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金病得極重,壯漢和芸兒一樣的經歷了風吹雨打,同樣的幾天幾夜奔波,加上被小狐狸咬了一口,扯掉了一大塊肉。♀
不過他是芸兒的保護傘,是她的支柱,所以即便在艱難,再痛苦,他也在堅持,直到最後再也無力堅持而倒下,這反而讓他病得更重。
當張文疲憊的從馬車上跳下來時,芸兒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過去,焦急的問道︰「他怎麼樣了?」
張文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和污穢,輕嘆了一口氣道︰「狀況不算太好,看情況他是過度的疲勞加上手上的傷口化膿,所以昏倒了。♀」
芸兒慌忙的拉著他的手道︰「那要緊嗎?」
張文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敢保證,還要看他自己的命了。」
芸兒兩行淚水立刻就滾了出來,無力的松開了張文的手,膽怯的走向了馬車。在她爬上馬車,就要看見陳一金的時候,張文忍不住在後面小心的問道︰「能問問他是你的甚麼人嗎?」
她已經看見陳一金了,昏黃的燈光下,曾經魁梧而帥氣的漢子已經面如金紙,嘴唇發白,都快看不出一個活人的樣子了。♀她終于痛哭失聲道︰「他是我的親人。」
張文讓出了馬車,讓芸兒陪在陳一金的身邊,他和那位手下則牽著馬兒在路邊的一棵樹下休息。
芸兒蜷縮在馬車里看著陳一金,時不時拿出毛巾給他擦擦汗,他的狀態很不穩定,時而大汗淋灕,時而冷得瑟瑟發抖。
芸兒咬著牙,強忍著疲憊和困意,還有心底的那股感激和難受,把陳一金認真的梳理了一遍,至少讓他看起來不是那麼髒,寂靜的樹林小道上,只有風聲,蟲鳴,以及若有若無的潺潺水聲,把陳一金給梳洗干淨之後,她終于堅持不住,靠在了車廂壁上,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芸兒是被一陣誘-人的香氣給弄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挪了挪身子,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絨毛毯子上,上面是一層灰色的布,她四周打量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應該是躺在一頂帳篷里面,她繼續無力的在味道濃郁的帳篷里躺了一會兒。然後才漸漸想起來自己是誰,又在哪里,等想起這些後,她就再也躺不住了,立刻翻身爬起來,才發現一團白色的,毛茸茸東西正躺在自己的枕頭邊。她停頓了一下,彎腰輕輕的抱起了小狐狸,小家伙睜開眼無力的打量了一下芸兒,然後又閉上了眼楮,任由她抱著。
鑽出帳篷,外面已經大亮了,她發現張文正和那位壯漢在一起做飯,他們有鍋,有菜,甚至還有肉干,旁邊放著一只小桶,里面裝滿了清水。而在旁邊的路上,一輛馬車靜靜的放在那里,芸兒慌忙抱著小狐狸沖了過去。
陳一金還是躺在馬車上,身上蓋著一張厚厚的絨毯,他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呼吸也有些平穩了,至少從外邊上看起來沒昨天那麼難受了。
張文這時候走了過來,站在車轅的另一邊說道︰「他應該沒甚麼大礙了,至少性命是保下來了。」
芸兒感激的看著他道︰「謝謝。」
「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謝謝,我救下你的時候你都沒有謝過我。」他笑著,他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異常的好看,芸兒甚至覺得都有些刺眼,她稍稍臉紅的偏過了頭道︰「因為他救過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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