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會的那些招式不過是花拳繡腿,還真是難堪大任。舒愨鵡」蘇霽瑤說的一臉隨意,可看在淳于晉和隋玉的眼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那你還趕沖上去?不要命了…」隋玉一臉驚恐,瞪大雙眼問她。
淳于晉搖了搖頭,不贊同的說道︰「先前看你一個人獨闖江湖,本以為你是會武的,唉,你這是魯莽了。」
「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嘛,放心吧…哦,對了,一直忘了問,咱們到懷林的宴會還有多長時間?」
「還有半月余吧,那會兒正好是安智淑的壽辰…」淳于晉答道。
蘇霽瑤又問︰「快馬加鞭趕過去的話需要多久?」
「騎馬十天吧…路程可是不近,馬車的話沒有半月是趕不過去的。」
「恩,的確…」隋玉補充道︰「于純所指的騎馬還是不斷經歷驛站,日夜狂奔換馬的結果…先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特意早走了幾天,可現在…還真是掉鏈子…」
「恩,我知道了…」蘇霽瑤點頭。「看來有必要再找岑默談判一場了。」
「你又想做什麼?」
「稍後便知…」
…
蘇霽瑤的本意是想把這當中的利害和岑默說清楚,怎料正當她要出門的時候,兩個意想不到的客人光臨了。
李ど兒來還情有可原,可陳二這廝在她手下丟盡了臉面,怎麼會前來拜訪?別說男士大度,就算如此,畢竟是被人打到抬出去的狀況,這心里一點芥蒂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故而蘇霽瑤也就多看了陳二幾眼。
「陳二兄弟、ど兒兄弟,你們快坐…」那邊淳于晉招呼道。
蘇霽瑤一見二人來,立刻換了張臉,她笑盈盈的說道︰「隋玉,麻煩你從壁櫃里取些糕點過來。陳二兄弟、ど兒兄弟你們怎麼來了?在下真是受寵若驚。」
陳二呵呵一笑,嘆息一聲,說道︰「今天在擂台上見千兄弟如此能耐,感慨著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特意過來看看,也算盡我一片心意。」
「陳二兄弟言重了,千允才不過是一時的運氣,如若和您這些前輩好好比試一場,那是完全沒有勝算的。」
「千兄弟不必謙虛…」李ど兒說道︰「咱們湍水可不興這個,你也知道,無論到了哪里他都是以強者為尊的,你既然有這個能力,我們自然會尊敬你。」
話說道這里,蘇霽瑤也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這期間,隋玉果真端來了些糕點。淳于晉則倒了水。
不過也真夠難為他們的,想來都是皇親貴冑,做起這般事情也絲毫不會含糊,該說他們平易近人還是心機深沉呢?
白光一個人坐在榻上,眼楮不住的往蘇霽瑤這邊看,蘇霽瑤從幾碟點心中各取了些放在蘇白光身邊。
「咦,這孩子是?」陳二問道。
蘇霽瑤捏了下蘇白光的掌心,狀似無意的回答道︰「是我妹妹,性子沉穩了些,別見怪。」
蘇白光抬眼看看蘇霽瑤,怯生生的說道︰「叔叔好…」
蘇霽瑤嘆息︰這孩子,不需要打招呼的。
李ど兒一口黃牙,笑的好不開心。
「真是個可愛的孩童…」
蘇霽瑤不著痕跡的將二人的神色看在眼中,看著蘇白光欣慰的說道︰「二位謬贊,這孩子不禁夸的。」
淳于晉見這邊話題又扯到蘇白光,心思有些不悅,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樂呵呵的問起了陳二︰「陳二兄弟今天使的是什麼招式?在下在場外看著真是格外的震撼啊。」
蘇霽瑤向他遞了個安心的眼神,也附和道︰「是啊,在和黃扇兄弟的那場對決上,真是太精彩了。」
說起這個,陳二還真是有些飄飄然,臉色頓時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那是我獨家自創的萬妙心法,真正厲害的還沒使出來呢。」
「那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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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直沉默不語的隋玉突然應了一聲。
蘇霽瑤笑著解釋道︰「隋玉是個武痴,一說厲害功夫就來勁。」
「千兄弟身邊可都是些少年英才啊。」李ど兒感慨道。
「老ど,別說這個了…」陳二打斷李ど兒,又說︰「我們今天來其實一方面是來看看千兄弟你,一方面啊…哈哈,咱也落不了俗,想好好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封龍戒…你看…」
李ど兒眉頭一緊,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也想見識一下。」
蘇霽瑤仿若完全不在乎,她將戴在大拇指上的戒指取下遞給神色更為熱絡的李ど兒,說道︰「這有什麼的,不過是個外物…請隨意觀看。」
李ど兒得了個先,拿著封龍戒一臉的喜色。倒是陳二面色溫和,像是極為欣賞的樣子。
「這便是傳聞中的封龍戒啊…老ど我今天可是開了眼界了。」
陳二從李ど兒手中接過封龍戒,也說︰「當真是名物啊。」
二人一言一語無不透露出對封龍戒的喜愛,淳于晉扯著臉皮,看不出心思。隋玉拉著蘇白光一言不發。蘇霽瑤看了眼淳于晉,這才將臉色轉到那二人面前。
說道︰「封龍戒不是凡物,岑當家好本事,在下真是為我們湍水驕傲啊。」
…
又說了一會兒,李ど兒扶著陳二打算離開。
蘇霽瑤將封龍戒佩戴好,說道︰「不如今兒個就在我這里吃飯?在岑當家的寶地里,我也算是借花獻佛。」
「改日再說吧,以後機會多了去了…」
「千兄弟今日忙活一天,想必累極,還是早些歇息吧,我們也不在這打擾了。」
蘇霽瑤露出惋惜的神色,見二人去意已絕,也只能說道︰「那便下次再說,二位走好。」
將二人送走,蘇霽瑤笑著對淳于晉說︰「我已經知道誰是奸細了。」
淳于晉一臉訝異的看著蘇霽瑤,問道︰「誰?」
蘇霽瑤附在他耳邊,悄聲說道︰「他是…」
淳于晉當即呆愣在原地,那個人…居然是他…
在剛剛的交談中,蘇霽瑤早就將二人的底細模了個底朝天,只是知道了誰是奸細,卻沒有證據證明,如果拿不出確保的證據,那一切都沒用,到時候還可能被反咬一口。
如此也只能這樣了,蘇霽瑤暗自下定了決心。
當晚,蘇霽瑤便直接去找了岑默,說明來意之後,岑默沒有表示異議,反而將一切都交給了蘇霽瑤。
如此算是一拍即合,二人制定了方針,當天就布置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除開家眷,岑默將湍水的所有人召集在一起,這是蘇霽瑤以湍水三當家的身份第一次參與湍水的大型活動,她看著正襟危坐的眾人,隨著岑默一起…面色沉重。
只听岑默說道︰「我們湍水在迎來三當家千允才之後…有了一次大擴展的機會,這次機會將奠定我們安國第一寨的稱號,你們說我們要不要抓住這次機會?」
眾人都是熱血男兒,聞言當即沸騰起來。
一人高呼︰「事關湍水榮辱,我們定將全力拼搏,浴血奮戰。」
「只是,這當中的危險是絕無僅有的,這也無所謂嗎?」
「怕死就不是湍水男兒了,大家說是不是?」
岑默聞言一笑,說道︰「很好…忘記和大家說了,這次行動封龍軍的將士們將隨著我們湍水的男兒一起戰斗,我們將榮辱與共一起將那西方第一狼剿滅。湍水的熱血男兒們,我們的宏圖霸業就要開始了,大家沸騰起來吧。」
在湍水花海一片溫暖祥和的地方,那些曾被家國拋棄過的男兒們又一次爆發出他們的力量,那如虎一樣的沸騰,將整個湍水點燃了。
蘇霽瑤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有一股叫做激情的東西涌過。
這次的行動其實就是兩個土匪窩之間的爭斗,號稱「西方第一狼」的雲渺寨是湍水的一大勁敵,他們奸yin擄掠無惡不作,要說同樣是土匪,岑
默還當真沒那個善心去解救眾人,一方面是為了湍水的發展,另一方面是當年他和斯琴在逃跑的路上,偶然遇見了雲渺的土匪,那位殘暴的雲渺當家居然要將斯琴搶去做壓寨夫人,當時他們的能力有限,多虧一位小兄弟解救這才逃出生天。
這位小兄弟拼了命的救了他們,這些年來岑默一直不敢忘了他的恩情,有了如此機會,岑默自然是要為慘死的小兄弟報仇。
這個緣由蘇霽瑤不清楚,但是她知道,除了行動本身是真的,什麼封龍軍參與戰斗,那些都是假的,她和岑默都在賭,賭那位到底會不會上鉤。
為了留時間給那位通風報信,他二人商量了許久,最終決定將行動定在後天一早,他們猜測,自從知道有封龍戒這一至寶,那位早就將幫手們召喚過來了,再加上湍水的作風向來是速戰速決,所以時間方面也不宜拖太久。
明晚,那是至關重要的一晚。
每次出任務,湍水都會在前一天晚上舉行踐行宴,因為嗜血的生活讓他們將每一次的戰斗都當成最後一次,那時,平日里的一切嚴密的防備都會有所減弱,那是行動的最好時機。所以,那位要想做些什麼,明晚將會是不二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