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伏秋蓮的嘴角不禁就翹了起來——
醉酒之後的連清,怎麼說呢?
呵呵,是挺可愛的呀。
昨晚——
躺在床上,連清很是傲嬌的樣子,「不喝,這茶是苦的。」
你見過誰家解酒茶是甜的不成?
暗自翻個白眼,伏秋蓮冷冷哼哼著,恨不得一巴掌把扒著自己衣角不放的連清給當成小強拍一邊去,可是,她手抬了幾抬,一則不舍,二則,多少有點不敢吶。
要是被自家老爹曉得她把醉酒後的連清拍下床。
估計得和自己吹胡子瞪眼了。
想著自家老爹的嘮叨,伏秋蓮忍不住彎了彎眉眼,雖然是顯的那麼嘮叨了幾分,而且來回的就那麼幾句,常常說的伏展強都要跳腳狂竄,可是,伏秋蓮卻覺得很是親切。
前世,她倒是想要這樣的人嘮叨呢。
除了後來的導師,誰是真心為她?
便是導師,一開始也是沒把她放在眼里的。
還是後來自己體現出對醫術的價值和天賦,令的導師升起見獵心喜,慢慢的時間長了,才真正的接受她,並且一心一意的視她若子弟……
而現在,伏老爺卻是不求回報的為著自己。
她雖然也會對著伏老爺報怨。
可唯有她心里清楚,她是真的很開心有這麼個人的。
「唔,娘子,頭疼——」
「我幫你按按。」
「唔,疼,輕點。」
好,我輕點,「唔,娘子,你用點力呀,好難受。」
「……」伏秋蓮對于翻個白眼,她想揍人!
「呵呵,娘子,咱們有兒子了呢,娘子,謝謝你啊。」
乖,這才是人話。
「娘子,你怎麼那麼能吃呢?看看你嘴真饞,哎,這性子,以後可怎麼辦啊,李氏說要讓我休妻呢,呵呵,我才不听她的,她是壞人——」
「娘,娘子,二嫂和我說,你今個兒出去和外頭的男人見面了嘍,嘔,娘子,我,我不信啦,娘子你那性子,誰家忍得下你啊,也只有我吧,嗚嗚,大舅兄好壞,拍的我肩膀好痛——」
听听這話,亂七八遭的。
特別是听到最後這幾句時,伏秋蓮氣的胸口直喘氣。
看著整個頭趴在她腿上,閉著眼不時模糊不清的說上那麼幾句的連清,她眼咪了又咪,手握了又握,松了又緊的,骨子里是真有種沖動,想著把人給直接丟到地下去啊。
愛去睡哪睡去,我管你我呢。
不過嘛,念在他沒信錢氏的話份上,還是別折騰他了。
伏秋蓮伸手在連清臉上來回揉搓,好像捏面團似的捏出各種的形狀,最後估計是手重了些,連清唔的一聲,「娘子,疼。」
「疼才好,看你下回還敢不敢隨便听別人的話。」
那個錢氏真真是可惡,竟然敢誣陷她。
雖然錢氏說那個話的時侯她肯定是沒有過來的,可不管怎樣,她現在就是伏秋蓮嘛,心里暗自給錢氏又記了一筆,以後這女人別犯到她手上,不然,有她好看的!
「嘔——」
連清一翻身,直接就吐了下去。
好在伏秋蓮躲的快,不然這一下可就會都招呼到她身上了,看著趴在榻沿上一臉痛楚的連清,伏秋蓮有些心疼的上前輕輕拍著他的背,「看你再次還敢喝這麼多。」
話雖是這樣說的,可心里卻是清楚的很。
以後,連清和人在外應酬,喝酒的時侯會越來越多。
到最後,會不會多的都要變了個人?
猛不丁的,想起了前世記憶里那些人事業成功之後的生活,夫妻爭執,懷疑,吵架,分居,小三……正端著茶喂連清漱口的伏秋蓮手不由的就是一顫——
以後的連清,也會這樣嗎?
悔教夫婿覓封侯。
會嗎,她會有這麼樣的一天嗎?
不會的,連清不會的,她相信他……
「娘子,抱抱。」
「……」
「娘子,唔,親親——」
親——親——
可問題是,誰來告訴她,醉酒之後的人要親嘴,你說你好好親唄,竟然是用啃,咬的?你以為你是啥,小狗麼?看著雙手趴著自己臉直接當成個隻果般一口又一口啃的連清,伏秋蓮哭笑不得,可卻是再也忍不住,直接把人給推了出去。
疼死她。
「娘子,隻果沒了——」
隻果——他把她的臉當成隻果!
伏秋蓮看著被她一推,直接倒在榻上,隨即唔了一聲,翻個身沉沉睡過去的連清,忍不住過去掐了他一下,「相公,相公,連清,連清?」
沒人應,真睡著了?
再一看吧,可不就是睡了過去?
她嘆口氣,總算是睡著了。
一直被她趕在外頭侯著的冬雨听到聲音進來,「太太,您——」伏秋蓮搖搖頭,「小聲點,老爺才睡安穩。」她指著地下,無奈的看向冬雨,「把這些都丟到外頭,再給我溫一壺杯,你也快去睡吧。」
「可是太太,老爺晚上若是再折騰可怎麼是好?」
「有我呢,不用擔心的,去睡吧。」
「好,那您有什麼事只管著喊奴婢,奴婢就在隔壁。」
「嗯,你去吧。」熄了床前的燭台,合衣躺在榻上,伏秋蓮看眼身側,扭頭看到的不是辰哥稱這個小小的人兒,而是不知道比辰哥兒要大小多少倍的加加大號辰哥兒,連清!
熟悉的眉眼,相同的皺眉的樣子。
看的她心情都跟著歡快不少。
辰哥兒這些天隨在她身邊睡習慣了,她這會竟然覺得看不到他有些不安穩了,才想著起身去外頭瞅瞅,連清卻是一個翻身,手臂把她給完全圈了起來。
掙了兩掙,竟然沒掙開。
再看連清不滿的嘟了嘴,她嘆了下氣,好吧,她睡。
「娘子,娘子,你在想什麼呢?」連清的輕喚打斷伏秋蓮的思緒,她看著連清帶有些懊惱,直揉眉心的動作,想起昨晚他那傲嬌又別扭的可愛樣,忍不住就是撲吃一聲輕笑,「我呀,我想起了昨晚某人醉酒之後的事,可是很可愛哦。」
「娘子——」連清的臉噌的紅起來。
娘子也真是的,怎麼能說他可愛?
這哪是男子能用的詞呢,好在,冬雪掀起簾子走了進來,手里捧著才煮好的白粥,上頭听了伏秋蓮的話另了蔥花,放了層細鹽,配了姜絲和煮頭熬好的,朝著兩人屈了屈膝,「太太,老爺,這是才熬好的粥,請老爺用。」
「咦,就是這個粥,多謝娘子。」
「相公快用吧。」
一連著喝了兩碗,又吃了兩屜蒸餃,連清方落了箸,冬雨親自去收拾了,換了茶捧上來,伏秋蓮有些關心的看向連清,「昨個兒晚上一直鬧騰著說頭疼,想來是也沒睡好的,可是要再去補補覺?」
「不用,一會還要出去。」
「啊,還要出去?你這個樣子出去,再喝酒?」
「我也不想,是,是鎮上的幾戶人家,總不好不去。」
「……」伏秋蓮便嘆了氣,是不能不去,可這樣喝下去,她這里幽幽嘆氣,連清把一盞茶放下,笑著握了她的手,「你放心吧,如今我身份怎麼說也是比他們高的,昨個兒是王大人在不好推辭,今個兒可沒人不長眼的要起哄敬酒的。」
「那倒也是,不過就是有人敬你也不準喝啊。」
「好,不喝。」
看著連清微微一笑,渾不似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伏秋蓮便瞪他一眼,抬腳在他腳面上重重的碾了一下,「你倒是听到了沒有?」
「听到了听到了,為夫真的不喝。」
「嗯,實在推不過,你就說,我家娘子不許喝,不然,我就讓我哥哥挨家挨戶打上去。」
撲,連清才喝到嘴里的茶直接就噴了出來。
敢情,大舅兄還有這麼一層作用?
他定定的望了眼伏秋蓮,繼爾猛點頭,「好。」
忍著笑把茶喝罷,走出門,走在路上,想著伏秋蓮剛才的話,要是自己舅兄曉得,會做什麼樣的想法?連清很是好笑,光想想那樣的情景都覺得要笑起來了。
好在,真的如同連清所說的那樣,那些人雖是請連清,自如今連清的身份自是不同,縣令呀,如同縣上的王大老爺一般,豈是他們這些人輕易能見的?
如今籍著一個鎮上,讓他們撈著機會請了回客,見了回面,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雖然也有敬酒的,但卻沒有出格的,只是,中間卻有一件事讓連清黑了臉——
其中有個人竟然送了兩個女子給他!
「那個,連大人吶,這是在下的小女,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可琴棋詩書畫也都是拿的出手的,若是大人樂意,入了眼,不妨就——嘿嘿,大人您隨意。」
另外的人便有些一拍腦門,滿臉的懊惱。
自己怎麼就沒先想起這一招來?
也有那些曉得一些事理的,看著便冷笑起來。
連大人就是收也不會收你們家的吧。
這可是還沒出門呢,外頭什麼女人沒有?
果然,如他們所想的一樣,連清是直接拒絕,最後,還真的把伏展強給推了出來當了擋箭牌,「那個,幾位,我可是答應過舅兄,絕不會對我家娘子有二心的,所以,那個,呵呵,幾位可不能害我啊。」
听到提起伏展強,幾個人都沒了好臉色。
那個人,可真真就是一渾人吶。
那一雙拳頭,要是真的打在身上——還能有好?
伏家可是把個女兒當成寶貝,眼珠子一樣的看著,要是傳出去點什麼,伏展強那瘋子能讓自己好了?送女兒的那人想到這里,臉色就很難看了,「那個,大人,我——」
旁邊幾人都變成了幸災樂禍,讓你再送女人!
得罪了伏展強那瘋子,活該!
回到家後的連清一腦門的冷汗,看到伏秋蓮那是二話不說自動交待啊,一番結結巴巴的坦白過後,可憐的連大人拿眼神小心冀冀的瞅著自家娘子,「那個,娘子,你要是生氣你就罵我,打我吧,可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那巴巴的,忐忑的眼神看的伏秋蓮好笑不己。
瞪了他一眼,她慢悠悠的端起茶喝了兩口,「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又做什麼要打你罵你?你做錯了什麼麼?你收了那女人?」
「沒。沒有,怎麼可能?」
「那不就得了?」伏秋蓮看著他笑,「相公你一沒做錯事,二沒把那個女孩子收下,回來之後立馬把這事和我說,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
「娘子真的不怪?」
「不怪。」
听到這里,連清心里悄悄松了口氣,抬手在額頭上胡亂抹了把汗,還好,這一關過了,旁邊拿了茶盅在喝茶,眼角余光卻是一直瞅著他的伏秋蓮忍不住又是一聲笑,「相公,你這麼緊張的樣子,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心虛麼?」
做賊,所以才心虛……
連清身子一抖,幾乎要跳起來,他哪里心虛了?
他那是緊張,是害怕自家娘子生氣好不好?
才想著解釋呢,抬眸看到自家娘子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挪愈,以及那眸底深處悄然存在的狡黠,連清不由自主便吸了口氣,心情慢慢平復下來,對著自家娘子就搖頭,眼底盡是寵溺,「娘子,你剛才嚇死為夫了。」
「沒做虧心事呢,你怕什麼啊。」
「……」
連清瞬間想起了孔聖人的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人,再看看眼前自家娘子那咪眼笑的小狐狸似的狡猾樣,不禁在心里暗自點頭,嗯,果然是古人誠不欺我也!
夫妻兩人一番花槍耍下來,天色漸黑,用過晚飯,說了會子話,便各自回屋,一家三口在屋子里歇了,辰哥兒睡下,屋子里的氣息漸漸變成了男歡女愛——
外頭冬雪垂了垂頭,掩去眼底的一抹羞色。
因著連清馬上就要出發,所以,這幾日連家所有人都是忙碌著的,劉媽媽親自上陣,幫著連清收拾東西,挑選了兩個得用的下人,總不能讓他就帶兩個孩子上任吧?
另外,伏老爺作主,又把伏家的管家派給了連清。連清倒是想拒絕來著,卻被伏老爺給一錘定音的把事情給落定,「成了,就是他吧,除非,你覺得他是我的人,怕他是我的眼線,不敢用?」
「怎麼可能,小婿多謝岳父。」他只是覺得那管家是伏老爺的左膀右臂,他這個當女婿的沒幫岳父什麼忙,哪里能還要再用岳父的人?
可如今一听伏老爺的話,這人哪里還能不收?
就這樣,緊張的日子轉眼而過,眼看著大後天就是連清啟程的日子,中午,伏秋蓮正和連清說著話,外頭一陣的腳步聲傳來,「老爺,老爺您可在?」
是前院的管家,連清便看向外頭,「出什麼事了?」
「長安那邊派了人來,說是那位周大人送了封信,請您立即去前頭看呢。」周大人,那便是給連請謀求這個缺的主考之一,是連清頗為敬重的恩師,他听著臉色微變,「成,我馬上就去。」
「娘子你在後頭等等,我去去就來。」
眼看著他定好的時間就到了,他也曾寫信派人把這個時間送到周大人府上,卻還是趕著派人送來了信,難道,是他這個縣令的缺有變?
前頭的客院,連清笑著上前拱手,「幾位——」
「是連大人吧?」
「正是在下,不知幾位是——」
「咱們是奉了周大人的命令,前來給您送信的。」其中一個看著該是個領頭的,笑著從懷里掏出封信,恭敬的雙手捧了遞上前,「連大人您請看。」
信封是用火漆封著,連清直接便拆開了,一目十行的看罷,他臉色微變,「恩師說,我直接去萬山縣?」
「周大人正是這般吩咐的,還特特叮囑卑職幾人,護送大人您前去赴任,而且,周大人說,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你,你們先歇下,我讓人給你們準備吃食,至于啟程的時間,就定在後天吧。」
後天,可是,那人張了張嘴,連清卻是搖了頭,「不在乎這一天的。我要好好的和家人道別。」
「卑職從听大人吩咐。」
連清點點頭,讓他們隨意,自己出來後吩咐管家,「你去好生安置他們,先讓後頭廚房煮些吃食,都是官差,又一路奔波,多煮些。」
「是,老爺。」
管家領命而去,連清站在院子里頓了一下,抬頭望了眼天上悠悠飄浮,無拘無束的白雲,輕輕的嘆了口氣,腳步沉重的回了後頭的院子。伏秋蓮正在斗辰哥兒,教他喊爹爹呢,小家伙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噴口水玩。
看到連清這麼快回來,伏秋蓮不禁怔了一下,才想著起身卻招待,她就發現連清的臉色有些不對,心頭一沉,也想到了某件事,不禁就試探般的看向連清,「相公,真是長安里頭來的人,難道說,這萬山的事,又有變?」
若真是這樣,連清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整個鎮子上的人都曉得他是要去當縣令了。
這一下子變了卦,任是誰也會受不住的。
「不是變卦,是讓我不必去長安,直接去萬山赴任。」
「怎的這麼急切?之前不是說,萬山的縣令兩月後才會到任期麼?怎麼的這一下子就?」伏秋蓮看著連清的臉色,想了想,余下的話就沒說出來——
誰知道連清喜不喜歡她問這些?
她都問了這麼多了,若是連清想和她說自然會回答。
若是不想讓她曉得這些事,那她以後注意些就是。
反正她也沒啥野心,政治呀,她可玩不轉!
連清苦笑一下,把手里的信遞過去,「娘子還是先看看這個吧。」這是剛才傳過來的信?伏秋蓮低頭掃了一眼,信上全是繁體字,連瞎帶蒙的話倒也能看個八九不離十,可這樣也忒費腦子了吧,才想著仔細接過來看看,連清卻是縮手把信拿了回去,「我倒是忘了,娘子你哪里認得這些?」
「我——」還真的認識好不?
耳邊響起連清淡淡的聲音,「信上說,我的前任,也就是即將卸下的萬山縣令于前些天被人刺殺,死在衙門,而縣令大人一家十余口半個不留,便是萬山縣衙門都被人血洗了一遍,只余下有限的幾個活口。」
咕咚,伏秋蓮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
面色那叫一個難看,她看著連清半響,「都死了?」
「是啊,都死了,所以,周大人給我來了信,讓我直接赴任,順便還給我派來了六名衙役,讓他們跟著我一塊上任,不必再去長安吏部——」
「不去了,咱們不去了。這官不當了。」伏秋蓮全身都是哆嗦著的,她還沉浸在剛才連清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里,滿門死絕呀,甚至加衙門都被血洗——
那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
之前她還曾在心里替連清高興,總算是遇到了個恩人。
這一謀缺就是縣令。
可現在看看,真是豈有此理。
分明就是那些人在算計自家相公!
難怪長安城里那麼多謀缺的人,怎麼偏就把個縣令的位子都給了連清,這敢情是死了滿門,這樣的鬼地方誰敢去?伏秋蓮顧不得別的,伸手握著連清的手,「相公,咱們不去了,這什麼勞什子的官,咱們不當了。啊?」
那樣的地方,萬一再有什麼凶人……
連清怎麼擋啊。
她之前還想著帶辰哥兒過去呢,這樣情況下,誰敢去?
就是不擔心她,她也舍不得兒子啊。
萬一呢?
伏秋蓮緊緊的拽著連清的手,滿臉的慘白,「相公,咱不去了,這個官咱不當了,好不好?咱們就在鎮上平安富足,一家和樂的生活,看著辰哥兒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咱們一家平琮安安的,好不好?」
看著伏秋蓮烏黑的眸子里盡是悲切,懇求,連清幾乎就要點頭!可瞬間,他卻是一狠心,移開了眼,「娘子,這事為夫已經答應了周大人,是不能改的。」
「相公,你真要去那個鬼地方?哪怕,哪怕那麼凶險?」
她聲音里帶著哭腔,帶著懼意,听的連清心疼不己,頓時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怎麼就把信給她看了,他該瞞著這個消息的,可都已經說了,看到此刻伏秋蓮眼底的驚懼,恐駭,他只能盡力的安慰著伏秋蓮,「娘子你別擔心,這事我剛才也曾仔細想過,那個地方雖然凶險,可未必就真的如同咱們想的那樣,說不定,真的只是前任縣令的私怨?」
「要若真是私怨,殺他一家就好,保必還要去衙門?」
「……」連清張張嘴,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題外話------
啥也不說了,讓我緩過這兩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