術,危害人間,于是便下了禁錮,凡是進入塵淵閣的魂魄都會陷入沉睡。」

「那……那讓君霖將冊子帶出來呢?」這般變態,還真以為自己藏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呢,真是斤斤計較,難怪馬上就到手的天後會被黑烏鴉給怪帶走。

「一旦出了塵淵閣,那本冊子便會化為灰燼。」

「那便讓君霖翻閱了再告訴我們好了。」犯不著讓我身涉險境吧。

「這便是塵淵閣另外一個變態之處,一卷一卷的史冊是以族類來分門別類的,只有在滴了本族族長鮮血,冊子才能翻閱。」

「那麼說來,豈不是要撈了你在南海之中發了霉的身子,然後帶著她進塵淵閣?」

「這倒不需要,6000年前,在師兄將我的魂魄與**分開之前,我曾在鳳凰翎上注了一管鮮血,為的就是在靈魂抽離身子的那一刻,能繼續滋養鳳凰翎,想來現在應該還殘留幾滴,屆時,你只要念上一番口訣,血液便會從指間滴落。掬水,這三日你便好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練一練紅蓮業火吧,免得豎著進了塵淵閣,橫著出了門,那樣的話,我還要去南海奔波一趟,實在是一件麻煩事。」

「這個……是自然。」我穩穩地皺了一皺眉頭,誠然,上刀山下油鍋這一句話不能亂說,前不久,我剛替著君霖給說了,結果這果子就輪到了我身上。

經過結廬時,我看見君霖倚在娑羅雙樹上,手里拿一塊白色的絲巾,正在細致地擦著夏禹劍,也許是听見了腳步,他便抬起頭來,一雙墨色的眼珠中看不出表情,風扶起娑羅雙樹簌簌的葉脈,撩起他的下擺︰「掬水,過來。」

對著那一雙眼珠我竟然如同中了蠱一般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師叔,能不能麻煩你先睡過去一會?」君霖忽的開了口。

「不能,掬水的靈魂不睡覺,我的靈魂便沒法睡。」玉碎冷冷地回答。

「那麼,得罪了。」說著,他便挽了一個印珈,點在我額心,順時,靈台一片清明,連娑羅雙樹葉子背後的孢子落入風中的聲音都能听得見。

「殿下?」我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放心,就讓我師叔沉睡一個晚上,不礙事的。」他風輕雲淡地開著口。

可是,為什麼要讓玉碎陷入沉睡呢?

他將夏禹劍緩緩收入劍鞘,黑色的劍身泛著冷冷的光澤,有些晃眼。

「這一把就是傳聞中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而

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的神劍夏禹嗎?」我有些敬畏地看著君霖手中讓四荒八合都聞風喪膽的神劍夏禹。

「想要看一看?」他笑了一笑。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

我接過夏禹劍,細細地打量了起來,劍身是烏黑的玄鐵所造的,果真如傳聞中的那般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模了模,掌心中滿是冷意。

「掬水,你可曾听說這一柄劍的來歷?」

听著他那滿含著訴說**的嗓音,我很是配合地搖了搖頭,支起耳朵,表示洗耳恭听,其實,我……確然是不知道夏禹劍的來歷,只是對著這些上古的神兵並不是很感興趣。

「這一柄夏禹劍其實並還有一個更為古老的名字,那便是帝釋劍,相傳是帝釋天親手鍛造的,劍身上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而那時的劍柄卻是光禿禿,什麼花紋都沒有。當年帝座苦苦求道,卻始終不能參透何為無為之道,于是便決心投胎下凡歷練一番七情六欲、生離死別,也許便會茅塞頓開,求得無為之道,後來,他便托生在軒轅氏,那個蠻荒時代,不比現在歌舞升平,到處都是紛飛的戰火和遍地的餓殍,擁有帝座靈魂的**自然是了不得的,他手握帝釋劍,橫掃**,終于一統江山,凡人尊稱他為軒轅黃帝,娶螺祖為元妃,劍柄上的農耕畜養之術和四海一統之策便是當年黃帝和螺祖共同刻上的。」

「咦,竟然是軒轅黃帝的劍,怎麼就叫了夏禹而非軒轅呢?」我有些不解。

「這個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君霖很是誠懇地搖了搖頭。

「難道是因為黃帝喜歡一個名叫做夏禹的女子,但是呢,他們兩個人卻不能在一起,所以他便睹物思人,順便把自己佩劍的名字給改成了夏禹?」我漫無邊際地猜測道。

君霖皺著眉頭,認真地思索了一番︰「這個麼,也不是不可能。」

夏禹劍︰「……」

「人間的話本子里描述嫘祖生前首創種桑養蠶之法,抽絲編絹之術;諫諍黃帝,旨定農桑,法制衣裳,興嫁娶,尚禮儀,架宮室,奠國基,統一中原,弼政之功,歿世不忘,是以尊為先蠶之祖,只是,我听聞,這個螺祖長得……略微寒磣,烏黑粗燥的皮膚,整一個跟在火里烤過一般,雖然這一把夏禹劍也是黑的,但好歹通體通透,亮閃閃的。」

君霖額頭上的青筋綻放,嘆了一口氣,將夏禹劍收入劍鞘,「原本以為你會想起些什麼的,看來我還是想多了。」

「想起什麼,有什麼是值得我想起的嗎?」我看著娑羅雙樹在風中搖擺著,一粒粒毛茸茸的孢子浮游在身側,發出銀色的光芒,如同波浪似的,一叢接著一叢,上下翻飛,拼湊成一朵一朵的花盞,如詩如畫。

「也沒有什麼,有些事,我記在心頭便好了。」隔著一片銀色的花海,我看見他的雙唇在動,只是卻不能確定我听到的這句話是不是這一句。

「殿下,你說什麼?」我將雙手籠在唇邊做一個大喇叭,扯開嗓子。

「小妖兒,你蕭學得怎麼樣了?」他穿越過花盞,分花拂柳款款而來,「不如今晚你吹紫竹簫,我吹笛子,我們合奏一曲如何?」

也許是他那朵笑花太攝人心魂,我不自覺地點了一點頭,掌心中幻化出一支紫竹洞簫,抵在唇邊,緩緩地隨著他清越的笛聲吹將起來,結果——沒有玉碎清醒的魂魄,我果真吹不著調,口風淒厲地在洞簫管子中打著圈兒,卻愣是沒能發出一個音調來。

清越的笛聲倒是不管不顧地吹了下去,還是那一首在銀河之上吹奏過的笛曲,銀色的花盞在笛音之中款款搖擺,舞底桫欏樓新月,結廬前銀白色的荼蘼花竟然在這笛音中緩緩打開了身姿,隨著節拍而舞,一瞬間我暢翔在花海中。

「真漂亮。」我贊嘆著,伸出手,一朵銀色的花盞飄到我的掌心,我甚至可以看見那孢子上一根一根細碎的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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