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勉強一笑,有些坐臥不安,「三弟妹你好好歇著,我改日再來看你。」說著話朝著錢氏禮貌的點點頭,起身走向了屋子外頭。
炕邊上,錢氏撇著嘴‘切’了聲,不屑掉眉,「擺什麼大嫂的樣啊,也不看看自己哪點有大嫂的德性。」這樣嘟囔兩聲,錢氏看向伏秋蓮,「我說三弟妹,咱們關系可是不錯吧,你有什麼事可不許瞞著我。」
「二嫂說哪里話,我怎麼會瞞你呢。」
「那你告訴我,大嫂過來和你說了些什麼,她是不是找你借錢來著?你可不許偏心啊,我們屋里最近也是手頭緊的很,我也不要多,五兩,不,十兩就夠……」
伏秋蓮似笑非笑的打斷她的話,「二嫂,你看我最近吧,這炕看著是燒起來了,可柴什麼的也是我們自己拿了錢的,我的嫁妝也花的差不多,你三弟又是個只知道死讀書的,我如今又有著個孩子,要不,你要是手里有閑錢,先借我兩個?我也不要五兩,三兩就好。」
「這,這,我手里哪有什麼閑錢——」
不等她說完呢,伏秋蓮已是伸手握了她的手,動作親熱,語氣極是真摯的開了口,「你看二嫂,咱們可是一家人,如今我和相公有了難處,好二嫂,你就幫幫我們,先借個幾兩應應急,你且放心,日後相公若是真的中了舉,我成了舉人娘子,絕不會忘記二嫂的。♀」
錢氏幾乎是甩開伏秋蓮的手,倉皇丟下句「三弟妹你且歇著,我突然想起屋子里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啊。」兔子似的一溜煙跑遠。
擦肩而過,連清腳步頓下,還沒等他嘴邊的‘二嫂’出口,那邊錢氏已經跑的沒了影!
屋子里,伏秋蓮笑的直不起腰來,眼咪成一條縫,越想越覺得錢氏好笑,自己忍不住就咯咯的笑出聲來,倒是讓推門進來的連清怔了下,他有多久沒看到這樣滿懷笑意的伏氏?
走過去幫著把錢氏因為走的急帶在地下的枕頭給撿起來,把身子扭到一邊,免的他撢枕頭上的灰塵時濺到她身上。枕頭放好,幫著伏秋蓮把滑落半邊的被子拉起來,「怎麼笑的這樣厲害,小心肚子里的孩子。」連清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自己這樣說,不是豈得其反?
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一直不想要孩子的。
他忐忑的看向伏秋蓮,覺得自己剛才滇醒真是蠢——要是他不說那話,估計伏秋蓮笑過也就罷了,可有了剛才的那話,向來喜歡和他做對,又一心不想要孩子的伏氏,會听他的話才怪。只是下一刻,他的嘴就張大了。
然後,連清看到伏秋蓮的笑聲慢慢收起,揉著肚子朝著他語氣輕快,「笑死我了,你剛才沒看到二嫂那個樣子,跑的比兔子還要快,哈哈,真是笑死我。」
連清眉頭攏了下,他張嘴就想說,君子不與背人道人是非,可滾到舌尖的話卻在抬眼看到伏秋蓮那張明媚帶笑,眉眼彎彎的臉,連清的話頓了幾頓,硬是改了口,「你和二嫂在說什麼呢,我看到二嫂跑那麼快,連我和她說話都顧不得的樣子。」
「當然顧不得了,她是怕你和她借錢。」
「啊?我什麼時侯和二嫂借銀子了?」連清有些詫異的看向伏秋蓮,眉微蹙,「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是我剛才和二嫂說的。」說著話伏秋蓮已是把剛才的事述說了一遍給連清听,听的連清很是無語,可看著這樣明顯心情很好的伏秋蓮,他在心里輕輕一嘆,想了想最終還是道,「娘子,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是故君子貌足畏也,色足憚也,言足信也,娘子這般雖是一時捉弄了二嫂,但卻總歸是說了謊話,且,且于道德有礙——」
靠,這個書呆子,伏秋蓮翻個白眼,沖著他擺擺手,滿臉的敷衍,「得了得了,我知道了書呆子,對了,啊,肚子——」
連清一臉的無奈化為緊張,上前兩步,卻又停下,只是著急的看著有些傻怔,手放在小月復上,眼神半響沒移開的伏秋蓮,又急又氣,「你肚子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你到是說話啊,是哪里疼還是怎麼著?」
「沒,不是,是,是他——」
伏秋蓮指著肚子的動作讓連清急的想跳腳,要不是他素來秉持君子注儀表,早就和連家老二那樣急哧白咧跌腳了,可饒是這樣,聲音里也多了幾分比平日的不安,「肚子怎麼了,可是,可是有什麼不舒服?」這個孩子打伏秋蓮被診出有孕他就急為的期待。
這會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伏秋蓮天天折騰著不要孩子的行為,讓連清哪怕是睡夢里都不敢放松,生怕伏秋蓮自己背後里偷著做出點什麼事。想起這些,連清的眼神微黯,心情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他覺得很累,很無力。
他只是想好好過日子,想要個好妻子,能在他晚上讀書累時送上一杯茶,能讓他白天有個安靜讀書的地方,不要老是和家里人鬧成一團,吵的他天天腦仁疼——這要求高嗎?
「書呆子,書呆子,他動了,哈哈,他動了。他真的又動了啊。」伏秋蓮歡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一怔,抬眸看過去,就看到伏秋蓮正彎著眉眼朝他看過來,「書呆子你快過來,快點啊,快點把手伸過來。」
「啊,做什麼?」
不等他說呢,伏秋蓮已是突然伸手握了他的大手,在連清一驚沒來得及把手縮回去的當,她一把拽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月復上,一臉的神彩飛揚和歡喜,「書呆子你模模,剛才寶寶動了,寶寶動了啊,哈哈,他在動——」
「動?怎麼可能。他怎麼能動呢。」
連清一臉的不可置信,看的伏秋蓮火大,「為什麼不可能,他有胎心,他會翻身,伸伸手蹬腳,他還會睡覺打呵欠呢,胎兒也是生命,會動不是正常的?」
「一派胡言!」連清的手被伏秋蓮拽著停在她的小月復上,入手溫溫軟軟,雖然隔著層衣裳,可那鼓鼓的軟軟的觸感還是睡覺驚的連清心頭一陣狂跳,耳根子都紅了,唰的縮回手,「整天沒個正事,就知道胡思亂想,女子婦人當以貞靜為要,下次可不許這般行為。不然,不然我可不饒你。」他丟下那麼一句色厲內荏的話,轉身,腳步匆忙的走了出去。
身後,伏秋蓮‘切’了聲,「害什麼羞啊,不就是模了下?睡都睡了孩子都幾個月了,這會又裝什麼純潔?」可別不承認,她可是沒錯過連清那紅的蝦子似的臉和耳朵根!
正在邁門坎的連清嘴角抽了抽,腳下的步子一軟,差點一頭栽地下去,自己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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