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同學給帶飯了,我要回去吃飯了。拜拜原來沒有住在學校里,怪不得從來沒有听說,生物制藥里還有這樣一個美女。
回到寢室,周夢正坐在桌前吃飯,她面前的飯盒里還在冒熱氣的宮保雞丁蓋飯歡樂地朝著我揮手。
「餓死我了我馬上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里,回味無窮。
「那個簫依找你做什麼呢?」周夢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呀,說喜歡無病,讓我幫她我沒有多想,接著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周夢。
「這樣看來,吳彬應該很喜歡簫依的樣子,她擔心什麼?」周夢的語調怪怪的,純良的小眼神也變得怪怪的,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我老實地回答道。
周夢忽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下子嚴肅起來,「鷺鷺,你還在想仇奕兆嗎?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話鋒轉得太快了,我一下子怔住了,「嗯,他會回來的我堅定地說,心里覺得很痛,福爾馬林刺鼻的味道莫名其妙地充滿了我的鼻腔。
周夢伸手握了握我的肩膀,「對不起
「沒事的鼻子發酸,強行忍住,搖了搖頭。
盤子里的宮保雞丁味道好像不那麼吸引我了,索然無味。
「夢姐,我待會兒去一趟解剖室我將飯盒收拾了一下,洗干淨。
「嗯,我去自習室看一會兒書周夢說著便拿了書出門。
穿上外套,疾疾地往解剖室走去,我打算今晚住里面了。
經過早上的整理,解剖室已經干淨很多了。將靠在牆邊的折疊床拿進了標本室,在標本室正中間的標本旁支開,躺在了上面,一抬頭正好可以看見緊閉著眼楮的仇。
突然感覺鼻子是那樣的酸,眼淚終于止不住地流下來,實際上我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堅強。這里沒有人,正好可以大哭一場,我想放縱自己一次。
哭了不知道多久,哭得特別的累,漸漸睡著了。
突然感覺有人靠近了,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我的肩上,力道很輕。
可是我睡得極不安穩,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睜眼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仇模糊的臉出現在眼前。
「鷺子仇一手扶著我的肩膀,一手攬住我的後背,將我扣在他的懷里。這不是幻覺,我感受到了他冰冰的身體,那種清涼的氣息是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仇,真的是你?」我第一次主動回應他的懷抱,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不安地看向那具標本,他果然沒有變化,依舊在玻璃缸里緊閉著眼楮,而我此時牢牢抱住的只是他的實靈體。
那又怎麼樣呢?現在的幸福感告訴我,我根本就不在乎他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仇微微點頭,說話時清涼的氣息吹到了我的耳畔,極為舒服,「這半年來,我去處理別的事情了,沒有告訴你,對不起
「那你以後還走嗎?」我覺得自己開始患得患失了,害怕現在抱在懷里的人,天亮之後就不見了。
直到感受到他搖頭的動作,我才將懸著的心慢慢放下來。
「那邊的事情我已經了結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除非你要我離開
怎麼會!我怎麼會讓他離開!我狠狠地搖頭,貪婪地將自己完全陷在他的懷里。
美好的時刻總是短暫的,很快就出現了打擾的人。
我只覺得後背一冷,耳邊一陣涼風襲來,還不等我有反應,仇雙手微微用力,將我懷里抱得緊了一些,然後往旁邊一移。
我用余光看到離我們很近的地方,一片綠色的樹葉高速飛了過來,嵌入了後面的牆壁里,好大的勁道。
「蠻丫頭,他不是人!」無病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仇的胳膊松了一下,我轉過身去,只見無病右手仍夾了一片綠葉,正瞄準著仇抱著我的胳膊。
「我知道的
可能是我的平靜激怒了無病,他顯得更加著急了,手一揮,樹葉從他指尖滑出,對著仇的手打來。
仇的身體突然發出了銀白色的光芒,樹葉還沒有接近我們,就被光芒打落。
「放開她,你的陰氣會侵蝕她的壽命無病失去了往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狀態,顯得有些混亂很莽撞。
仇將手往里收了收,將我裹地更加緊了。
「傷害她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去做仇涼涼的氣息吹拂到了我的臉頰,「鷺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
仇低頭,唇踫到了我的耳朵,我只覺得一股熱浪襲來,不由臉頰發燙。
「那具遺體不是我仇的語速很慢,但是每一個字都釘進了我的心里,這是我進入大學以來听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那是我的孿生哥哥,我的確是一個實靈體,但我的並沒有死去
仇接下來的話著實讓我費解,一個活人怎麼能做到靈魂和分離呢?
「其他的事情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我全部處理好了的那一天,我一件事情都不會瞞你仇說罷,在我的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
我只覺得一股強烈的電流將我從頭到腳貫通,然後身體都軟了,不是有仇抱著,肯定已經站不住了,臉也一定比煮熟的蝦還要紅。
仇剛剛和我耳語的話無病並不能听到,就不知道他有沒有對我用讀心術了。
「混蛋,放開她!」無病突然變得氣急敗壞,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可是還沒有到我們跟前,就被仇身上銀白色的光芒擋住了去路,闖不進來。
「你這樣沖過來,可想過鷺子她願不願意跟你走?」仇的聲音清冷平靜,和現在有些發狂的無病形成了特別鮮明的對比。
無病聞言,突然停住了,臉上一片迷茫,好像是一個掙扎在一片混沌之中的人突然意識到了自己錯誤時的那種迷茫。
他有些失去光彩的眼楮對上了我的眼楮,這樣狼狽的他讓我覺得有些心疼。
「鷺鷺,你願意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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