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夏素來認為她沒有太多的文藝細胞,悲春傷秋之事和她沒有太大的關系,在她的心里,對于深閨怨婦她沒有什麼同情心。
可是此時听到那女子吟的詩,她卻覺得心尖都在顫抖,恰在此時,那女子緩緩轉身,安溪夏便看到了那女子的臉了。
沐琉璃已經算是絕美的了,可是和眼前的女子一比,頓時就失色不少,最重要的是,那女子額間有一朵鳳羽花,那形狀和她額前的那一朵竟一模一樣!
安溪夏的心里頓時覺得無比怪異,那女子的眼神卻微微有些空洞,迷茫間,似看不到安溪夏一般。
安溪夏輕輕咬了咬唇,輕聲道︰「半夏?」
那女子似乎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聲音一般,徑直朝一副畫走去,畫上是一對年輕的男女,女子赫然便是眼前之人,男子雖然一身的黑衣,那張臉卻赫然是葉悠然的。
安溪夏記憶中的葉悠然從來都是一身的白衣,總是透著幾分出塵的色彩,可是畫中他一身黑衣的樣子赫然就多了三分清冷,三分殺氣。
安溪夏的心里便有了幾分緊張,她不由得想,若是葉悠然穿上黑衣是否也是這副樣子,只是這個念頭才一冒進她的腦海,她便覺得頭痛欲裂,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頭。
有些影像便冒進了她的腦海,那似穿越了千年的情愫在這一刻已赫然成了迷影,讓她看不真切,卻又讓她覺得無比疲憊,心尖也跟著痛了起來,讓她的心里滿是無措。
迷蒙間,似看到了十里桃花林花開,也似看到了百林竹林在眼前一字排開,那些糾結,那些無措,並沒有因為眼前的綺麗風景而好了一分,反而多了一抹難以言明的痛。
那種痛似痛徹心扉,又似萬根藤蘿將她死死包裹,讓她難以喘過氣來。
安溪夏從來都沒有如此難受過,她隱隱見到那個秀麗無雙的女子一身白衣在竹林里翩然起舞,黑衣男子執簫而立,吹皺了一池春水,吹落了十里桃花。
女子驀然轉身,那巧笑倩兮的樣子十里桃花無顏色。
場景驀然轉換,這一次卻已是她夢中所見的場景,女子立于高台之上,滿身的白衣飛揚,安溪夏清晰的看見那女子腮邊的淚痕,眉間的那朵鳳羽花,開得絢爛,和女子臉上淒然的表情形成的了鮮明的對比。
那女子的眸子里似有萬千的傷,決絕而又淒然,她朝前走了兩步,身體已經走到了高台之畔,安溪夏甚至能看到那凜冽的山風次她的眼淚吹飛。
似有人在喚那女子,那女子輕輕回頭,眼里含了一抹淺笑,笑意淡去之後,眼淚已干,她極快的扭過頭,然後一個縱身就跳了下去。
而此時,安溪夏終是看到那女子身後刻的三個字「誅仙台」。
安溪夏只覺得心里一陣抽痛,恰在此時,她听到了極為熟悉的男聲傳來︰「不要!」
黑衣的衣袍已經到了誅仙台的旁邊,那張臉是安溪夏再熟悉不過的臉,是一身黑衣的葉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