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無聊的靠在鳳輦的窗戶邊坐著,這鳳輦相對來說太過寬敞了,寬敞得就好像在家里一樣,雖然很舒適,可是平時在家里就這樣,所以也無所謂稀奇的,大不了會動而已。♀
她看著窗外讓在路邊的人們,一些人跪在地上迎接,也有一部分是站著的,這些人大多都穿著官服,不過即便他們站著,都是規規矩矩的低著頭,彎著腰,沒甚麼人敢抬頭來直視鳳輦。
儀仗雖然走得不快,不過路程實在不長,沒一會兒就走過了兵部衙門,然後來到了戶籍衙門前,這時,一頂普通的轎子旁邊,張玉清正穿著一身長擺官服在那里朝著這邊揮手。♀
芸兒很輕易地就看見他了,畢竟這時候別人不是跪在地上就是低頭彎腰的,他這麼一擺手,就再明顯不過了。她立刻興奮地在窗戶邊也跟著擺手,同時壓抑著聲音對正走在窗戶下的侍女霞兒說道︰「霞兒,看見了嗎?是墨英哥哥。」
霞兒立刻掩嘴笑道︰「當然看見了,這可是姑爺,奴婢哪敢不認得啊!」
她的話剛說完,前面護甲勇士里一個隊長就已經沖了出去,一把扯出了手里的佩刀,對著張玉清就低沉的吼道︰「你是甚麼人?看見娘娘的鳳輦竟敢如此不恭!」他的聲音低沉,不算太大,但是周圍還算安靜,官員和平民們都鴉雀無聲,就只有儀仗隊行進的聲音,所以芸兒很容易就听見了他說的話。♀
張玉清臉色鐵青,可是對方是護甲勇士,雖然沒甚麼實權,卻是實實在在保護皇上安危的人,他也不好發作。倒是曹芸兒在轎子里不滿的嘟噥了一聲︰「狗奴才!」然後就讓霞兒過去幫著張玉清解圍。
霞兒乖巧的小碎步跑上前,那位護甲勇士還待再說甚麼,可是被霞兒兩句話就說愣住了,然後回頭看了看鳳輦。
芸兒自然知道他甚麼意思,卻不想明白地告訴他,而是生悶氣似的一扭頭,把窗簾一把給扯上了。
風波不大,卻讓芸兒本就不是太高興的心情更加的低落了一些,在她心里,張墨英是戰場上打仗殺敵的英雄,是大將軍,且不說他的家世以及和曹家的關系,就他自己的能力也不該被一個小小的勇士給呵斥吧,反正她就是覺得不值。
鳳輦一直向北,過了護城河,神威軍就停在了外面,然後進了昌盛門,過外皇城,再進承天門,再轉向側面的宮殿,繞過了處在皇城中央的大統殿。前面的儀仗都離開了,護甲勇士也散去了一大批,只剩下宣旨太監和幾個渾身穿著金黃-色盔甲的勇士在頭前帶路。
又繼續在迷宮一樣的皇城里繞了一會兒,鳳輦終于在一座宮殿前停了下來。
芸兒不喜歡皇宮,是因為這里那種拘束得讓人窒息的氣氛,但是皇宮的景致她還是特別喜歡的,畢竟這里的山水樓閣就連他們曹家也無可比擬。
皇後住在金鳳殿,這里剛好位于大統殿的側後方,皇上上朝之後來去都很方便,但那是皇上走的路,其他人得饒上好遠才能拐過來。
芸兒下了轎,被賜給了一枚鸞鳳玉佩,這玉佩是宮中行走的憑證。然後由皇後宮里的女官領著穿過了前殿,又過了一處水榭,終于來到了皇後起居的小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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