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帝淺絕和洛千鏡後,幻珥終于可以美滋滋地睡一個安穩覺,躺子,她很快地就進入了夢想,夢里總是出現帝淺絕,他是除空清吟之外,第二個出現在幻珥夢里的男人,只是她至今絲毫沒有察覺出其實這兩個男人就是同一個人,一個她生命中最為重要、最為羈絆的男人。舒愨鵡
第二天,幻珥被一片嘈雜聲吵醒,她憤憤地翻了一個身,本想繼續睡覺,結果外面的聲音卻愈發地大聲,她清楚地听見是洛千鏡和大長老的爭吵聲,心想肯定是大長老見她睡懶覺,遲遲不動身,就跑來找茬生事,然後被洛千鏡攔下,兩人就開始吵起來……
「聖長老,若不是礙著聖帝的聖威,老朽豈能容你如此口出狂言!」大長老吹胡子瞪眼楮地盯著洛千鏡看,這臭小子真是欺人太甚,不就是仗著自己是聖帝親口冊封的聖長老嘛,就這等目中無人,就算他是紫階願術師,但論實戰經驗,他和他對決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洛千鏡雙臂懷抱站在幻珥的帳篷前,一副「有勞資在,誰敢靠近,勞資就捏死他」的表情。
洛千鏡听完大長老一堆廢話後,撇著嘴,挑著眉,抖著腿,吊兒郎當地冷哼道︰「老頭子,大爺我明擺著告訴你好了,幻妖是大爺的人,你若敢動她一根毫毛,大爺就掀了你的頭蓋骨。」
動她一根毫毛?!大長老嘴角閃過一抹陰險至極的笑容,心里賊笑道︰「老朽何止是要動她一根毫毛,老朽定要她死無全尸,為游兒報仇雪恨。」
別看洛千鏡平時大大咧咧,看似是一個粗線條到了極致的家伙,但只要是關于幻珥的事情,他的心思就會變得格外細膩,比如現在,大長老嘴角那抹稍縱即逝的陰險笑容就被他抓了個正著,他本不是什麼嗜殺之人,但有人觸犯了他的底線,這個人就必須死。
「找死!」此刻的洛千鏡再也不是平時陽光美少年的形象,他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芒,一雙金黃色的眼眸里是翻江倒海的殺戮,一頭齊肩金發無風而起,露出他修長優雅的脖頸,還有那枚藏于耳背上的金黃色蝴蝶胎記,這是他不為人知的秘密,整個繽紛大陸只有兩個人知道他這個秘密,一個是他自己,而另外一個則是聖帝。
大長老被眼前的洛千鏡所怔住,他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風風雨雨幾十年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可是卻從未見過願力如此令人畏懼之人,就算是虹幻國聖帝怕是也無法施展出如此威懾力,致使他的渾身血脈開始紊亂,四處亂竄,所有的經脈像是下一刻就會被爆裂,雙腿開始發軟,身子再也不受控制,「 」地一聲,雙膝重重地跪了下去,膝蓋正好磕進尖銳的石塊,鮮血四濺。
沒有願力護體,就算是高階願力的職業者,也跟普通老百姓沒有什麼區別,生命脆弱得不堪一擊。
大長老想匯集願力抵抗洛千鏡試壓的威懾力,可是卻無法激發願力,更別說匯集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左瞳像是被一種神奇的力量所封印。
大長老吃力地抬眸看向洛千鏡,後者身上的紫色光芒逐漸地濃烈起來,金黃色的眼瞳里也開始泛出紫光,一頭齊肩金發竟開始變長,發色漸漸地變成紫色……
隨著洛千鏡的變化,大長老覺得自己的左瞳愈發地疼痛,像是被千萬根利刺擊中……他已經察覺到自己的願力在消散……
就在大長老以為自己就這樣唄洛千鏡一招斃命的時候,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是幻珥。
「各位早上好呀。」幻珥睡眼惺忪地從帳篷里走出來,伸了個懶腰,微微揚起臉頰,明媚的陽光正好落到她的臉上,柔柔的,暖暖的,她的心情仿佛也被照進了陽光,晴空萬里烏雲。
在場還有一個心情美好的人,那就是洛千鏡,他在幻珥走出帳篷之前,已經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俊朗無比的臉上又再次掛上毫無公害的笑容,尤其是看到幻珥仰臉迎接陽光的畫面,他臉上的笑容就更是明朗了。
這是他見過的最為安靜的畫面,也是最令人怦然心動的畫面。
由于洛千鏡收斂起施壓,大長老也終于得救,雖然是被自己的仇人所救,他有所不甘,但總比現在慘死更好吧,因為就算死,他也必須先殺了幻珥報仇才行。
對于一個被仇恨所蒙蔽雙眼的人,感恩之心早就蕩然無存,他的世界里除了報仇,再無其他,而大長老就是這樣的人。
幻珥冷冷地瞟了一眼跪在不遠處的大長老,撇嘴道︰「大長老何時變得如此客氣了,大清早的就來向本聖子請安,真是讓
人受寵若驚!」
幻珥的話雖然是對大長老所說,但目光卻投向站在她身邊的洛千鏡,用眼神詢問道︰「你對老頭子做了什麼?」方才在帳篷里她听見兩人大聲嚷嚷地吵架,還以為會沒完沒了,結果沒吵兩句就偃旗息鼓了,然後她就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威懾力在逼近,正當她準備激發願力抵擋時,威懾力卻又瞬間消失,像是被主人強制收斂。
洛千鏡滿是無辜地聳了聳肩,對幻珥眨了眨眼楮,回應道︰「我可什麼都沒有做,我冤枉呀!」幸好剛才及時控制住金蝶的力量,否則傷了幻妖,他非得割了自己的耳朵不可。
「老頭子沒事跪在這兒干嘛?」
「畢竟一把年紀了,要麼是骨頭有問題,要麼就是腦子有問題,不奇怪。」
幻珥見洛千鏡不願說實話,再加上她向來沒有挖掘別人秘密的習慣,所以也不打算繼續地追問下去。
大長老這邊也終于緩過勁兒,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閃到旁邊去了,他現在終于知道洛千鏡的厲害,自然是少惹為妙,至少他必須隱忍到今晚。
幻珥掃了一眼四周,沒有發現帝淺絕和玖牙冥的聲音,月兌口而出地問道︰「七聖皇和馴獸師聖子呢?」
「嗚嗚嗚……」洛千鏡一听幻珥提及帝淺絕,扯開嘴就開始假哭起來,說他假哭吧,這家伙居然還硬生生地擠出幾顆眼淚來,啪嗒啪嗒地從臉頰上滑下去。
幻珥對洛千鏡的即興表演忍不住地翻了一個白眼,風輕雲淡地問道︰「他們死了?你哭喪呢?」
洛千鏡繼續假哭,含糊不清地說道︰「幻妖,你是不是變心了?你是不是喜歡上七聖皇了?干嘛一醒來就找他,太讓人傷心了……」
幻珥听到洛千鏡對自己的控訴,瞬間感覺一個頭兩個大,這家伙看起來智商挺高的,沒想到……她何時變心了?她何時喜歡七聖皇了?她何時一醒來就找七聖皇了……她明明問的是帝淺絕和玖牙冥兩個人的去向,這家伙居然自動過濾掉玖牙冥,還滿口胡言亂語。
洛千鏡見幻珥臉色不佳,趕緊乖乖地抹了臉上的眼淚,湊了過去,嬉笑道︰「開個玩笑,別當真。」
幻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她從來就不會當真好不,尤其是當對象是洛千鏡的時候,因為這家伙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他們兩個人呢?」幻珥繼續問道,她可不希望那兩個人沒事在綠影森林瞎跑,萬一踫到血莉,壞了她的計劃可萬萬不行。
「喏,回來了。」洛千鏡用手肘輕輕地戳了戳幻珥的胳膊。
幻珥循著洛千鏡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帝淺絕和玖牙冥一前一後地從幾百米開外走了過來,走在前面的帝淺絕,仍是臉帶面具,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而他身後的玖牙冥,就算是看清楚了他的表情,也是不能從他千年不變的死魚臉上猜出什麼的,所以兩人究竟跑去干了什麼,誰人也不知道。
「他們跑去比試了嗎?」這是幻珥唯一能想到的,畢竟以兩人冷冷清清的性子,湊在一起喝酒聊天什麼的,應該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才會發生的事情,而如果是兩個人比試的話,發生率應該會高一些,因為繽紛大陸每個人都是非常崇尚強大的,和強者比試,是一種的自我挑戰,更是一種自我成長。
「比試?」洛千鏡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嘿嘿地笑了幾聲,湊到幻珥耳畔低語道︰「他們兩個藏起來聊天談心了,畢竟等七聖皇和玖月曉成親,他們以後可是一家人,提前培養培養感情還是很有必要的。」
幻珥滿是狐疑地側頭看向洛千鏡,心里再次感嘆道︰這家伙的確不靠譜!
洛千鏡被幻珥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粉紅著臉,用手撓了撓後腦勺,剛想張嘴說什麼,就看到帝淺絕已經快要走近,眼疾手快地立馬伸出手臂,一把攬過幻珥的肩膀,然後得瑟至極地和帝淺絕擦肩而過,末了,還不忘回頭對帝淺絕做了一個鬼臉。
幻珥任由洛千鏡攬著,畢竟她現在是男兒身,被男子「好兄弟」相待,當然不能表現得過于敏感,否則很容易引人懷疑。
只是為何方才與帝淺絕擦肩而過,當她看見他略有受傷的眼神時,她居然有一個沖動,想要撥開洛千鏡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她干嘛要在意他的感受?
正當幻珥對此疑惑不解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一抹炙熱的眼神落到她的身上,看過去,居然對上
的不是洛千鏡那雙金黃色眼瞳,而是玖牙冥那雙深青色眸子,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目光看她,如此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