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衙門里人是不少,不過好多事情還是必須我來做決定,畢竟這還有個責任的問題。」
芸兒似懂非懂,她順手從那疊公文里抽出來一本看了看,這是棲霞郡郡衙呈上來的加急公文。芸兒沒心思理會,只是順便瞟了兩眼,發覺是一份陳說江南開春旱災的奏折。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問父親道︰「爹,這好像是一本說旱災的公文,怎麼會在您手里呢?您不是兵涉侍郎嗎?」
曹垠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是朝堂上的事情,你個小女女圭女圭過問來干甚麼?」
芸兒猶豫了一下,在整個曹府,她唯一懷著畏懼之心的就是父親了,可父親也只是忙于公務,經常不苟言笑而已,今天難得見他這麼開心,于是撒嬌道︰「我不過好奇嘛,這要是甚麼事情都要你來處理,那朝廷還養著那麼多官員干甚麼呢?」
曹垠拉了一下臉,可還沒完全板起來就又松開了肌肉道︰「算了,給你說說也無妨,這公文雖然屬戶財衙門管轄,可你哥哥也是戶籍侍郎,另外就是這位郡衙正好是為父的門生,他想要事情在朝廷里面得到重視,先送給為父也是正常的事情。♀♀」
芸兒撇著嘴,感覺听了個一知半解,她再看了看奏折道︰「這奏折是要錢賑災的,那爹爹打算給他多少錢啊?」
曹垠深深的皺著眉頭道︰「難啊!現在你叔父正在西北和亂軍僵持,冬天里雪重,兩軍都在修養,加上亂軍的首領明澤突然病故,倒是輕松了一陣,可是現在開春了,亂軍倒是能繼續修養下去,可是我們卻不行啊!」
「為甚麼?」芸兒捻起一塊搞點送進了嘴里,搞點酥軟而爽口,一點也不干燥,她忍不住舌忝了舌忝舌頭。
「其實就是錢的問題,十幾萬大軍的開支龐大,每天都要消耗巨大的糧草錢銀。朝廷這幾年入不敷出,到處都有災情,最近南方也跟著鬧了匪患,反正到處都是開支,財務部現在已經沒錢可調了。」
芸兒對政事本就沒多少興趣,不過看父親為難的樣子,勉強打起精神問道︰「既然國家都沒甚麼錢了,二叔怎麼不一鼓作氣把那些叛軍給收拾了,他也好早點回家嘛!」
曹垠開懷大笑起來,忍不住伸手在芸兒的腦袋上拍了拍道︰「傻丫頭,你以為打仗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麼?」
芸兒不滿的躲開了腦袋,晃動間頭上的鳳簪叮叮當當的直響︰「可我們有十幾萬人嘛,人家不是才幾萬人?怎麼老是打不過人家呢?」
曹垠見女兒不讓自己模腦袋了,有些不高興的收回了手,想了想,干脆把桌子上的公文都收了起來,起身來到書房中間的那個沙盤戰棋前,指著戰棋上的一叢群山對芸兒道︰「戰場是一個千變萬化的地方,並不是人多,就一定能贏,更不能簡單的歸納誰贏得更快。後勤,兵員士氣,天時地利,將領的策略,這些任何一項都可能影響到戰爭的勝負。」
芸兒來到棋盤旁邊看著,這樣的戰棋在曹家還有好多副,是家里的男孩子們必修的課程,芸兒原本對這東西沒多大興趣,不過今天難得父親原意開口教導,她也就興高采烈的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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