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詐婚 第二十章

作者 ︰ 鐘淇

按鈴請人開了大宅鐵門,滿手東西的她緩緩步進了屋子,上樓預備回房時,卻在走廊上遇見了她這些日子極力躲避的男人。

「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黑言邇站在走廊中問,寒聲質問著她,看得出來心情頗為惡劣。

她一愣,原想張嘴回答的,可又想起自己被黑宸警告的事,于是,她抿緊唇,攏緊了手中的東西,徑自從他身邊走過。

他被她如此忽視的舉動給激怒了,一個猛力拉址,將她址回他跟前,狠狠撞進他懷中。

「啊!你做什麼?!」手中的東西因他這激烈拉扯,掉了一地,頓時,畫稿四散,她氣急的抬頭怒瞪著他,「我的畫稿都被你弄灑了!」

這些,可是她修改完要交到出版社的重要畫稿啊!

她掙開他,欲蹲去拾撿,卻又讓他給重新拉了回來。

「回答我的問題,那個男人是誰?!」他寒沉著張俊臉,似有不得回答絕不罷休的氣勢。

他看見她與那個陌生男人態度親密,兩人似乎極為熟悉,讓他興起前所未有的憤然與妒意,有種想狠狠捉住她雙肩搖晃的沖動。

她惱怒的一把揮開了他的手,「關你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她干麼回答他這些莫名其妙的質問,他以為他是誰?

「所以,這些日子你莫名躲著我,就是因為他嗎?」听見她的回答,他被惹火的逼近她一步,將她硬生生逼抵至走廊牆壁上,「因為他,你才處處避著我?」

「你、你在胡說什麼啊,方文是我們出版社的老板,是負責審我畫稿的總編輯,什麼叫作因為他我才處處避著你?」她被他逼到牆角無路可逃,最後,忍不住動了氣,掄拳推他,「你快點讓開,別擋住我,我要去撿我的畫稿。」

「先把話說清楚!」他卻不讓她輕易離開,伸手按在她身後的牆面上,將她禁錮在他胸前與牆間的狹小空隙里,不耐的逼問,

「你跟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系?如果真像你所說的,你們僅是工作上的單純交集,那麼,為什麼身為出版社老板的他,會親自開車送你這個小小簽約畫家回來?」

她真以為他沒看見嗎?在陽台上,即使距離有些遠,他依然清楚瞧見那個男人凝望著她的表情,那分明是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時的溫柔眼神,她說他們只有工作上的接觸與關系,誰會相信?!

「你夠了!我跟他有什麼關系,到底干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質問我,記得嗎?我們早已離婚了,是沒有關系的陌生人,我的一切不需要你多管!」

她忿忿的怒推開他,而後匆匆拾起地上散落的畫稿與東西,轉身想逃進自己的房間。

未料,他卻突然伸手揪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硬拖進一旁無人的起居休息室里。

「黑言邇,你干什麼?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一進起居室,不顧她的掙扎抗議,他立即將她壓堵在起居室的門板上,眯起危險的翡翠綠眸,沉聲警告她。

「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剛才那句話收回去。」

「什、什麼話?」她先是一楞,而後過了幾秒才恍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我不!我哪里說錯了,我們本來就已經沒關系了,我的生話,我要跟哪個男人出去,其至在一起,那都跟你沒關系,不干你的一一唔……」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一個猛力扯過,俯身以唇狠狠堵吻住她的嘴,仿佛想藉由這樣的舉動,阻止她那張小嘴再繼續說出些氣人話。

「唔……你……放開……」她試圖反抗他的親吻,但他卻霸道的箝摟住她的腰背,將她更帶向他,兩人的身子毫無距離的緊密貼。

他凶猛、略帶粗暴的激吻著她柔女敕的唇瓣,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悍然驚奪她口中的清新甜美,企圖在她唇上留下鮮明的烙印,向眾人宣告她是他黑言邇的私人所有物。

在他熾熱激狂的索吻下,她絲亳無法抗拒,最後只能軟呼呼在他懷中癱軟成一團,任他一再強勢討吻、蹂躪自己的紅唇……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她覺得大腦缺氧,快要不能呼吸,他這才緩緩松手放開了她。

「永遠,不要說『我們沒有關系』這句話,我不喜歡听見這句話……」他將頷頭抵上她的,略帶喘息的沙啞聲音警告她,「還有,離那個男人遠一點,如果不想再經歷方才的事情的話,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與他見面,別試圖考驗我的忍耐力,听明白了嗎?」

語畢,他推開她,徑自開門步出了起居室,留下雙腳發軟的她,怔怔地捂著被吻得紅腫的唇,滑坐到地上。鏡子里的女人,嘴唇上有著被人狠狠懲罰啄吻過的痕跡。

即使經過一夜,她被他所咬吻的紅唇,依然充血紅腫,任誰瞧了,都能清楚看出那是被人激烈親吻疼愛過的跡象。

這是喬唯恩不知第幾次拿起消腫藥膏,對著鏡中自己被他咬傷的唇瓣上藥,企圖掩飾自己昨日的經歷。

她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在得知方文存在時,竟會如此生氣的反應,其至,還警告她不許再跟方文見面,不許她說他們沒關系之類的話?

他到底是怎麼了?他沒來由的怒氣令她模不著頭緒,這已經是他們重遇以來,他第二次沒原因的吻她了……

「你在做什麼?」這時,喬司爾牽著心心進她房間,看著她對著鏡子愁眉苦思的模樣,不禁開口疑問道。

她一嚇,忙開啟抽屜將藥膏藏起,然後以手背半遮掩著被咬傷的下唇,心虛回答︰「沒、沒什麼,我只是在照鏡子整理一下頭發而已。」

「是嗎?」喬司爾眛起眼,沒有漏瞧她嘴上那道似被人咬傷的小小傷口,「心心在問,她可不可以跟管家爺爺去廚房看廚師叔叔做蛋糕?」

「媽咪,可以嗎?」心心咬著手指,小聲問道。

「當然可以嘍,不過,去那邊要听話,不可以隨便亂踫危險的東西喔。」她仔細叮嚀道,在獲得心心乖巧的點頭應聲後,她笑笑的開口,「那,你去吧」

心心開心的小跑步離去,但喬司爾卻未跟著一同前去,她不禁奇怪的看著他。

「司爾,你不跟一起,去嗎?」

「不了,我對做蛋糕沒興趣,反而對你嘴巴上的傷口比較有興趣。」他小小的身子走到她面前,上梳妝椅,撥開她遮擋的手背,眛眸凝視著她被咬傷的下唇,「這應該是被人咬傷的吧?喬唯恩,說,你被誰吻了嗎?」

她一嚇,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沒這回事,這只是我自己不小心咬傷的,你別亂猜……」

她企圖撒謊來帶過這事,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戳破了。

「少騙人了,你真以為我會相信嗎?這傷口任誰一看都很清楚,分明就是被人咬的,一定是那個家伙做的。」

喬司爾嗤道,也只有那個霸道的男人,才有可能對他母親做出這種事。

不待她反應,他又接著逼問,「你老實說,喬唯恩,你是不是在我跟心心不知道的時候,又再度跟他接上線,「重新」喜歡上他」

「沒有!這怎麼可能!」她瞪大眼,焦急的扶握住他小小的肩膀解釋道,「我才沒有跟他重新接上線,又喜歡上他,司爾,你相信我,真的沒有……」

她不知是想說服自己還是想說服他,說話的語速很急,解釋的語句幾近語無倫次。

「真的?」喬司爾忍不住懷疑道,「其實,若你真的想跟那家伙復合,重新在一起,我也不會反對就是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自己已逐漸對那冷酷的男人改觀,發現他其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冷冰冰,相反的,他是一個極有肩膀與擔當、懂得如何保護家人的男人。

記得有一次,自己經過他的書房,偶然听見他那兩名重女輕男的叔叔,在對他說喬唯恩的壞話,原本自己是想沖進去罵人的,但卻听見他對那兩個討人厭的家伙冷聲撂下了警告一一要是他們再多說一句關于喬唯恩的碎語,就別怪他親自動手清洗他們的嘴巴。

從那時候起,他就想,嗯,有這樣一個能力卓越、實力本事都異常強大,能夠無時無刻罩著自己,保護媽咪的父親,似乎也挺不錯。

「我……」她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在開口之際,猶豫遲疑的頓了下,之後,她像是掙扎考慮了許久似的,躊躇的咬唇開口,「司爾……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他挑高眉,跳下了梳妝椅,在她房內的小沙發坐下。

「一個男人……為什麼會在看到另一個男人接近他已分開多年的女人時,突然發怒生氣呢?!」她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想知曉黑言邇那莫名的怒氣究竟從何而來。

她知道,她不該問孩子這些問題的,可是,她身邊沒有人可以商量,也只好找上一向早熟、聰慧,總是能察覺、觀看到事情另一面真相的兒子詢問了。

「嗤,這什麼問題啊,答案不是很明顯嗎?不就是在吃醋嫉妒啊!」害他以為是什麼高深的困難學術問題,居然是這種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幼稚問題。

「吃、吃醋嫉妒?這怎麼可能?」她難以置信的瞠大眼,仿佛心底一直以來被迷霧掩蓋籠罩的問題癥結點,終于被人解開。

他怎麼可能會為她吃醋,他對她不是從來就沒有關心在意過嗎。

「怎麼不可能,男人是雄性動物,當另一個雄性動物突然出現在他所屬的領域中,企圖爭奪他領域里的雌性,產生憤怒的情緒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在動物百科里有說過啊,你不知道嗎?再說,雄性本身就具有對侵犯領域的雄性有強烈攻擊性,所以……」

再來是一連串對于動物在天性上的精闢講解,但喬唯恩卻一個字也听不進去。他……因她吃醋嫉妒?這真的可能嗎?

她撫著被咬傷的下唇,不禁強烈的懷疑起來。

可昨日那個憤怒激烈、飽含了強烈霸佔意味的索吻,卻始終來回盤旋于她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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