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女乃女乃,可欣的外婆在哪呀?」這天我找到了蓮女乃女乃詢問可欣外婆所在之處,可欣在夢中曾提及外婆對她也是極好的,既然林孟雲這家伙已經瘋了失去理智,我只好先去可欣外婆這邊找找突破口。
「可欣的外婆呀,哎~因為這件事,她氣得老毛病心髒病發作了,前天剛從鬼門關前拉回來哩!」看蓮女乃女乃神情緊張的樣子,可見可欣的外婆也是經歷了很大的痛苦折磨。
「那她現在在哪呢?我希望見見她,可欣說她外婆對她挺好的,如今可欣已是見不到她了,所以我代替她去看看她。」
「你真是個好孩子,可惜可欣看不見你這麼為她著想了,可欣的外婆目前還在縣醫院住院觀察。」蓮女乃女乃看著我,眼中流露出欣慰,扭過頭去抹了一把眼淚。
這天為了探望可欣的外婆,我只好讓芷雅菡守在靈堂,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芷雅菡冷靜聰明的頭腦和她那神奇的力量定然是可以完全遏止的。
得到了蓮女乃女乃的指引,我買了些水果就出發了,很快就找到了縣醫院的所在,只見這縣醫院修砌得氣派奢華,哪里只是縣醫院的風采,我走進一間豪華寬敞的病房,病床上正靜靜躺著一位頭發發白的老女乃女乃,她慈眉善目十分安詳,似乎是睡著了,一旁的床頭櫃上放了許多束鮮花,看來有不少人已經來探望過,可我卻發現除了鮮花,桌上還放了一張稿紙,我隱約看見那是張曲譜,正要拿起來看看之際,背後傳來了腳步聲,我扭頭一看,竟然是林有天,只見他對我連忙招手,示意我出去交談,擔心吵醒了病人。♀
醫院走廊盡頭,林有天點燃一根煙,雙手扶著欄桿,嘆息般吐出一個煙圈,顯得盡是滄桑,都說男人憂愁時就喜歡抽煙,那吐出的混濁,也許便是掩蓋在外表堅強下的混亂的思緒。
「你來干什麼。」他兀自看著遠方朦朧頭也不回的說。
「可欣說生前外婆對她很好,如今她沒法見上一面,我只能是替她來看望下罷了。」
「呵~這有什麼意義,人都已經死了。」說完這句話,我看到一個大男人在我面前掩面而泣,他心中濃濃的父愛和不舍此刻一定在一齊刺激著他,我又再度內疚,想起他們當初的托付,都是我辜負了他們。
「對不起叔叔,都怪我沒有保護好可欣。」
「哎~這都是命中注定,這不能怪你,你對可欣也是付諸了真心,只怪我們可欣太傻,傻到為愛付出生命。」他卻是擺了擺手,嘆息了一聲完全沒有責怪我的意思。
「易凝熙,你還是快回蔚藍島去吧,我們家族此刻混亂至極演變成了一場紛爭,而你被大家當成公敵倍受白眼,而且你一個外人在這是做不了什麼的。」
「不!可欣早就將她的痛苦真真切切的傳達給了我,在夢中見到她時,她幾度向我求助,怎麼可以放任,我一定會努力,我一定會找到方法幫助她的,我是一個男人,我必須為愛擔負起責任來。♀」
「男人?你還要經歷更多才能知道什麼是男人。」
「從愛上可欣那刻開始,我就作為一個男人,有著一份責任,不需要再去經歷什麼,至少在她心中我已經是一個男人了。」林有天听得一愣,卻是擺手告別了我,也不知他心中是否認可。
就在這時,琴聲響起,是從病房傳來的,自從可欣逝去,我就對她平日里最擅長的鋼琴十分敏感,只要有人彈鋼琴,那旋律仿佛都是可欣所彈奏出的。走在前面的林有天停住了腳步和我一樣聆听著琴聲悠揚抒美,曲調十分柔和,猶如春風吹拂泛起小波浪的小池塘,沒有太大的高低起伏,听下去就會被帶入一種溫馨的畫面中去。
「看來媽媽又被噩夢驚醒了,幸虧有這樣一首曲子讓她心神安寧,而如今也只有薇薇的手才能彈奏出這麼有意境的曲子了。」林有天駐足感慨,我也同時想到了桌上那張曲譜,原來是為這準備的。
「這是可欣當年和薇薇合作編的曲子,是送給她爺爺的。」仿佛在回答我心中的問題,林有天回過頭對我說。我心中泛起傷感,可欣你該是多麼愛你的爺爺啊,可是你萬萬沒想到他的疼愛卻化作了最後阻攔你的那道牆。
回到病房,可欣的外婆已經醒來,而她旁邊坐著一位長發及腰的少女,背對著我的方向坐著。
「媽,你醒了啊。」林有天主動走過去握著老人的手問候著。
「是啊,又做噩夢了,幸好有薇薇在一旁,還有這首曲子。」可欣外婆說話之際,我發現外面陽台上竟然擺放著一台鋼琴。
「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該去祖陵拜祭一下我的乖孫女小欣了。」听她這麼一說,我心中大吃一驚,可欣的事情不是還未解決嗎?我今早還確定遺體仍在靈堂,怎麼會葬在了祖陵。可是我略微思索一下,想這一定是林有天的緩兵之計,讓她老人家在這躺得安穩免受刺激,結果當真是這樣。
「媽,醫生說了,你雖然病情好轉,但還要靜養觀察一個星期,等您身體徹底好了,我陪您去。」
「好吧…誒?門口那是誰啊?」可欣的外婆終于發現一直杵在門口的我。
「哦,忘了介紹了,這個是易凝熙,我們小欣的男朋友。」林有天反應過來,連忙將我請了進來。可欣的外婆這才開始上下打量著我,興許是想看看孫女寧願付出生命去救的人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吧,而那一名一直背對著我的少女,此刻突然站起來轉身看著我,起初是一臉驚愕,隨後便憤怒浮現。她身材十分高挑,比我也矮不了多少,眼楮鼻子嘴巴都很精致,頗有溫柔可人的神韻。
「是你?害死可欣姐姐的就是你?」經她這麼一開口,看來又是一個記恨著我的人,不過我也該習慣了,這個家族沒幾個會歡迎我會不恨我,想到此我就難受的低下了頭。
「薇薇,這事怪不得凝熙,一切都是可欣自願付出的。」林有天按住想要沖過扇我一巴掌的少女說。
「是呀,薇薇,這不怪她。」可欣的外婆也沒有責怪我的意思,拍了拍床檐反而示意我坐過來。
「江女乃女乃,你干嘛對他那麼好,不是她的話,可欣姐姐還會有美好未來的。」我雖然坐了過去,卻是如坐針氈,一旁的少女一直是憤怒憎恨的看著我。
「這世間有許多事情是命中早已注定的,他已經盡力了。」江女乃女乃和林有天的話如出一轍,流下了傷心的眼淚,畢竟再也不能看到自己疼愛的孫女了。
「我知道我沒有保護好可欣,所以我來到這里,希望償還希望做些什麼。」
「哼!別假惺惺,你這個害人精。」少女怒吼著所說的害人精切切實實的是說我,我的心仿佛這刻被針刺了一下,是啊,可欣不該遇到我,否則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薇薇!怎麼說話的!跟我出去!」林有天立即拍了拍桌子把少女硬拉了出去。
「凝熙,你怎麼到這來了啊,你不該來,大家估計都沒有用好態度對你吧。」江女乃女乃看著我略帶擔心的說。
「我……我是太想念可欣了,想來她陵前看看她。」雖然這是為了配合林有天善意的謊言,但我確實想念可欣,誰知道是見到這里瘋狂的一幕。
「都已陰陽相隔,觸及的只是冰冷罷了。」
「嗯。」我與江女乃女乃一起感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心中無不為了一個人在心傷。
「哦,對了,剛才那個女孩子是叫林雨薇,只比小欣小一歲,小時候她和小欣很要好,所以才這麼激動,你別在意啊。」
「怎麼會呢,她的心情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微微一笑,暗自吞下苦水,在這里必須習慣他人的白眼。
我和江女乃女乃聊了些我和可欣的幸福日子,沒多久就離開了,我覺得事情緊急,必須馬上去找林孟雲,林有天這隱瞞不了多久的,可欣也該盡快得到安寧。
一出病房,只見林有天在哄著林雨薇,可林雨薇見到我仍是那種憎恨的目光。我嘆了口氣,在這里雖然一直被人憎恨著,但想想有那麼幾個人是理解我的,便會看開一些,總之我一定要繼續努力解決這次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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