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初綻,雷彥被懷里一陣蠕動擾塵,他睜開眼,瞧見像只慵懶貓味般,在他懷里尋找更舒適位置的可人兒,他眼里淨是眷寵的愛憐,心中卻不禁浮現昨夜他無暇細想的困惑。
寧忻為何會允許他要她?
昨天早上她的舉動才讓他以為她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他,可晚上她卻跑到他的店里,甚至要他證明他有多想要她。難道是她到迷離酒吧之前已經喝了酒,體內的酒精使她做出失序的行為,稀里糊涂的和他發生關系?
倘若是這樣,等她醒來是否會更恨他的趁人之危?
心底滑上隱憂,但卻舍不得放開她,他的寧寧絕不會知道,昨晚他有多幸福,有多希望那旖旎醉人的一夜永遠不要結束,而能摟著她同眠,是他失去她的兩千五百多個日子里,睡得最沉最香甜的一夜。
他痴迷地抬手輕撫她細致的柳眉、挺俏的秀鼻,指月復來到她柔軟迷人的小嘴,戀棧地來回輕撫。
「嗯……」當他情難自禁地想俯身親吻時,睡意受到干擾的段寧忻嚶嚀了聲,卷翹長睫輕輕眨動。
雷彥心口一緊,寧忻要醒了,他擁有的美好時刻也即將結束了嗎?
段寧忻如扇般密長的眼睫緩緩張開,惺忪的眼里映入令她心動的俊顏,她芳心輕悸,帶著初醒的微啞嗓音低喚,「雷彥。」「寧忻,我一」「你必須對我負責到底,別想撇開我。」來不及羞窘,她抓住他的手,微急的打斷他的話,存心讓他只有一個選擇,免得他說出她不想听的話,想將她推離他身邊。
「對你負責到底?」雷彥怔住,他正想著要如何向她解釋他昨晚的失控,卻听見這句意外的話。
「把我吃干抹淨,難道你不該負責?」她的指控因為羞赧一點氣勢也沒有,听起來反倒像撒嬌。
「你不怪我要了你?」
「厚,你是曾跳級念醫學院的高材生耶,怎麼變得這麼不聰明,我……呃!」嬌啐著,她想起身,卻又忍不住悶哼一聲倚回他懷里。
「怎麼了?」雷彥輕摟著她急聞。
「怎麼了?」雷彥輕摟著她急聞。
她瞬間紅了臉,「都是你啦,昨晚不知道節制,害人家現在腰酸軟得厲害,一動就疼。」昨天他要得激狂,她只能一次次迷失在他制造的狂情熱愛里,隨他栽浮栽沉,最後倦累地睡去,此時才感到縱情的酸疼。
雷彥苦笑,一時間不知該驕傲他勇猛得讓心愛女人下不了床,還是該自責他的欲罷不能把她累壞了。
「你等會,我去放熱水讓你舒緩不適。」說著就起身下床,圍了件浴巾走向浴室。
段寧忻沒喊住他,她此刻的情形泡個熱水的確會比較舒服,只是當雷彥注好水,回房間拿了條大浴巾包裹住她赤luo的身子,體貼地抱著她到浴室,她還是因為身子在他面前luo露感到些許羞赧。「我就在房里,有事喊我。」動作輕緩地將她抱進寬廣的浴白里,雷彥低柔說道。
「在這里陪我,我要跟你說的話還沒說完。」一手輕拉著胸前浴巾,一手拉住他的手,她靦腆地提出要求。
雷彥不曉得她要什麼,反正他原就有些不放心她,遂毫不猶豫地坐入浴白,小心翼翼地攬過她,讓她靠著他,這樣就不用擔心她會因身體不適而滑倒。
只不過她圍著浴巾露出大片凝脂肌膚的模樣別有一番迷人風情,讓他心蕩神馳。
「當年你和我離婚的真相,我全知道了。」
「你說什麼?」雷彥怔間,他正努力控制為她漪蕩的心神,不意就听她說出令他意外的句子。
「重逢後我曾想要告訴你,但不管怎麼說,當年我確實傷了你,我不確定你是否會相信我,始終有著猶豫,昨天得知你恨我,我的心……很亂,更沒想到要告訴你那時的事。」「我沒恨你,在繁星我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發現我依然愛著你,不知該拿你和這份感情怎麼辦,我想回避你,甚至逼自己去相親,偏偏你老是出現攪亂我的心,所以才會心慌意亂的趕走你,並不是把你當毒蛇猛獸,避之唯恐不及。」段寧忻帶著心疼,急切地解釋誤會。
雷彥心弦震撼不已,「你依然愛我?」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故意跑去迷離酒吧找你?」「所以你昨天是故意刺激我的!」他總算恍然大悟這個小女人昨晚失常行徑的原因。
「就是這樣。歐副總他們已經曉得我們真正的關系,他們夫妻倆都認為你還愛著我,可是當我找敖沛潔問出我們當年的離婚真相以後,卻無法確定你是因為真的還愛著我,還是因為內疚而關心我,只能想辦法向你求證。」「所以,你不是喝了酒才允許我要你?」她被向得頰上一熱,微窘的回答,「你是說了愛我,可是我擔心你會因為一堆雜七雜八的顧忌把我推開,只好制造你事後無法賴帳的親密事實……我可是鼓起所有勇氣才、才那樣誘惑你,你不能笑我,也不能覺得我不要臉——」雷彥倏地吻住她的唇瓣,止住她愈說愈慌的自貶句子,憐惜地輕撫她小臉,「我的傻寧寧,我怎麼會笑你,你已經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了不是?」雷彥含笑,伸指拂開她的唇瓣,愛憐低語,「你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誘人,不過,我忍,我會負責到底,日後我們多的是恩愛時間。」「我要的負責是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你做得到嗎?」她伸首望他。他的話確實令人難為情,但她只想知道這是否表示他也有和她相守的決心。
「從以前到現在,我想永遠廝守的一直只有你。」短短的一句道盡他心中的濃烈深情。
她帶著感動詢問︰「就算你媽會再反對我們在一起也一樣?」「當年知道我媽的欺騙後,我就已經和她撕破臉,這幾年和她的關系一直處在冰點,她無法干涉我,我也不會再讓她為難或傷害你的。段寧忻有些意外,卻也能理解他的無奈,畢竟他母親連他這個兒子都設計,的確令人寒心,只不過有一點她不明白,「听說你後來離開了台灣,但是你為何會跑去做危險的保鏢工作?」心想是衛天凜告訴她的,雷彥老實坦白,「當年苦尋不著你,我簡直快崩潰,最後索性自我放逐到國外,既然失去比性命還重要的你,我已經沒什麼好在乎,剛好在因緣際會下,有個參加特訓的機會,就豁出去當保鏢了。」听見他失去她連命都豁出去,段寧忻萬分感動,她輕撫他左臂上的傷疤,心疼低語,「結果你真的受傷了。」雷彥微怔,隨即聯想到應該是天凜告訴她自己曾在執行勤務中受傷的事。由于天凜並不曉得他那次的受傷和寧忻有關,為了不想惹來她傻氣的自責,他避重就輕地道︰「這傷的確是在一次保鏢勤務中所傷,因為顧忌你可能不會相信,會認為我跑去混黑道與人械斗,干脆告訴你是車禍受的傷。」段寧忻因他的輕描淡述,心中一片悸動,知道離婚的真相後,她已然明了他隱瞞的真正原因,是不願她自責自己害他出致命錯誤。
她沒說出自己已由Daniel那兒知道事實,不想拆穿他一心為她著想的心意,可想起他左手險些成殘,她還是忍不住心疼掉淚。
「對不起,如果當初我機伶點,也許就能發現不對勁之處,或許就能揭穿你母親的騙局,這樣你就不會去當保鏢,也就不會受傷了。」「這不是你的錯,我這不是平安無事的在你面前嗎?別哭。」雷彥心疼地為她拭淚。
「嗯,幸好你平安無事,否則……」未竟句子里的惶恐情緒,全在她盈滿淚霧的眸中表露無遺。
洞悉善良又善感的她還是泛起了自責,雷彥沒轍的輕嘆一聲,俯首吮去滑落眼角的淚滴,接著吻上柔馥小嘴,以最親密的方式安撫她波動的心情。
她毫無保留地回應,無言的傳遞她所有的情懷。只是兩人的擁吻很快就變成之吻,她的浴巾滑落,他熱燙的唇舌與大拿一路往她胸前攻佔。
「老天,你真是折磨人。」他沙啞咕噥,知道不能再繼續,唇舌卻難舍她誘人的甜美。段寧忻忍不住嬌吟細嚙,她無力的摟住他的頸項,嬌羞低語,「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就、就再一次,我應該……承受得住。」在明白他對她的深情熾愛後,盡避她已經快直不起腰,但也實在不忍阻止他,願意再一次承受他的佔有。
「傻瓜,一旦開始,我要的不可能只有一回。」雷彥緊緊抵著她,讓她感受他的勃發欲|望,他的寶貝絕對不知道,分離了那麼久,他對她的渴望永無止境,怎麼都要不夠,他若愛了,只怕會像昨夜那樣,再次欲罷不能。
她因他羞人的坦白與暖昧的貼觸,覺得整個腰泛起一陣酥麻的酸軟,更加虛軟的癱倚在他懷里,無措嬌問︰「你這樣人家到底該怎麼辦嘛。」她可沒體力應付他過人的精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