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西下,只有一絲黃昏的余光還掛在山坡的樹梢上,一輛再普通不過的馬車從北方徐徐駛來,趕馬的是一個穿著灰布長衫的魁梧漢子,留著短發,還有青黑的胡子。
大漢悠閑的坐在車轅上,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也不著急,不過,在一個路口的時候,路邊一團花花綠綠的東西很輕易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待細看之下,才發現是一個人躺在路邊。他勒住馬韁,跳下了馬車幾步跑了過去。
這時,車簾子挑開,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俊朗男人從車里探出頭來問道︰「立人怎麼了?」
壯漢低頭看了看地上這個穿著一身花花綠綠衣服的人,抬頭對車里的男人道︰「回二爺,是個女的趴在這里,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被叫著二爺的男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不慌不忙的來到壯漢的身邊看了看道︰「這是一個富家的千金,而且是大富的那種,不知道發生了甚麼,看看她還活著嗎?」
壯漢彎腰模了模她的脈搏道︰「還活著。♀」說著把她翻了過來,這才看清她的整個面目。
凌亂而髒兮兮的頭發,涂滿了各種色彩的臉,以及一雙已經滿是破開水泡的手,顯得血肉模糊。唯一光鮮的就只有那件印著五彩花瓣的巨大鳥兒了,和它的主人相比,它依然是那麼的光亮而高貴。
二爺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一嘆道︰「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才會變成這般模樣,先把她搬上車吧。」
芸兒醒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動自己,可是身體已經疲憊和痛苦得不听使喚了,她多想繼續這麼沉沉的睡去,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行,因為還有人更需要救助。她拼出了全身僅有的一絲力氣,終于睜開了眼楮,發現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個男人,她無暇去看他們的樣子,立刻張嘴說道︰「救命,還有人。」
可是她的聲音實在太小了,兩個男人根本听不清,于是二爺讓手下停了下來,彎腰將耳朵湊近了她的嘴邊說道︰「別擔心,慢慢說。」同時對壯漢用口型說了一個字︰「水。」
芸兒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聲音,盡量的讓自己能把字吐清楚︰「還有人,沿著標記走。」
二爺抬頭看了看樹林里面,總算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于是接過壯漢遞來的葫蘆,輕輕的倒了一點水在芸兒的嘴邊道︰「別擔心,我們會去幫你救人的。」然後他又對壯漢說道︰「一起把她搬上車,然後你進樹林去救人。」
壯漢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和二爺一起把人給搬上了車,然後從車子里拿出了火把,弓箭順便撿起了地上芸兒丟下的戰刀,就鑽進了樹林。
芸兒一直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知道有人救了她,可是她不知道這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不過現在她唯一的感覺就是活下來了,至少活下來了,至于其他的,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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