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到眼前這個瘦瘦的男子竟然有備而來。本欲的呵斥沒能說出口,他便被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勾了去,此刻的他沒有半分章法,呆呆站在原地。
隋玉浮現出一抹冷笑,輕輕拍了拍**,走到了蘇霽瑤面前。
蘇霽瑤沖他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大牙卻是閃過一抹異色,不過很快就被他斂了過去。
阿斯汗除了一頭冷汗,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蘇霽瑤慢慢踱到他面前,眼神依舊看著他不放。
「隋玉…你來殺了他吧。」
明明柔和聲音柔和的很,可說出口的話偏就讓人冷汗直冒,頭皮發麻。
失了魂的阿斯汗像是有所感知,腿腳突然一軟。
隋玉听了蘇霽瑤的話,終于模出了藏在身上的稜刺,直接從阿斯汗的嗓子貫穿了過去。
阿斯汗瞪大了雙眼,疼痛的感覺讓他瞬間清明,可沒來的及反應,他便跌倒在地上,眼楮睜不開了,手腳沒有力氣了。他一直在掙扎,可漸漸的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到死,他都不知道蘇霽瑤這一手是怎麼辦到的。
阿斯汗已死,一切明了了。
此刻不是敘舊的時機,蘇霽瑤取了阿斯汗的腰牌,掛在大牙的腰際。
「監軍死了,烏日塔那順將幾個長官迷暈了,剩下的…大牙你帶著腰牌將這些士兵帶遠,如果有人不從,使些手段,就殺雞儆猴了吧。」
蘇霽瑤朝大牙點點頭,又對隋玉說道︰「隋玉你跟著我走。」
大牙從,隋玉也沒什麼異議,這行動來的很順利。
蘇霽瑤和隋玉前去會了烏日塔那順,交談一番後,她和隋玉往河岸邊趕去。
與此同時,大牙悄悄的將幾個長官扔到深林里,自己帶著腰牌前去見了駐扎的士兵們。這些士兵加起來不過五百,卻個個精壯。
大牙對付他們也不是那麼簡單。尤其他是個面生的,突然帶了阿斯汗這個油鹽不進的人的腰牌要指派這些士兵做些什麼,他們怎麼能這麼簡單就應,自然是百般刁難和試探。
好在蘇霽瑤似乎想到了這一點,安頓烏日塔那順去解救了他。
烏日塔那順的原話是︰「監軍大人覺得今兒個夜色甚好,想請大家喝酒,這不監軍大人親自到附近的酒莊里買酒去了,大家可要念著監軍的好啊,今兒個烏日塔那順陪著大家。」
士兵們知道烏日塔那順這人,雖說對他的話有些遲疑,但好歹是認同了。
大牙和烏日塔那順對視一眼,烏日塔笑意盈盈的和眾士兵介紹︰「這位是那沙,慶王殿下從安國帶回來的幕僚,深的慶王信任。」
大牙朝士兵們點點頭,不管他們如何質疑,都不說話了。
很快的,這五百人被帶到了密林深處,與烏日塔那順的士兵會合。他本欲等淳于晉來了之後在解決這些士兵,可大牙的意思竟然是讓他的人殺掉巴雅爾的人。
這怎麼好,巴雅爾這人呲牙必報,惹急了他管你天王老子,照殺不誤。他是不敢惹這個主的。
可大牙的話讓他有些為難,一方面是認同了淳于晉還活著的事實,一方面又擔心被秋後算賬,這麼一來就遲疑了許久。
大牙看出他的意思,也沒在多說什麼,順著他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一切等晉世子來了之後再說,他的意見你總是該听的。」
說罷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和那些士兵們坐在了一起。
士兵們都會寫漢話,雖說說的不好,但還是能听懂的。而且大牙也是個當兵的,與他們聊起天來不費吹灰之力,很快便和他們打成一片。
烏日塔那順仔細琢磨著大牙的話,覺得還是等晉世子和那個那雅來了之後再說比較好。
如此,他們度過了一個還算愉快的夜晚。
另一邊,蘇霽瑤帶著隋玉見到了淳于晉,淳于晉真是高興極了,那樣的笑容是認識他那麼久從沒見過的。
三人各距河的一邊,不斷的笑著、互相揮手致意著。
淳于晉依照蘇霽瑤之前的吩咐,早就將防雨氈子準備好了,見了隋玉更是開心,動作很是迅速,可以看出他的愉快。
本來艱難的沼澤地之旅變的親切又有活力。士兵們一個挨一個的過去,雖說速度不慢,卻由于人數太多,足足耗了一個半時辰。
愉快聊天的那邊有也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阿斯汗買酒似乎走了太久了。剛剛還熱熱鬧鬧聊著士兵們漸漸急躁起來。
「烏日塔場主,你說清楚…阿斯汗監軍哪去了?」
這士兵眼楮里到處都是狐疑,態度說不上不好,但也絕不尊崇。
烏日塔那順有些警覺起來,他的士兵個個目光灼灼,緊緊盯著緊張的巴雅爾士兵們,以防一個不查,烏日塔場主受了傷。
大牙卻是笑開了,他拍拍質問著烏日塔那順那人的肩膀,說道︰「這不是什麼該擔心的,阿斯汗監軍帶的人不多,咱麼這麼多弟兄,真要帶酒過來可沒那麼容易,還不許監軍大人慢點來啊?!哈哈…別急別急,咱們再等等,或許就到了。」
士兵一臉狐疑,又說︰「你突然出現也有很多疑點,我是不想信你的,可你說的話也有道理,咱也不是不講理的,萬一真錯怪了你,那倒是我們的不對了,不過,細細想來你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不管這人怎麼說,至少是緩和了一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淳于晉他們能夠盡快趕過來。
好在他們的期盼起了作用,很快的,那十萬人便踢踢踏踏而來,為首的正是蘇霽瑤、淳于晉和隋玉。
他們一來,巴雅爾的五百士兵就站了起來,面色很緊,警惕萬分。
大牙隨之也站了起來,一直帶笑的臉上終于緩緩的斂了笑。
「都抓住…」
蘇霽瑤一聲令下,傀儡士兵勻了五百人,一人綁的一個,將巴雅爾的士兵全部制伏了,這期間不過耗費一分鐘不到。
對于她殺伐果決的態度,淳于晉笑的滿意。大牙就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這娘們兒就是個漢子,一點都沒有女子的矜持。
想到這兒,他皺了皺眉。
烏日塔那順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淳于晉,眼中忍不住閃過喜色。
淳于晉走過來,拉住烏日塔那順的手,極為恭敬的說到︰「霽瑤都和我說了,那順伯伯,感謝您願意幫我。」
…
他們這邊在交談,蘇霽瑤卻是踱到了為首的巴雅爾的士兵們的面前。
那人被堵了嘴巴,說不上話,但是一臉憤憤,還瞪了眼蘇霽瑤。
「你們都是忠心的…今兒個多有得罪,霽瑤在這里向各位道歉了。」
蘇霽瑤很誠懇,還煞有介事的向這些人鞠了一躬,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沒讓傀儡士兵放開這些巴雅爾士兵們。
士兵們說不了話,個個干瞪眼。
「可我也是不得已的,你們不知道,我曾經也是一名士兵,可我是晉世子手下的,慶王狼子野心,差點要了我和晉世子的命,今兒個前來本不想傷害各位,可阿斯汗那廝還在,我怕到時傳了消息出去,我這小命就不保了。而且,你們都是巴雅爾場主最為優秀的軍人,如果我進來之後與阿斯汗踫上了,起了沖突之後恐橫生枝節,你們生在軍隊可能並不明白這些勾心斗角,但是到那時你們就會被處了極刑,因為慶王會懷疑你們和我們有所聯系…」
蘇霽瑤的聲音溫溫軟軟,讓人忍不住就相信了。
可她還是繼續補充道︰「其實簡單來說,慶王不滿巴雅爾場主已久,而你們就這麼放了我們進來,他會猜忌你們的…」
說罷,蘇霽瑤笑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只是那笑讓巴雅爾的士兵們有些渾身發冷,不知道為什麼。
「所以…」蘇霽瑤又笑,稍稍瞥了眼周圍的人。「…你們就都去死吧。」
她揮揮手,臉上是化不開的艷麗。
傀儡士兵得令,對這些士兵們抹了脖子。
事已成,蘇霽瑤又吩咐傀儡士兵換上死了的這些士兵的衣服。換上之後儼然就是巴雅爾的瓖了金黃色腰帶的鎧甲士兵。
一旁的烏日塔那順士兵默默接受了這一變故,只是握著兵器的手都有些發抖,今天,他們與死亡近距離接觸了一次。
對了,忘了說,烏日塔那順額士兵的腰帶是瓖了藍色顏料的。
這時,淳于晉和烏日塔那順的聊天已經結束,二人很有默契的翻身上了馬。
隋玉也跳了上去,現在就只剩蘇霽瑤。
「你們這麼急的上去干啥?」她有些好笑的看著急吼吼的,卻因為她的一句話為左右不是的二位。
看樣子是有話說,淳于晉二話不說又跳了下來。
見他下來,烏日塔那順和隋玉也只得又跳了下來。
「我們留五百士兵和烏日塔場主的士兵繼續守著邊境,剩下的…我們原地打坐休息一下,天亮以後再趕路。」
蘇霽瑤自顧自的盤腿坐了下來,被安排的傀儡士兵排排好了隊前往一開始駐守的地方。
「呀…忘了。」蘇霽瑤一拍腦門兒。
「那些守軍長官呢?」話是問向大牙的。
大牙緩緩的又緩緩的跳上馬,只說一句︰「我去去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