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拉著清流找到‘明睿堂’時,眼前的一幕徹底震驚了她。♀
一個不算大的院子,站滿各色各樣的人,大家雖穿著不同,但大多為衣衫破爛者,「師父,我們算不算來晚了?」莫小白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不確定是否該馬上離去。
清流也不說話,拉著莫小白規規矩矩排隊去了。
「咦……」見清流舉動有些怪異,莫小白的輕噓出聲,師父什麼時候決定擠在這里過夜?
時間緩緩離去,前面眾人中,有些人垂頭喪氣離開,有些人則滿臉感激之色被留下。
「為何來我們明睿堂?」正在莫小白不解的看著清流之時,坐在破舊桌前的小胡子大叔緩緩開口問道。
莫小白回神時才發現,她和師父竟不知不覺排了這麼久的隊,前面的人早就沒了。
「額,我們听說這里經常做善事,所以……希望你們能幫助我們一下。」莫小白看著眼前的‘面試官’小心翼翼道。
模模嘴邊兩撇小胡子,劉華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面色紅潤有光澤,雖說衣著簡樸些,可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困難的地方。
「你們走吧,我們明睿堂只幫助窮人。」抬手收拾桌上記錄用的紙張,劉華不耐煩的擺擺手,這些人真是,不窮還非要裝窮人。
「你不要走,我們真的很窮,我們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你不收留我們,我們沒有地方去。」莫小白死死拽著劉華的衣袖不肯撒手。
眼見自己唯一一件沒破的衣服要被扯破,劉華連忙大聲喊︰「你快放手,我們這里真的沒有多余的食物給你們,你看到那些屋子里的人沒有?他們大多已經三天未曾吃過任何東西,你們怎麼忍心呢?」
「啊」莫小白听見劉華的話放下手,順著劉華所指的屋子看去,果然看到的幾個人影均是瘦骨嶙峋,隱約還能听到其中傳來的陣陣咳嗽聲。♀
「我們不吃東西,且請暫時收留我們一夜。」一旁的清流倏地開口道。
劉華從未听過這般溫柔的聲音,轉頭看向說話人容顏時,那轉著的脖子倏地停止,仿佛被凍住。那是怎麼美的人,劉華發誓他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滿頭烏發在微風中輕浮,那張臉更是美麗不可方物,天地為之失色。
「好好」傻傻點了點腦袋,劉華看著清流不斷重復這樣一句話。
「喂」莫小白不滿在劉華耳邊輕吼,劉華這才回過神,想起自己的失禮忙拱手滿是歉意道︰「失禮,失禮!」
清流未曾在意,拉住莫小白的手便朝房內走去,那怪異的感覺自從進院子來便一直存在,現在越來來越強烈。
「師父,你好像對這里很……好奇」和清流一起窩在牆角,莫小白無聊的模著牆壁輕聲問道。
「只是覺得有些怪異」清流輕聲回答,語氣滿是波瀾不驚。
「哪里怪了,都挺好,就是有點髒。」緊緊靠在牆壁上,莫小白抬手將肩膀上的白貓抱進懷中,今晚,她還是不要睡的好,想個辦法弄點錢才是正事。
對了,莫小白眼角帶著邪笑心里算計著,那什麼‘孫員外家’不是很有錢嗎?劫點富濟貧應該沒什麼不行吧。
清流在莫小白身側,盤腿打坐閉目養中,對于莫小白的‘心事’絲毫不知。
夜晚漸漸來臨,那些與莫小白他們同處一房間的窮人每人分到一個饅頭。
莫小白中午吃的多,下午自然也不餓,更何況吃了中午的大餐後,她哪里還有食欲吃饅頭。
陽光收起最後一抹光芒,整個世界陷入黑暗中,直至月亮出現,為這黑暗的世界添加幾分皎潔的白光。
莫小白抱著白貓堅持不瞌睡,她可準備等師父睡著後就去實施自己的計劃呢,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莫小白堅持再堅持,可還是抵不住疲倦陷入深深的沉睡。
深夜一切寂靜無聲,只偶爾能听到不遠處傳來的零散狗吠聲,一陣白影飄過,一切仿若無人發現。
這時,本在打坐的清流倏地睜開雙眼,抬手在莫小白身邊設好保護圈,便跟著白影的方向急匆匆離去。
清流追著眼前的影子越來越快,不一會便漸漸將眼前的白影擊落在地,那白影墜地的一瞬間化為片片白花消失不見。
清流雙腳踏地,雙手用力揮出,白影消失的地方被花瓣匯聚成一道人影,漸漸的人影清晰,竟是一白衣女子,女子看著身前的男子滿臉害怕,身體更是縮成一團臥在地上。
「妖孽,還不快將你剛才擅自取走的東西歸還?」雙手施壓,清流冷哼一聲呵斥道,那聲音听起氣勢十足,果然是三界最敬仰的上神該有的威嚴模樣。
「我還,我還。」女子說完緩緩張開嘴巴,明亮的珠子漸漸從嘴巴中飛出,那珠子上漸漸灑下幾點光點,被清流一一收入手中。
「吸食人的美夢?」清流看著掌心中點點光點,滿眼深意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女媧煉石篇曾提過,妖界在九萬年的那場混戰中消失,人間除了一些動物所成的小妖外,像食夢妖這類的妖怪已經咸有存在。
「求大仙饒命,玨夢真的沒有傷人。」女子趴在地上顫抖身子懇求道。
她只是吸食人類的美夢罷了,那些被她吸食過的人只是忘記自己做的夢,這些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損失,她從沒想過害人。
——*——
「喵喵……」白貓從莫小白懷中鑽出,看著清流消失的方向滿是深意。
剛才那妖怪是食夢妖,食夢妖即現,妖界的復蘇估計也不遠,他要抓緊時間些。
嘴角帶著媚笑,喵喵滿臉自信,上一任魔尊滅了妖界一次,那麼他就能滅他們第二次。
「嗯?」緊緊自己的雙手,莫小白不解的輕哼出聲,喵喵呢?
緩緩睜開眼楮,莫小白看著眼楮泛著幽光的某貓,「不要亂跑,再被抓走怎麼辦?」輕嘆一聲,莫小白想到念村依舊心有余悸。
將喵喵重新抱回自己懷中,莫小白緩緩閉上雙眼,卻又倏地睜開,好像少了點東西。
「師父呢?」倏地站起身子,莫小白滿是不解。
「喂,喵喵,我師父去了哪里?」將某貓緊閉的眼楮掰開,莫小白滿是質問。
「不知道」某貓不好氣回答,抬抓揮掉貓小白抓著自己的手。
「難道是和我不謀而合?」莫小白嘴角帶笑,抱著貓貓便走出房門外。
飛身站在屋頂,莫小白朝四面八方仔細打量起來,「那什麼員外家既然很有錢,應該最亮的地方就是他們家。」莫小白呢喃自語,抬腳便朝一片明亮地方方向飛身奔去。
——*——
「著火了,著火了」孫府守夜小廝敲著銅盆滿是驚慌,聲音快速傳到孫府每個角落。
一時間,孫府眾人均從夢中驚醒,眾人聚集在大堂內,膽小者甚至哭泣出聲。
孫老爺看著身邊眾妻妾一甩衣袖滿是煩躁,「哭什麼,快把小少爺帶來。」心內著急,孫老爺滿心念著自己的孫子。
「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小少爺不見了。」突然門外傳來一家丁驚慌的聲音,孫老爺听到這句話捂著胸口暈了過去。
「老爺,老爺」眾婦人圍著孫員外齊齊驚叫起來,驚慌聲陣陣的從大堂傳來。
莫小白站到孫府屋頂時,看到便是眼前慌亂的一幕,眾人拿桶的拿桶,舉盆的舉盆,快速往返在後院幾間正燃燒的房子與井口之間。
「他們家居然著火了,果然有錢人家的油燈也有不好的一面。」坐在屋頂上,莫小白看著下方忙碌的眾人有些擔心起來,他們這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根本控制不住火焰吞噬的速度。
快速從房頂跳下,莫小白將喵喵朝肩頭一放便也朝火場奔去,「把水給我」
搶過一旁人的盆子,莫小白默念口訣,水盆中的水被她一個傾倒奔向火光處,赤俏教過她西海借水的法子,她希望有用。
那盆水被倒進火海中,水面漸漸已小面積固定擴大,直至擴到將整個火海包住後,那水面開始漸漸縮小,被水面包圍的火焰漸漸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上天顯靈了,上天顯靈了」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紛紛跪在地上,滿是虔誠的磕頭念叨著。
莫小白看著眾人的表現滿臉無語,上天才沒有時間理你們人間的那些破事好嗎?
趁眾人忙著感謝上天,莫小白偷偷離去,從還沒有被燒的房子內順手牽了幾個看起來還比較值錢的東西——一只釵,一把玉梳、一副寶石手鏈。
匆匆將這些東西塞進懷中,莫小白滿意一笑抱著貓貓匆匆離去,明天總算可以玩的爽快些。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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