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歲的年齡?幻珥不由地一愣,她抬眸看向雪,從那張清純靚麗的臉蛋上看,還真是完全就看不出來她居然已經有兩千歲的年齡,難怪里昂九百歲了,還長了一張十**歲的美少年模樣,看來願力等級高了就是好,不僅可以延長壽命,而且還可以永葆青春。舒愨鵡
不過幻珥現在最關心可不是永葆青春的事情,而是帝淺絕的傷勢情況。想到這兒,幻珥便只好任由雪和血莉兩人爭吵,她也正好趁雪的心思不在她身上的時候,趕緊悄悄地挪向帝淺絕所在的石床上。
方才被雪擋住視線,幻珥只看見帝淺絕的下半身,而偏偏他的下半身並沒有沾染任何的血跡,以致于幻珥以為之前帝雪晴說她的七哥倒在血泊里的事情是有些夸張,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走近石床一看,隨即映入她眼簾的就是一片濃郁的紅艷,刺眼的血紅自帝淺絕的心口處暈染開來,然後將他上身的錦袍皆是已經被鮮血給浸透,已經看不出錦袍原來的顏色,全是灼眼至極的紅色,帶有濃濃的血腥味。
幻珥有些發愣地看著躺在石床的帝淺絕,他就那般安靜地躺著,一頭柔順的紫發自他身下鋪了一床,有幾縷發絲由于沾上鮮血,變得些許黏稠,死死地貼在帝淺絕的脖子和臉上,他臉上依舊是戴著月牙面具,能清楚地看見面具也被鮮血沾染,他雙眸緊閉,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略微昏暗的光線下,落下斑駁的剪影。
這是幻珥第一次見到有些狼狽的帝淺絕,因為之前每每見他,他都是那般高高在上的虹幻國七聖皇,即便是在作弄她的時候,他身上也始終散發著濃烈的高貴氣息,從未像此刻這般狼狽,而這所有的一切均是引她而起,于是幻珥更是自責了,她雙手緊握拳頭,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地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帝淺絕。
「放心吧,九尾雪狐已經為七聖皇療過傷,已無大礙,現在只要等七聖皇醒來就可以了。」
耳邊傳來玖牙冥的聲音,雖然他的語氣仍是冷漠,但幻珥仍是听出了他對她說此話的安慰之意。
幻珥抬眸看向身側的玖牙冥,對他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出一個字,然後她又將目光挪到帝淺絕身上,看著他那身已經鮮血浸透了的錦袍,俊眉微蹙,隨即就念動咒語,從乾坤戒指里取出一襲淡紫色錦袍,這是姬靈煙親自為空清吟縫制的衣服,遲遲沒有送出手,就一直存放在幻珥的乾坤戒指里,而幻珥怕帝淺絕穿著被鮮血浸透的衣裳會被感染,再加上帝淺絕和空清吟的身形相差無幾,幻珥就只好先斬後奏,先借用一下姬靈煙的衣服了,給帝淺絕換上。
幻珥將錦袍遞給玖牙冥,然後對他揚了揚下巴,用眼神說道︰「幫他換一下衣服吧。」結果不想卻被玖牙冥給**luo地無視了,只見玖牙冥冷冷地瞥了眼幻珥手里的錦袍,然後又瞄了一眼沉睡中的帝淺絕,他自然是明白幻珥的意思,不過他最後卻什麼話也沒有說,默默地轉身離開,走到角落里,靠在牆壁上,竟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幻珥掃了一眼玖牙冥,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心想道︰這家伙也太無情無義了吧,之前還經常和七聖皇扎堆聊天,現在不就是讓他幫忙換一下衣服嘛,居然就這般絕情地拒絕了。
哎!帝淺絕,你真是交友不慎呀!
幻珥有些尷尬地將手收了回來,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血莉斗嘴斗得眉飛色舞的雪,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沒有一個靠譜的人。無奈之下,幻珥決定還是她自己為帝淺絕換衣服好了,畢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帝淺絕就看光了她的身子,她看一下他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想到這兒,幻珥就甚是無所謂地坐到石床邊,然後伸出就準確去月兌帝淺絕的衣服,結果她的手剛踫到他的衣領,身後就傳來一聲吆喝聲,「放開他,讓我來!」緊接著,幻珥就被來者給硬生生地擠到一旁。
洛千境笑嘻嘻地回頭看著幻珥,然後一把抓過她手里的錦袍,笑道︰「這種粗活,還是我來比較好。」說罷,也不等幻珥回應,坐正身子,就開始月兌帝淺絕的衣服。
「讓開!」就在洛千境正準確激發願力一掌轟碎帝淺絕身上的衣服時,頭頂突然傳來一個冷厲至極的女聲,原來雪,經方才洛千境那麼一吼,終于把她從和血莉的爭吵給喚了回來,然後一回身就看見自家的主人正在被一個大男人月兌衣服,她當然是一千個不願意了,她的主人怎能被一個臭男人觸踫呢。
洛千境在帝宮的時候見過雪和帝淺絕在一起,當然知道眼前這位白衣勝雪的美人就是帝淺絕的契約願獸九尾雪狐幻化為成,雖然只是匆匆見過一兩次,但只要是有點智商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雪和她的主人帝淺絕
的脾性極為相似,都是那種對任何人都冰冷無情的性子。
所以,洛千境這一抬頭看見雪那張如千年寒冰的臉蛋,就仿佛是看見了帝淺絕似的,他心中對帝淺絕的不滿就瞬間轉移到雪的身上,他齜著牙地對雪說道︰「說話注意點分寸,要不然我這一掌下去可就不只是擊碎七聖皇身上的衣服那麼簡單了。」
雪面無表情地看著洛千境掌心處迸濺出來的紫光,然後冷聲道︰「如果你敢傷主人一根汗毛,就算是與你同歸于盡,我也在所不惜。」說著,雪眉間出那枚雪花狀的胎記就開始散發出濃烈的紫光來,看來已是將願力匯集于此。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幻珥終于忍不住地站出來了,不就是幫帝淺絕換一身衣服嗎,用得找同歸于盡麼?
幻珥長臂一伸,拎過洛千境的衣領,然後就直接將他從床邊給拉了過來,緊接著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他手里的錦袍給拽給過去,一把扔給了雪,並開口對雪說道︰「你來幫他換吧。」說罷,也顧不得洛千境的掙扎,拖著他就趕緊從石床邊撤離開,來到玖牙冥的身側。
「……」洛千境嗚嗚地不知道說了什麼,雙手雙腳不住地空中胡亂地掙扎,不過也只是裝模作樣而已,因為他臉色雖然像是憤怒不已,但實則心里卻樂開了花,嘴角還隱約可見淡淡的弧線,畢竟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與幻珥的親密接觸,他能不高興麼?!
幻珥用眼楮白了一眼洛千境,後者立馬就乖乖地停止胡鬧,安靜地站到幻珥的身後,眉梢飛揚。
「洛哥哥,」晚洛千境一步趕來的帝雪晴,一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向洛千境,然後才注意到躺在石床的帝淺絕,她連忙拔腿就奔了過去,滿臉關切地向雪問道︰「雪,七哥沒事吧?」
雪側目看向帝雪晴,原本寒冷如冰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不少,她伸手揉了揉帝雪晴的頭發,輕聲道︰「公主放心吧,主人已無大礙,他只是累了,稍作休息即可。」帝雪晴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坐到床邊,靜靜地守在帝淺絕的身邊。
見雪對帝雪晴的態度那般溫柔,血莉很是不滿意地撇了撇嘴,開口道︰「明明就是一點皮肉傷,還敢凶我家主人,這借題發揮也太明顯了吧……」
「血莉,過來!」血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幻珥給打斷,她可不是擔心雪和血莉再次爭吵起來,她只是覺得帝淺絕手上的確是因她而起,所以不管傷勢大小,她都月兌不了干系,雪有些針對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血莉白了一眼雪,然後還是乖乖地听幻珥的話,朝幻珥等人所在角落里走去,欺負她主人什麼的最討厭了,哼!
幻珥看了一眼此刻正在石床邊認真照顧帝淺絕的雪和帝雪晴,心想著既然有她們兩個人照顧帝淺絕,她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所以還是在帝淺絕醒來之前,先找到願樹好了,以免等帝淺絕醒來之後還要強撐著去采摘願果,那豈不是很危險,況且再過一個時辰,就是願果的結果時間,若不能提前趕到的話,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想到這兒,幻珥立馬伸出胳膊肘,戳了戳此刻正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的玖牙冥,「喂,馴獸師聖子,找到願樹了嗎?」
玖牙冥漫不經心地睜開眼楮,淡淡地看了一眼幻珥,然後又重新閉上雙眼,薄唇輕啟︰「嗯!」
嗯?!幻珥咋舌,看著玖牙冥那張萬千不變的死魚臉,真想一巴掌給他呼上去,還有一個時辰願樹就結果了,如果不提前趕到,一旦錯過願果的采摘時間,所有願果都會化為虛有,而想要再次采摘願果的話,那就還得等兩百年……這貨居然還這麼淡定,這究竟是要鬧哪樣?!
幻珥雖然心里抓狂,但面部表情仍是風輕雲淡,開口繼續問玖牙冥︰「願樹在哪里?」
「……」結果玖牙冥卻沒有回應幻珥一個字,他閉著眼楮,像是已經陷入沉睡,但眉頭卻始終緊蹙,幻珥看向玖牙冥緊蹙的眉頭,這才發現,這家伙的額上居然布滿了細細的汗珠,整個人似乎甚是疲憊不堪,這讓幻珥有些疑惑了,這家伙在她進來之前究竟去干了什麼?像是與人大戰了一番似的,她明顯地感覺到他的願力消耗了不少,而剛才沒有表現出來,肯定是因為他一直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