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謂的「鐵梳」其實是一種類似于木梳的東西,只是尖刺的部分全都以尖銳的鐵釘代替,她格外喜歡用鐵梳來折騰人,既不會要人命,但也不會讓人好受,被劃傷的地方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完全恢復,而且那還算輕的。////
嫣城看著公公把這個古怪的刑具交到嫆妃手里,她很順手的接過鐵梳,來到嫣城面前,先是假惺惺的問了句她是否認罪,她斬釘截鐵的說她不會認,哪怕知道下一刻嫆妃會做出什麼事來,她也還是堅持初衷。
嫆妃面露不滿,一把拉起嫣城的手,撩起她的衣袖,雪白縴細的手臂赫然顯露,她毫不猶豫的將鐵梳刺向她的手臂,用力往下拉,才一下,手臂上就留下了絲絲碎裂的傷口,她微微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認不認罪?」嫆妃又問。
「不管娘娘問幾次,奴婢都不認罪。」
「好啊,看你能撐多久!」
她重新又卯足了勁朝她的手臂刺去,這下可好,她一連刺了好幾下,她的右手已經皮開肉綻,血絲的顏色越來越深,最後交匯成血滴而下。
原本在一旁看著的太後已經轉移到了人群後,而晴妃則早就閉上眼楮退到太後身邊,幸好嫣城沒有叫喊,否則她會更加難受。
這邊嫆妃還在行駛她的心狠手辣,眼看嫣城的右手已經血粼粼了,她又換了她的左手繼續上刑。她之所以會把矛頭指向嫣城,並不是因為隨便找一個人做代罪羔羊好讓自己泄憤,其實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得知了皇上賜她宮殿的事。起初她還在考慮把毒死畫眉的罪名栽贓給誰,正巧出了這件事,她就仿佛找到了非常合適的人選,她面上是在為晴妃出氣,其實全是為了她自己。她受不了這個皇宮里有人比她漂亮,有人比她更能討皇上歡心,所以她理所當然的就把矛頭指向了完全清白的嫣城。
不下片刻,嫣城的左手臂也已傷痕累累,她痛得心都在顫抖,但是她卻始終沒有哼過一聲,假如她在此時就倒下來,那麼今後如此漫長的復仇之路該怎麼走?
絕對不能放棄,絕對不能輸,這是對于她的一種考驗,也正因為如此,她遇到了更多的人,琢磨透了更多人的心思,她現在已經可以隱隱感覺到嫆妃身上的破綻,只是她不會在此時表現出來。
最後連嫆妃自己都覺得累了,換做別的丫頭早就受不了慘叫連連,可她還是堅硬的不肯屈服,真是一個難對付的女人,嫆妃心里如此想到。就在局面進退兩難之際,屋外又匆匆跑來一個人,一進屋她就哇哇的撥開人群,她只是來找晴妃的,沒想到這里圍了這麼多人,他理當好奇的不得了,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她毛骨悚然!
「真是血光之災,這丫頭怎麼了?」
晴妃依然站在太後身後,輕輕的說了句︰「我的畫眉被人毒死了,姐姐正在替我問話呢。」
「這是問話?這分明就是用刑啊!」
嫆妃停下手,因為用力臉顯得有點紅,她看著剛剛進來就呱噪個不停的沈媛,不滿的教訓道︰
「本宮的事你少插嘴,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嘰哩嘎啦嚷個不停,你爹是這麼教你的嘛?」
沈媛縮了縮脖子,稍微收斂了點,她說︰「是嗎?這樣啊,那請娘娘繼續。」
嫆妃白了她一眼,轉向嫣城,她雙手血淋淋的垂在身側,衣袖上也沾到了不少血跡。「你的骨頭就像你的嘴一樣硬,說不說,為什麼要毒死晴妃的畫眉?」
「奴婢沒有。」她聲音很輕,語氣卻很堅定。
「還是不肯招供啊?好……」她再次抓起嫣城的手,突然沈媛沖了出來。
「慢著,她沒認罪,娘娘這樣跟逼供有何分別?」
「證據確鑿,她不認罪也不行。」
「什麼證據啊?」
一個小宮女義憤填膺的站出來說︰「奴婢們在嫣城的床頭找到了毒藥。」
「啊?這就算她放的毒啦?這也能成為證據?」
「沈姑娘的意思是……」嫆妃極為不滿的看著她,她振振有詞的說︰「所謂的證據呢,就是大家親眼看到她,把毒喂給了畫眉,現在有人看到嗎?沒有,只是在她的床上找到了毒藥,這很有可能是凶手放的,也有可能是有人栽贓嫁禍給她的,你們怎麼能以此判斷凶手就是她呢?太後娘娘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太後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沈媛隨即又沖嫆妃說道︰「況且一個丫頭根本就沒有理由要毒死主子養的小鳥啊。」
「沈姑娘真是單純,你可知道這丫頭什麼來歷,這丫頭心里存的什麼心思?」
「不管她存的什麼心思,都被娘娘折騰這樣了還不認罪,那肯定就是沒有了。」
「若是每個人都像沈姑娘這麼想,這麼大一個後宮可就無人能管了。」
「要管也是太後管啊,娘娘還是放下屠刀,修身養性比較好。」說完,沈媛露出一個無比天真爛漫的笑容,搞得嫆妃很是哭笑不得。
「今天就問到這里吧!」終于,遠在人群後的太後放出一句話,所有人都紛紛面向她,之所以這麼晚才發話,其實她是為了試探嫣城的底細,到底她身上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吸引了皇帝,其二,也是為了出一口氣,因為皇帝的一意孤行已然會動搖很多人的心,她生怕長久這樣下去皇上會失去理智。
「可是太後娘娘……」「別說了。」太後打斷嫆妃,漫不經心的說,「今天就到這里吧,不管怎麼說這丫頭已經吃了苦頭,就算她真有心要害誰,這會心里也該有數了,宮里可不是興風作浪的地方,不管你有多大本事,都大不過王法。還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哀家先回宮了。慧公公,咱們走。」
無論嫆妃再說什麼,太後都不想听了,因為她已經看出來嫣城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丫頭,還好她只是區區一個樂府的樂師,倘若她真的做了妃子,那麼後宮必將不得安寧,先不說她會怎樣,嫆妃就已經弄的滿城風雨了,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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