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標記蘇霽瑤並未過問,可無論是怎麼做的,隋玉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出現過。舒愨鵡
淳于晉雖說沒說什麼,可在蘇霽瑤看來,他到底是擔心的,否則也不會思緒沉沉的一路連話都沒有一句。
…
眼看著離安國與不峰的邊境線越來越近,蘇霽瑤敏銳的感覺到似乎有不止一雙眼楮在暗中盯著他們,那種感覺令她渾身發麻,雖說不知道這般情緒來源于哪兒,可她總是覺得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讓一直心情不甚好的淳于晉也發覺了。
談及此事,淳于晉卻沒覺得有人在跟,只道蘇霽瑤多慮。
蘇霽瑤無法解釋她的感受,但是卻多留了個心眼。
又毫無波瀾的行進了大約兩日的時間,這日一早,蘇霽瑤還在打著哈欠,就听淳于晉拉著她,耳語一番。
「我們現在就在安國最東面的最後一個小鎮殊容鎮,當年安殊禾曾作為皇城下派的以及官員來過這里,這里是她名動天下的地方,當地百姓為了紀念她,就將地名改成她的名字。」
這個地方蘇霽瑤曾听說過,據說當時安殊禾是為了當地鼠疫而自求下派的。听說當時這位長公主硬是以一己之力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照顧當地受災婦孺,所以在當地真是頗享美名。
這位公主的做派還真不像安智淑記憶中那個陰險毒辣的安殊禾,蘇霽瑤心中不禁產生了些疑慮。
「我們要去這個地方一探究竟嗎?」
她想也沒想就問了。
淳于晉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可蘇霽瑤听那個意思,也差不多,反正也是要去的。
「我們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隋玉了呢…反正這里有大牙盯著。」
大牙是然公子派來的,據說是封龍軍的人,是個高手。因為是傀儡士兵,然公子擔心淳于晉人手不夠,特意留下來以供驅使。
這幾天真是幫了大忙,除開傀儡士兵用藥方面沒有經過他的手,其余的都是他一手安排。
蘇霽瑤見過這個人,是個鐵血硬氣的漢子,雖說不甚支持傀儡士兵這麼陰損的招數,可也沒說什麼,總的來說是個信得過的。
所以,淳于晉的安排對她來說沒什麼不行的,相反,她倒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叫來大牙交代一番,暫時將士兵們駐扎在這里。而蘇霽瑤帶了蘇白光,同淳于晉一起前往這個所謂殊容鎮。
早在前幾日,蘇霽瑤察覺到背後似乎又雙眼楮在盯梢時就提出撇開馬車換馬騎,本想著也許是她自己多心,換了馬速度快了就沒事了。
也就像是她自己的猜想,這幾天這種感覺真的就淡了許多,蘇霽瑤一度長舒一口氣。可今天和淳于晉商定的時候,那種感覺居然又來了。
這次,似乎更強烈了一些,那雙眼楮就像是劃開了空氣,從天際直落到她的頭頂上方。
她想抬頭看一眼,卻又不敢太明目張膽,敵人畢竟在暗處,他們這一方從一開始就在處在弱勢的一方,若被對方發現她的行動,豈不添亂。
「淳于…」蘇霽瑤壓低聲音,將淳于晉喚了過來。「你們不峰是否有什麼異術能夠隔空監視別人的?」
淳于晉聞言眉頭一蹙,似是在想到了些什麼。
「好像是有些什麼失傳的異術,印象中我小時候听阿媽說過,但具體的我也不敢保證了。」
說罷,淳于晉一臉的探尋的看著蘇霽瑤,似乎不解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蘇霽瑤聞言卻是心中算計了不少,似乎明白了些東西。
「我有感覺,你大哥似乎一直在跟著我們,就是那個隔空的異術。」
淳于晉瞬間驚詫,瞪大眼楮問︰「你怎麼會知道,這種異術按理說是不會為人察覺的!」
「…感覺…」
淳于晉一頭黑線。
蘇霽瑤沒法說明她的感覺,其實她自己也只是稍稍有些頭緒,可能是與她自己修煉的「破碎」有關吧,本就是用眼的術法,修煉的多了,
感覺自然就敏銳了,這沒什麼難理解的。但對于蘇霽瑤來說,之前失明過一次,完好之後,她的眼楮就再也用不了「破碎」了,所以,這才是難以理解的,沒有「破碎」哪里來的敏銳的直覺。
她的眼楮似乎由回到「攝魂」期間那種酸脹感,但是這次卻是有種即將噴薄而出之感,蘇就要有預感,她的「破碎」似乎要大精進了。
所以,盡管有些不便,但她一點都不擔心。
…
又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他們二人就已經模到了殊容鎮的大門。
不出所料,這里除了些打著瞌睡的守衛在駐扎著,基本沒什麼人進城。
所以,這二人的到來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好在守軍也沒有為難二人,只是探查一遍就放他們進去了。
蘇霽瑤也能理解這樣的狀況,畢竟國家已滅,留下來的興許只是稍微有些責任感的老兵,這個時候誰還管你如何。
整個殊容鎮街道空空,久落的樹葉沒人清掃,隨著雜物落了厚厚一層。
想來鎮子上已經沒什麼年輕人了,否則這街道不會這麼冷清,連個做生意的都沒有。
「淳于,我們去找個酒館看看吧…」
酒館人多,說不定會發現什麼。
「恩,隋玉那家伙喜歡酒。」
這下輪到蘇霽瑤一頭黑線了,真不知道這倆家伙鬧得什麼別扭。
倆人沿著街道轉了幾圈兒,愣生生的沒看見一個人,酒館?是個店家早就都關門大吉了。
蘇霽瑤不禁有些頭疼。
「真是怪了,懷林離這里十萬八千里,這是蝴蝶效應嗎?怎麼能影響這麼大…」
她抬頭望向天際,一抹憂色顯露出來。
「我們轉到別的街道看看,也許大家都集中到內圍了。」
淳于晉出聲征詢她的意見,她眼中的憂色沒有逃過他的眼楮。
蘇霽瑤點點頭,眼光微微頓了片刻。
又轉了一會兒,他二人總算在老遠處看見了幾人。
倆人心中都微微輕松了些許。
只是,走進一瞧,可不就是三個人嘛,只不過這三人呈一個對峙的局面,倆人對一人,顯然是在爭執些什麼。
蘇霽瑤與淳于晉對視一眼,觀望了片刻,這才走了過去。
在剛剛,他倆發現,呈弱勢的一方是一位老人,他面有憤憤之色,雙頰粉紅,顯然經歷了一番激烈的爭吵。
較年輕的倆人高大魁梧,見老人叉腰對罵,居然伸手就要將老人推到。
老人哪里是年輕人的對手,只消輕輕一動,老人便到在地上哼唧了。
幾人爭執無非是因為些錢財爭端,現代蘇霽瑤見得多了。只是,那倆年輕人見老人跌倒卻並未悔改之意,反倒開始變本加厲了。
老人倒在地上不知在叫罵著什麼,一直沒有動作的那位,當即出手,給了老人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不輕,老人咳嗽一聲,就吐出一口血來,血水中還混有一顆牙齒。
老人捂著臉,渾身不停的發抖。
倆年輕人陰測測的相視一笑,遂一齊出手,一人一腳開始踹起來。
…
「幾位好興致啊…」
蘇霽瑤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嘴角還掛著一抹輕笑。
那二人沒有預料到這時居然能出來個管閑事的,當即對視一眼。
倒是打掉老人牙齒的那位開口說話了。
「閣下還是別管閑事了,以免被鬼魂招了去。」
「喲,勞煩這位大哥擔心,小弟什麼都怕,可是啊就是不怕鬼。」
蘇霽瑤笑著看了眼淳于晉,自顧自的躲在他身後,將淳于晉往前一推。
>那幾人只當她是怕了,頓時覺得自己大驚小怪,可嘴上卻又忍不住譏諷道︰「當真是黃口小兒,說道那些玄乎玩意兒就怕了。」
他們都沒有預料到淳于晉會因為他們這句話出手了,而且看那功夫,是個練家子。
淳于晉打著,蘇霽瑤就信步過去,將倒地的老人扶了起來,送回屋里去。
老人似乎在經營一家小面館,店面不大,卻很干淨。
扶老人坐下,蘇霽瑤也搬了把凳子,坐在老人面前。
老人只是挨了那麼一下,傷勢倒不重。
只是老人也許正在氣頭上,傷勢雖不重,可喘息聲卻一直不斷。
蘇霽瑤慢慢的起身,輕輕拍著老人的背幫他順著氣。
緩了一會兒,老人才算是恢復了過來。這時,淳于晉也把外面的事解決完了。
三人圍坐在一起,蘇霽瑤為老人倒了杯水,這才開始問詢。
老人順了氣,這才開始絮絮叨叨的講述起來。
原來,老人家里有一件多年的老物什,那倆人是他的兒子,眼熱了這件老物什許久,一直不敢明搶,怕街坊鄰居笑話,可最近不是亂了嘛,他二人尋思著趁著要打仗發一筆橫財,然後舉家搬遷到別的地方,享受一把富人生活。
可這東西是帶煞的,以後難免為禍一方,所以,老人一直不願將這東西給二人。
尤其是最近不太平,多年前的冤魂出來鬧騰,老人只以為是自己這帶煞的老物什惹得禍,就差撞南牆畏罪了,怎麼可能將這東西交出去。
這不,二人今日就來搶了不是…
這個老物什,不用想也是從墓里帶出來的物件兒,蘇霽瑤沒有問清到底是什麼,因為她的心里已經被老人所說的某些東西給填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