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不歸含笑端正坐姿,知道正題就要開始了,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老爺子坐下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其實你是天師吧?」
話一出,闕不歸頓時一臉古怪。♀
不說別的,只說他從事心理醫生這麼久,什麼樣的評價沒遇到過?由于他的資料來歷完全不被外人了解,甚至還有人推測他是某個國家的混血貴族。但說他是天師,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難道他長得像道士?
醫生在那邊郁悶了,送茶進來的助手小路也一副要昏過去的模樣。當然,他是憋笑憋的。如果可以,他真想對老爺子豎起大拇指,順便要個簽名什麼的,可在醫生的「親切」注視下,還是非常有眼色地關門離開了。
闕不歸神色如常地扶了扶眼鏡,耳朵里接收到的細微悶笑和錘打桌子的聲音讓他對小路最近的工作量有了個新的計劃。最近他似乎太過清閑了,地下室里那些收藏品的整理工作應該可以讓他消磨一下時間。
念頭在腦海中電轉而過,當他的手從鏡框拿下時,所有亂七八糟的雜念也跟著拋到腦後。♀
「鄭先生,我以為您找我是為了令郎。」言下之意自然是,沒想到您老自己也需要看一下。
換個人對老爺子這麼說,估計早被告個傾家蕩產,可醫生沒有似別人那樣對他恭敬低頭卻偏偏合了他的胃口,再加上有事相求,也就一笑了之。
「不知闕醫生又是否記得勒晴?」老爺子高深莫測地笑著。
醫生眉頭一動,他的病人他自然不會陌生,曾經因為持續很久的噩夢讓痛苦不堪的她找上他,而他也通過她得到一樣不錯的收藏品。
但老爺子突然問起又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做事從來干淨利落,肯定不會有任何被發現的可能,就連病人自己也不知道長久的噩夢其實是夢魘的關系,為什麼他卻像是知道了什麼?
心里疑惑,表面卻絲毫不露半點異樣,闕不歸依然不動聲色地笑著回道︰「當然記得,勒小姐是位很可愛的女士。」
老爺子「呵呵」兩聲,鷹一樣的眼楮更利上幾分盯著他︰「是呀,還是多虧闕醫生將我這位佷女的夢魘之害給解除了。」
聞言,即使是闕不歸的深沉也不由挑了挑眉。
這也不能怪他,一直以來都順利得讓他以為自己做的事不會被人發現,如今竟然被人,還是個無論哪方面都很有分量的人當面指出來,就好象一直喝著牛女乃,卻突然有人告訴他那其實是驢女乃似的。毒是毒不死人,就是心里的疙瘩還得糾結些日子。
老爺子銳利的眼盯著表面看起來完全沒有異樣的醫生,越來越相信自己沒有找錯人,無論是遇事時的冷靜,還有這份不動聲色的城府,都說明他絕對不是個普通的心理醫生,連他都不得不佩服「小小」年紀就已經將情緒控制得如此了得。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闕不歸此刻在想的不是如何配合他,而是如何讓他永遠閉嘴。轉瞬間方法倒是想出不下幾百種,就是這老爺子的身份有些麻煩,一個處理不當可能會帶來更多麻煩。而他又恰巧是個除了興趣愛好外,對任何事物帶來的麻煩都是能避則避的懶人。
這可真是……麻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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