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里的無助,恐懼,小心翼翼讓顧亦航的心一抽,痛。
他看著她,墨瞳漆黑一片倒映著她的身影,「是我。」
理智全線崩潰,夏薇「哇」的一聲哭出來,撲進他的懷里,雙手抓著他的衣服,痛哭。
顧亦航何時看過這樣的夏薇,她一直是歡的,那吃一碗抻面便笑得滿足和的女人,那喝著加糖的苦咖啡便笑得幸福甜美的女人,那耍著小心計笑得狡黠靈動的女人……縱使……縱使受了委屈也不曾掉下眼淚的女人,曾幾何時,如此哭過?
那一聲聲近乎絕望而無助的哭聲,如一根根悶棍狠狠地敲打在他心頭,一陣陣的痛使心髒不斷地收縮。
這個女人,這個平日里隨性自信,滿足和的女人究竟經歷過些什麼?如此的無助,如此的恐懼,如此的手足無措,他從未想過,以笑得那般滿足幸福的女人竟會哭得如此……如此讓人心疼……
垂在身側的雙手動了動,緩而堅定地擁抱住懷里仍舊不斷顫抖的女人,緊緊地將她收進懷里。
她不知道,當她撲進他懷里的那一瞬,狂跳的心才漸漸撫平。
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只緊緊地抱住她,讓她感受,他胸膛炙熱的溫度,讓她感受,他的存在,讓她知道——我在,你不是一個人。
人生,太多的心酸苦楚,太多的悲歡離合,太多時候太多的手足無措,我們慌亂恐懼我們心痛頹然,那些安慰的語言變得蒼白無力,而一個結實的擁抱卻能給我們帶來無限的勇氣。
他不知道懷里的女人以前的二十多年里有沒有哭得如今天般撕心裂肺,有沒有如此無助恐懼過,過去的時間他來不及參與,今後,他會一直都在。
哭了好久,夏薇漸漸冷靜下來,她動了動,現他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他,吸了吸鼻子,低著頭,帶著哭腔問,「你怎麼來了?」
她沒想到他會來,她以為……
顧亦航垂著頭看她,墨瞳深邃的如沒有星辰的夜空。
「你出事了。」他說。
你出事了,所以,我來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察覺不到一絲的情緒起伏,卻是那麼的有力,那麼的……讓人心安。
剛止住的眼淚又成串兒的往下掉,一滴滴,滴落、濺開,夏薇跳動的心,這一刻,從未有過的安定。
顧亦航不再多說,看了眼手術室,問,「阿姨怎麼樣了?」
她吸了吸鼻子,平復情緒,搖頭,「不知道。」她來時手術已經開始了,「應該……應該很嚴重。」
顧亦航清楚,從他接到電話到這里,已經四個多小時了,手術還沒有結束,情況應該比一般的要嚴重。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大手撫上她哭花了的臉,安撫道︰「別擔心,一切交給我,嗯?」
最後的聲音微微上挑,帶著無法言語的關懷寵溺,夏薇又一次酸了鼻子,眼淚滑出,她低頭,快速地點點頭,「嗯。」
顧亦航打了電話,動了關系,快速安排了一切,最後,甚至院長都被他請了過來,末了,告訴她,「沒事了,放心吧。」
她點頭,不斷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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