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一蹦三尺遠,像良家小相公遇到了女流氓似的,一臉誓死捍衛貞操的模樣。
夏薇滿頭黑線,她真想說一句,你丫的貞操早沒了,在這表演個什麼勁?
這還不夠,他竟然還扯著脖子喊。
「三哥,夏薇想回去了!」
夏薇︰「……」
葉遠,你他丫的究竟想干什麼?
她不是四五六不懂的女女圭女圭,今天太多地方的不對勁,她一直不願去深想就是了,是,做人要厚道啊,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做什麼?
要不要將她打包直接送他床/上?
她有些郁悶,也有些動氣,正主兒還什麼話什麼表示都沒有呢,現在這麼做是在干嘛?真當她夏薇小地方出來的,沒見過世面沒見過男人是不是!
越想越生氣,眼楮微微有些酸,她低下頭,強忍著將淚意憋回去。
她這人就有這不爭氣的毛病,一動氣就願意流淚,學生時代,和人吵架,就算吵贏了她也會氣哭,她恨死了這個毛病。
她低著頭,默默不語,眼底突然出現一雙黑亮的皮鞋。
顧亦航走近她,低下頭,「累了?」語氣帶著莫名的親呢。
不知怎的,剛憋回去的淚意隱隱有再現的意思,剛剛遠去的亂糟糟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她不說話,胡亂點了點頭。
顧亦航抬頭掃視了眼整個宴會大廳,復又低下頭,「再等一會,我送你回去。」此時宴會上的人只走了一小部分,他暫時不能離開。
見他有轉身離開的意思,夏薇忙道︰「若是……我以自己回去。」她原本想說,若是葉遠不走,她以自己回去,但下意識的,她吞下了前半句話。
顧亦航定住,墨瞳深深地看著她,辨不出情緒,但夏薇知道,他生氣了。
她不敢看他,低下頭,那雙墨瞳太深邃,如一口深井,她怕與其對視會被吞噬,會永世不得翻身。
突然有些委屈,他憑什麼生氣?該生氣的是她吧?莫名的被人騙到這里,莫名的被人推給他,莫名的受了那麼多人的審視,一切都是那麼的莫名其妙,他憑什麼生氣!
或許不是莫名,只是她不願去猜不願去想不願承認。
說她鴕鳥也罷,說她矯情也好,她現在……想回去。
「我送你。」
感覺像沉默了近一個世紀,他開口了。聲音有分沉有分冷,夏薇動了動嘴唇,終是咽下了差點月兌口而出的拒絕。
顧亦航交代了兩句,帶著她快步離開會場。
車子在黑夜里穿梭,一路上,很沉默,夏薇將頭轉向窗外,沒有問他今天的舉動是否有個解釋。
而他,也很沉默,絲毫沒有要向她解釋的意思,一路沉靜地開車,仿佛今天生的一切都僅僅只是上司要求下屬所做的合理的工作。
車子駛到她的樓下,夏薇解開安全帶下車,還在猶豫是不是要跟他說些什麼,顧亦航已經再次動車子,絕塵而去。
他在生氣,夏薇知道,但她一身晚禮服的站在漆黑的夜里,看著他的車子毫不留戀的遠去,心里涼涼的,有些委屈。
她吸了下鼻子,抬頭看天,雙手抱臂摩擦著,自言自語,「好冷的天氣。」
四月末的天氣,夜里還真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