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徒留著一片寂靜,剛懸天際的太陽,散發出來的金光像金子般灑進了窗口,一室黃澄澄。
在金光的氳染下,邵博寅一身光芒,閃的翟瑾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翟老想見我?」邵博寅的語氣淡淡。
看著如此雲淡風輕的邵博寅,翟瑾瑜無法想象邵博寅的高深莫測有多深,整個人正凝重起來。
「是的。鐲」
邵博寅點了點頭,「我洗耳恭听。」
望著邵博寅沒有表情的臉色,翟瑾瑜凝起眉頭說︰「孩子的事你是不是該給翟家一個交代?」
「交代?」邵博寅嘴角泛起笑容,挑了挑眉,但是這挑眉之下的笑容儼然鋒利的刀刃,泛著滲人的寒光,問︰「你想什麼樣的交代?集」
雖然翟瑾瑜此時躺在病床上,但是他的腦子不比平常緩鈍,那雙有些呆滯的眼楮此時已經有他的盤算盯住他說︰「你能給什麼樣的交代?」
這種較量,是在隱藏自個的底牌。
氣氛瞬間凝固,雙方似乎在等待對方的出擊,只是翟瑾瑜這人向來謹小慎微,但往往這謹小慎微會朝著怯弱方向衍生。
看出了他的意圖和舉動,邵博寅嘴角泛起詭笑,主動出擊︰「其實我什麼交代都不可能給你。」
翟瑾瑜那雙波瀾不驚的深眸一怔不怔的盯住他,「邵博寅雖然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可是對我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不會有任何的懼畏?」
言外之意他無所顧忌,如果不給個交代,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翟老這是在威脅?」
邵博寅的臉色並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雲淡風輕,同時也告訴翟瑾瑜,他的威脅于他來說無足輕重。
翟瑾瑜縱橫商場大半輩子,什麼場合,談判沒經歷過,威脅誘惑他自認為從來都是拿捏得當,于是硬氣的說。
「我只是在提醒你,光腳不怕穿鞋的。」
只是這樣的舉動,落在邵博寅眼里無非是在做垂死掙扎,嘴角的笑漸濃︰「翟老光腳?那麼你的辰天,你最疼的小兒子逸天,這些你都不考慮了嗎?」
翟瑾瑜冷哼︰「辰天現在也已經被你逼的搖搖欲墜了,逸天是阿嫵的親弟弟,阿嫵和這個弟弟的感情一直最好,如果你不顧阿嫵的感想下的了手,那麼我也算是認了。」
翟瑾瑜其實這也是在睹,剛才從邵博寅的及時出現及舉動,他在睹邵博寅是在乎阿嫵的,有了阿嫵這層關系存在,他算是抓住了他的一個弱點。
一個人一旦有了弱點,就算再狠心也有所顧忌。
沖這點,他斷定逸天一定是安全的。
只是他這心思,又怎麼能逃過邵博寅的利眼,他抿嘴笑著說,「翟老的籌碼可謂下的真夠大的。」
翟瑾瑜嘴角也泛起淡淡的笑意,「邵總是個強勁的對手,籌碼下的不大,估計我連贏的尾巴都抓不住。」
邵博寅從椅子上站起身,雙手插袋,嘴角噙著似是而非的笑往著窗口走去,「能讓翟老這般重視,我還真該感到榮幸。」
翟瑾瑜望著他的背影,「當初你用聲東擊西的計謀,讓阿嫵和阿辰順利的離了婚,甚至把孩子也搶了過去。沖這點,我佩服你的運籌帷幄,也自愧不如,但是現在我也算是模清了你的心思,也不是沒有一點計量的。」
望著窗外的陽光,邵博寅目光淡淡榮,出口的語氣亦也淡淡的。
「翟老過獎了。」
此時的局已經擺開,對峙時間長了自會有殆意,翟瑾瑜也著急開戰收盤了,便說。
「我們言歸正傳,我可以不跟你爭奪孩子,同時保密孩子的身世,但是我有個條件。」
邵博寅突然轉身,臉孔逆著窗外的光,看不出情緒。
「什麼條件?」
翟瑾瑜說︰「我要你盛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個要求倒是出乎意料,邵博寅猜出的只是翟瑾瑜要讓他幫助辰天站立起來,卻不想他竟然要盛世的股份。
胃口倒是挺大的。
他的身子往窗口邊上靠去,樣子極為慵懶,「翟老,強行塞進的容易引起肚漲。」
「肚漲有消食片,辦法有很多,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倒是就看你願不願意舍下本了?」翟瑾瑜強硬的步步逼近。
翟瑾瑜的心思無非就是想透過盛世的股份,來牽制邵博寅無法對辰天下狠手。
自以為這樣的逼近,是快戰快決,可是往往欲速則不達。
所以他的急促,也暴露了他的目的,落在邵博寅眼里,卻是愚蠢的。
他要搞垮一個公司,又如何能讓對方有所牽制,就算對方手中有重大的籌碼,他也不會有任保的顧忌。
他笑,笑的像一只逼近獵物的狐狸︰「如果我舍不得下本,是不是翟老要將孩子的身世公諸于天下?」
翟瑾瑜冷哼一笑︰「我沒有那麼大方白白替人養孩子,如果我都不好過了,我是什麼都敢做的。」
邵博寅點點頭,樣子很是凝重,但是臉上的表情因為逆光,翟瑾瑜依舊看不清。
就在他捉模邵博寅的心思時,傳來邵博寅的低沉無緒的聲音︰「翟老,做任何事之前,希望你能三思,否則一旦做了,就再也挽不回來了。」
可是這樣的警告已經對翟瑾瑜來說,完全听不進耳,他此刻已是帶了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干了,所謂魚死網破,就是這個樣子了。
他說︰「我想的很清楚的。」
「如此甚好,但是我也回答你,你提的要求,我不可能做到。」
邵博寅的拒絕清晰明了,倒讓翟瑾瑜一臉意外。
看著他臉上的變化,邵博寅人離開窗口邊,走向床尾,此刻,翟瑾瑜也算是看清了邵博寅的表情,是陰測測的。
「翟老,我勸你既然生病了,那就好好的休養著,不要想的太多,影響了康復。」
翟瑾瑜怒漲著臉︰「邵博寅,你會為你這舉動而後悔的。」
邵博寅一副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是嗎,那我就等著那一天好了,不過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如果孩子和心心受到了傷害,翟家未來在港市不會有立足之處,我說的話,從來不是隨便說說。」
言外之意,他一言既出,必將做到,也應證了外界傳聞,傳奇人物邵博寅說一不二,手段狠辣一面。翟瑾瑜也不是嚇大的,硬氣嗆聲︰「那我真要試目以待,你是怎麼讓翟家沒有立足的地方。」
……
兩人的交涉,最終沒有一共通過,翟瑾瑜已經到了那種破摔的勢頭,但邵博寅從來不是省油的燈,對于任何威脅,一定在還沒實施就會扼殺在搖籃中。
走出病房,等在門外的唐心嫵看見他,走了過去。
「談的怎麼樣?」她臉色凝重的問。
看著滿臉焦急的人兒,邵博寅嘴角泛起微笑︰「談的很成功,你別擔心。」
話落,牽起她的手,「我們去公司。」
一臉懷疑的唐心嫵看著邵博寅,但腳步卻是跟著他,「真的沒事了?」
「難道還不相信我?」他又是朝她泛起個微笑。
只是這微笑,也沒有辦法讓唐心嫵安心,她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兩人上了車,她依舊在垂頭深想,發現她異樣的邵博寅,擱在方向盤的手,模向她的臉頰,柔聲說︰「不相信我嗎?」
她抬瞼,看著一臉淡然的五官,嗡了嗡唇︰「你一定沒跟我說實話,他向你要求了什麼?」
「能有什麼?無非是想讓辰天扎穩根。」
「那你答應了?」
「我需要考慮。」
沒有說拒絕,也沒有說答應,只是一句考慮,說明事情還在進行的地步,沒有結果。
可是這回答,也消除不了唐心嫵的顧慮,她直覺這是一種敷衍,翟瑾瑜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接受這種敷衍?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邵博寅,眼里的不信,讓某人輕笑一聲。
「好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好好工作。」
話落,輕輕摩挲著她的臉。
她只好泛起個笑容,但心頭卻是無盡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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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嫵第一天上班,引起了設計部甚至整個盛世的關注。
總裁最近的緋聞女主角到公司來上班了,話題漸漸高了,都十分好奇怎麼樣一個女子,能讓總裁沾緋聞。
對于這樣的情況,唐心嫵心頭感嘆,她的實力被這緋聞全盤抹去,沒人問她設計的事,只關注她的緋聞。
第一天的工作很輕松,只是先熟悉公司章程,了解其他資訊。
時間如指尖的流沙,瞬間半天過去。
午餐時間,邵博寅打來電話,要她多吃點,等到吃完飯後,又接到他的電話。
「吃過飯了?」那頭傳來他磁性的聲音。
「嗯。剛吃完。」她走到僻靜之處說。
「你過來我辦公室。」
唐心嫵擰了擰眉︰「去你辦公室做什麼?」
「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不能等晚上回去商量,再說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就難以講清楚了。」
「你搭我的專用電梯上來,不會有人看見的。」
見邵博寅避重就輕的回答著,心頭更加質疑了。
「你先說去你辦公室里做什麼?」她問。
「你來了就知道了,我等你。」話落,不等唐心嫵回應,那頭的電話就掛了。
听著嘟嘟聲,唐心嫵滿月復狐疑嘀咕︰「什麼事要故作神秘?」
不得已她乘著他的專用電梯,進入到他的房間。
因為上次來的時候,邵博寅用她的指模給她開了權限,隨時都可以享用總裁專用電梯。
某人剛從辦公室走進休息室,便看見唐心嫵從電梯口走出來。
他嘴角帶著笑容走了過去,很自然的攬住她的腰肢,低沉的說︰「來了。」
「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唐心嫵一邊走,一邊看著他問。
「就是想問問孩子們親子活動一般都有什麼活動,這樣的話,我可以準備。」
這個的理由很充足,可也遭來了唐心嫵的白眼︰「這個回去說也行的。」
「中午閑著也是閑著,而且你可以在這兒休息。」
他擁著她來到床邊沿,讓她坐下。坐下的唐心嫵仰起頭,打量著他的休息室,一切簡單,但不失品味。
邵博寅在她打量的同時,已經月兌了上衣,「你月兌衣干什麼?」
唐心嫵瞪著眼楮,接觸他有一段時間,對他有些舉動也算是模清了些,所以他的一個舉動,她可以猜到他的意思七八分。
「中午休息,難不成穿衣服睡。」這話是理所當然。
「那你睡吧,我先回去了。」說完,站起身,只是身體剛離開床邊沿,肩膀就被一雙燙熱的手壓住。
「中午要休息,哪兒睡不是睡。」這話說的一本正經,里頭透不出一絲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