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送信從天界回來後,看到的便是眼前這一幕,他家殿下隨意躺在彼岸花海中,那一席玄衣在紅色的襯托下顯得越發深沉,而此刻,那右臂之上還枕著個小人兒,只見那小人一身蔥翠,安靜時的樣子看起來還挺好看。
「吭……」站在兩人身旁,判官尷尬咳嗽了聲,這一幕倒是讓人不忍打擾。
應沉睜開眼楮時,便見判官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噓」抬手在嘴邊示意判官安靜,應沉看著一旁睡得香甜的人忙將其緩緩抱在懷中,那輕柔的動作讓判官大跌眼鏡。
「跟我來」抱著小人兒,應沉在經過判官的時候低聲開口。
判官點頭,忙緩緩跟在應沉身後保持沉默,看著應沉將懷中的孩子送進房間,判官忙又站在門外等候,沒等多久便見應沉輕手輕腳從房內走出。
「信送到了?」剛出房門,應沉看著一旁等待的人詢問道。
「送到了,這是清流上仙讓我交給殿下您的回信。」判官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面色如常,應沉接過判官手上的信緩緩打開來看,只見信上寫著︰來信已閱,且望應沉殿下再收留牛牛一段日子,清流要帶著夫人出去游玩幾日,歸期暫定。
「這信是清流給你的?」應沉看著手上的信件有些不信,小綠怎麼會突然決定出去游玩,要將牛牛放在冥界給他照顧呢?
「有何問題?」判官看著眼前之人不解開口,這信是清流上仙親手交到他手上的,應該沒問題才是。
「小綠知道嗎?清流寫信的時候小綠知道嗎?」將手上的信收好,應沉突然想起問題所在,如果連小綠也覺得他可以照顧好莫牛牛,那麼他……再沒有理由推辭下去。
「這個倒是沒有,屬下去清流宮的時候恰好是清流上仙接見的,所以,屬下就將殿下您的信直接給了上仙,上仙看後也沒什麼反應直接就寫了封回信讓我帶回來。」判官回憶著自己此去的所有細節。
「你再去一趟天界,當面詢問小綠是否真要將牛牛留在冥界一段時間。」將手中的信收起,應沉轉而看著判官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判官點頭應聲,一轉身身影便已經消失不見。
應沉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房間,想道年紀小的女圭女圭應該會睡得久些,便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處理公務。
話分兩頭,清流宮這邊此刻卻是有些吵鬧,莫小白听清流說要帶她出去游玩,起初一听這個消息高興的跳起來的人漸漸冷靜了下來,「我們走了,牛牛怎麼辦?」
「牛牛去冥界玩了,現在應該已經在那里了。」清流邊說邊將方才判官收到的信件遞到莫小白手中。
莫小白看著手中的信件眉頭越皺越緊,「應沉回來了?」呆愣好久,莫小白才反應過來這一事實,他回來了為什麼沒來找過她,是還在怪她嗎?
想到這里,莫小白眼眶發紅起來,應沉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他們之間存在任何的誤會。
「不要亂想」似乎感覺到莫小白的不安,清流緩緩後身後抱住莫小白輕聲安慰著,「應沉願意寫這封信便是已經不怪你了,還有啊,他要怪也是怪我。」想到自己曾將小綠許給應沉,清流無奈搖搖頭,那時候的他為什麼這麼傻。
「他不怪我?」莫小白看著一旁的清流滿是激動,他真的不怪她嗎?
「當然,應沉殿下豈是那些心胸狹小之輩,所以……所以你就放心將牛牛托付給他,跟我一起安心出去游玩。」清流吧唧一下親在莫小白臉頰建議道。
其實清流之所以要帶小綠出門也是有原因的,情敵來了總是要避一下的好,況且他本來就欠了應沉一個承諾,現在將女兒放在他那里也算一個交代,至于應沉能不能走進自家女兒的小心坎,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咯,反正小綠已經是他的,別人想都別想。
「可是……」莫小白還是有些不放心,一心想著要去冥界看一下牛牛,不知道她在那常年的昏暗世界里是否能夠適應。
「別可是啦」在莫小白臉頰點了下,清流繼續開口說服道︰「我們成親的時候你不是說要度蜜月?」清流邊抱著莫小白邊聞聲提醒,「那時候天界正在復建沒有時間,而後有時間時你又有了身孕,我們現在就把你說的蜜月補齊不是正好?」
清流說這話的時候好像還已有所指,莫小白想到他昨日提到給牛牛生個弟弟,不知覺雙頰緋紅。
「娘子,陪為夫去玩嘛。」見莫小白依舊猶豫不決,清流干脆撒起嬌來。
莫小白哪里受得了這模樣的清流,腦袋當機立馬便呆呆點頭表示答應,清流看著這般模樣的人笑的開心,親了親自家娘子的額頭,清流拉著莫小白便朝外走去。
「去哪?」莫小白這才回神問道。
「先去你最想去的人間啊。」溫柔一笑,清流用自己迷人的笑容把莫小白拐走了。
判官來到清流宮的時候發現早已沒了人,想起方才信中所中的游玩,只得無奈搖頭嘆息,這清流上仙動作也太快了點吧。
「哎」無奈嘆息,判官看著空蕩蕩的清流宮只得轉身返回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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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綠怎麼說?」正在專心致志處理公務的應沉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忙停筆問道。
「清流上仙和小綠仙子都不在,好像……好像已經走了。」判官看著急迫的人磕磕巴巴將自己所見敘述一遍。
應沉听著判官的話眉頭深深皺起,小綠真的和清流出去游玩了,她是默許自己來照顧牛牛嗎?也罷,那孩子也還算乖,應該照顧起來不難吧。
「你先退下吧,我事情還沒處理完。」抬手揮了揮,應沉聲音如常听不出喜怒。
「屬下告退。」判官還想說什麼,見應沉已經低頭拿起筆看著桌上的公文,忙閉了嘴巴低著頭緩緩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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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牛牛醒來的時候習慣性看向窗外,外邊天色黑黑的,莫牛牛不解揉了揉雙眼,怎麼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不對,我明明跟著大叔到他們家來了啊!」嘟囔了聲,莫牛牛快速從床上爬起。
緩步至門外,莫牛牛看著仿佛被磨浸染的天空呢喃自語,「這里的天好像一直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