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西走,周圍的丘陵已經慢慢拔高了許多,以勞鷺的地理知識,他們現在基本已經走到了古徽州了。(百度搜索八?零?書?屋)
現在是宋朝,徽州的徽派建築應該都已經建設的非常之好了,所以勞鷺也越來越興致勃來。
自己到了宋朝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游玩一下,現在終于可以和十一一起玩遍宋朝了。
以往每每到了一個地方旅游,都會去一些有名的公園景點,但是那些景點都早已失去了原來的韻味,到處都是游客,還有很多賣小吃的攤位。勞鷺那時候嘗嘗感慨,自己恐怕是沒有機會正在的如古人一樣游山玩水了。
當初讀柳宗元的《小石潭記》時,勞鷺就在想在現代,已經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小石潭」了,就如最為莊嚴的故宮,早已失去了它的本質。
自己既然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來到宋朝,就應該好好惜福,好好去游玩一下最為天然的山水。
「這麼高興?」
頭頂傳來帶著笑意的清朗聲音。勞鷺一笑︰「你也很高興啊。」
前面有一個小鎮叫做貞坊鎮,勞鷺打听過,那個小鎮是徽派建築最好的一個鎮。
兩個趕路的不急,赤忠自然也不急,走的晃晃悠悠,慢吞吞的。
勞鷺正看野景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耳朵里傳來銅鑼的聲音,還有嗩吶的聲音。
「十一,這聲音……」勞鷺遲疑了一下,細細分辨,覺得耳熟極了,但是又好像和記憶里的不太一樣。
「這應該是有人家嫁娶。」燕十一淡淡道。不過心里有些奇怪,這聲音听著怪異樣的,好似與平時听到的不同。
被十一一提醒,勞鷺才想起來,的確和自己在電視里听到的類似。但是卻沒那麼喜慶。
「十一,你有沒有覺得這聲音,听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勞鷺打了個冷顫,道。
燕十一的感覺雖然沒有那麼明顯,但是卻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赤忠一顛一顛地往前走。而那個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
很快勞鷺便看到了一隊紅色的列隊迎面而來。前面是吹著嗩吶。打著銅鑼的紅衣男子,中間是一頂紅色的轎子,旁邊是媒婆樣子的婦女。後面則是丫鬟。
「真的是嫁娶,可能是地方不一樣,所以聲音也不一樣吧。」勞鷺給出了自己的解釋,雖然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燕十一也點頭,牽了牽馬韁繩,赤忠順從地往路邊靠了靠,把大路讓出來。
勞鷺可沒有閑著,好奇地打量著轎子,尋思著待會兒有沒有可能出現一陣小風。把轎簾吹開,又把新娘的紅蓋頭也吹開,讓她好好看看這位新娘一生中最美的樣子。
如果沒有風的話,還可以用靈力。勞鷺在解了尸花毒之後便試過靈力,發現靈力不減反贈。十一解釋道,可能是那父眼剩余的靈力融入了她的身體。
等迎親的隊伍走近了。那種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厲害了。
成親不應該是一件很喜慶的事情,怎麼那些吹嗩吶的迎親隊個個臉色雖然不能說哭喪著,但是也絕對不是喜悅的神情。
勞鷺轉頭和十一對視了一眼,他臉上也是疑惑的神情。
等轎子經過他們的時候,的確有一陣風吹過。但是僅僅掀開了一點點轎簾,勞鷺疾疾地看了一眼,只看到一身紅衣的新娘斜靠在轎子上,看樣子是在休息。
勞鷺還想再看一眼,一張慘白的臉忽然出現在她眼前,勞鷺渾身顫了顫,往十一的懷里縮去,才發現原來是用白粉敷了一張白面,有畫了血紅嘴唇的媒婆有些緊張地把轎簾遮好,不能讓勞鷺他們把新娘看了去。♀
待看清之後,勞鷺不由苦笑了一下,自己見了不少鬼魂了,今日竟然被一個畫了藝妓妝的大活人給嚇的夠嗆,頗有一種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竟然在陰溝里翻船的感覺。
等迎親的隊伍走開,燕十一兩腿夾了一下赤忠的肚子,然後拉韁繩,赤忠得了命令,繼續往前走,不過這次走得急了一些。
勞鷺因為被那個白面媒婆嚇了嚇,然後一陣自我嘲笑,早就已經將那伙人忘在了一邊,眼里又露出了對前面不遠處的那個貞坊鎮的無限好感。
燕十一不著痕跡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最後幾個紅衣丫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不由皺了皺眉頭,這迎親的隊伍真是古怪的厲害。
……
……
粉牆、青瓦、馬頭牆、磚木石雕以及層樓疊院、高脊飛檐、曲徑回廊、亭台樓榭……
貞坊鎮果然是徽派建築最好的地方。
勞鷺他們轉過了一個山頭,前面便出現了一個大湖,湖的對面就是一片徽派建築。
那里的建築有些時間了,有歷史沉澱的韻味,再加上建的大而景致,看來真如介紹的人說的,這貞坊鎮出了不少有名之士,衣錦還鄉,所以才能修建出這樣好的樓來。
「鷺子,這雖然說是一個鎮,但是看著更像是一個大族的族村,那樣的村子一般都是不歡迎外人前去的。」燕十一忽然心頭有些隱隱地擔憂,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貞坊鎮還是不進為妙。
「沒關系,我們只是借住一晚,明日便離開了。」勞鷺沒有听出燕十一話里的意思。
見她這樣興致滿滿,燕十一只好夾了夾赤忠的肚子,引著它往貞坊鎮走去。
繞過貞坊鎮前面的湖,便是青石板路了,這里雖然已經離真正意義上的江南水鄉離得有些遠,但是卻處處露著江南的小情懷。
勞鷺和燕十一往前去,只見偌大的一個貞坊鎮里面並不熱鬧,路上不多的行人都低著頭,匆匆而過,一副很著急的樣子,特別是看到他們兩個陌生人的時候,都快速跑開了。
「十一,你好像說對了,這里的確不歡迎陌生人的樣子。」勞鷺喃喃一句,但是絕對沒有放棄,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樣一個符合心意的地方,不好好游玩一番,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來宋朝一趟的辛勞。
「十一,我想下馬。」騎在馬上,會給行人一種壓迫感。
燕十一翻身下馬,伸手扶住勞鷺的腰,輕輕一帶,將她抱了下來。可能是動作用的太大,懷里的紅繩掉了出來。
勞鷺搶先一步撿了起來,拿在手里端詳了一下,上面變成五個結了。
「十一,這個是什麼意思?」
燕十一拿過來,繼續放進懷里,一把拉住勞鷺的手,有些不自然道︰「沒什麼,我們走吧,找戶人家投宿。」
勞鷺心中疑惑,想要再問,可是前面走來了一位老爺子,十一已經引了上去,只好作罷了。
那老漢一聲青灰色長衫,稀疏的頭發在頭頂扎了個髻子,然後套了一個方帽子,看著像個員外,但是卻一個人走在路上。
「這位老爺,我們趕路至此,請問這鎮子里是否有可以投宿的地方,我們好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那個老爺子眯起本來就不大的眼楮,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們,板著一張臉,「你們去祠堂問問,那里可能有地方住。」
住祠堂?
勞鷺和燕十一對視了一眼。這是什麼習俗,哪有允許陌生人進祠堂的。
不過那位老爺子似乎還有事,說完之後一甩袖子就匆匆離開了。
「您至少告訴我們,祠堂怎麼走啊!」勞鷺喊了一聲,可是那個老爺子頭都沒回。
燕十一嗤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勞鷺的腦袋,「你難道不知道一個村子里最高的那個就是祠堂嗎?」
燕十一雖然也覺得住祠堂這個說法忒奇怪了一些,但是眼下只有先去看看了。
勞鷺一時大囧,剛剛竟然喊得那麼響,那個老爺子肯定听到了,指不定心里怎麼嘲笑自己無知呢。
燕十一帶著勞鷺模索到了祠堂,奇怪的是,除了剛才的老爺子,路上遇到的其他人都不敢和他們說話,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只是別開頭匆匆走過去了,或者就是遠遠瞧見,直接繞道走了。
而且遇到的都是男人,一個女人也沒有遇到。
十一對此的解釋,這里的民風可能比較重視「理」,所以女眷都在家里呆著,不能隨便拋頭露面。
因為那群人奇怪的反應,勞鷺漸漸失去了對這個鎮子的熱情,可是天色已晚,已經不得不借宿了,真是後悔沒有听十一的話。
到了祠堂,大門敞開著,往里一看,房子裝修的極為精細,一看就是非常重視這里。但是明明這樣受到重視和尊重的一個地方,為什麼沒有人看守,而且還可以讓陌生人借宿?
燕十一俊臉上的劍眉微微一蹙,「請問有人嗎?我們是前來借宿的路人。」
祠堂的大堂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山洞,十一清朗的聲音在里面產生了許多回音,可是這些回音卻讓人極為不舒服。
過了許久沒有人回應,勞鷺便扯著燕十一轉身離開,「我們走吧,又不是沒有在野地里呆過,架個火把不就完了。」
燕十一點頭,他也覺得這里古怪的厲害,還是盡早離開為妙。
勞鷺忽然感覺到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搭在她肩膀上,渾身一顫,便呆住了。
燕十一發現異常,連忙轉身,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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