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在掃見那道俊美如仙的男子時劇烈收縮,隨即落到那一雙拉著的手上,眸光犀利,恨不得化作一道劍光將其劈開。
街上的人潮陸續流動著,一切都井井有條,繁而不亂,直至雲九天的出現,人群中才引起了一片sao動。
所過之處,無一不是倒抽口冷氣的聲音。
容貌雖被掩蓋,可是那雙桃花眸,那奪人眼球的朱砂痣,還有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凡是張了一雙眼楮的人都知道,面前的男人,堪稱極品刀。
相比較而言,雲凰的容貌雖好,卻也被壓住了風頭,成為了一枚綠葉陪襯。
可當看見那樣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牽起了身邊女子的手,眾人的心都碎了一地。
瞧見那些恨不得將她瞪穿的眼神,雲凰掃了眼與雲九天牽著的手,做苦惱狀︰「雲哥哥,都是因為你,讓我成為少女公敵了。」
精致的唇線上移,雲九天模了模雲凰的頭頂︰「是有些引人注目了。恍」
雲凰連連點頭。
跟這樣一個亮閃閃的生物逛街,心理承受力得足夠強才行啊。
雲九天蹙眉想了想︰「不如我們去游湖吧,這樣人會少很多。」
雲凰揚起一抹瑰麗的笑容點頭︰「好」
徐徐的微風揚起她如墨的發絲,輕柔拂過她皎潔的素顏,飄渺若影的白色身影如夢幻一般,融化在了他的眼眸中。
高樓之上,百里琰眼睜睜看著二人默契地對視,微笑,抓在圍欄上的手收緊,只見那碎屑一個勁地往下落。
「王爺,那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您又何必惦記著她,依屬下看」
他的話還沒說完,周身的氣溫就驟然降下,驚得他渾身震顫了下。
主子發怒了,這是征兆,他跟隨主子多年,最為清楚不過,他當即單膝跪了下來,垂頭請罪。
男子冷冽如千年寒潭的眸光轉動,犀利的目光投向了二人離開的方向。
他的耳力非凡,雖然隔著人潮與距離,他還是清楚地听見了女子歡快的聲音︰「雲哥哥,前面就有座湖,風景很不錯,咱們就去那頭吧。」
「好,都听你的。」男子chong溺的聲音響起。
丁玉輕輕抬頭,偷偷瞄著主人的臉色,發現他向來遇事鎮定自若的主子此刻一張罩著冷霜的俊臉上卻是顯露出了慌張之色,盡管一閃而逝,他還是捕捉到了。
主子為什麼慌張,難道就僅僅因為一個女子,听說那安凌若會用毒,難道她給主子下了什麼毒?
「你先回去,有什麼事以後再說。」男人的冰冷的聲音響起,隨即跳下了高樓,循著二人消失的地方而去。
他的心仿佛沉墜到了深海之中,眼中都是雲凰對著雲九天的暖人笑意,那是自他面前不曾展露過的柔情。
雲凰感覺到了莫名的寒意,不經意間回首,只見川流不息,入目的都是不認識的路人,可適才的感覺,卻是如此清晰。
「怎麼了?」雲九天見她臉色凝重,循聲問道。
「沒事,我感覺到有人在看我,可能是我想多了。」雲凰遲疑地說道。
二人路過一家琴行,雲九天扣著的手進去買了一架琴。
雲九天一手抱著琴一手拉著雲凰,在出門的瞬間也感覺到了一絲寒意,身後好像有什麼人正在尾隨著。
轉眸間,他的余光掃見了人群中的一抹黑色身影,他整個人渾身一震,有片刻的怔愣。
只見男人目光緊緊鎖定在身邊的人身上,微微側臉,男人的目光與他的對上,幽潭一般寒徹入骨的眸子,一股股鋪天蓋地的寒意朝著他撲涌了過來。
他怎麼會在這里?
他沒有忘記,雲凰對百里琰的特別,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
在他昏迷的那些日子,雲凰總會跟他提到百里琰,說他如何欺負他臉上的表情如何,雖大多是埋怨,可若不是在意,何須如此。
隔著五米的距離,二人的視線你來我往,毫不相讓,而造成這一切的女子卻絲毫未覺,低頭望著老者裹糖人。
雲凰想到了百里琰,想到那個霸道別扭的男子將長得像他的糖人硬塞進她手中的樣子,不知怎麼,現在回想起來,竟覺的有些好笑。
這邊,雲九天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詭計,他故意彎下|身子與雲凰靠近,親密地說道︰「想要吧,要的話就買一個。」
雲凰搖頭,她有過一個就好了。
雲凰正要說些什麼,雲九天突然伸手將她的yao肢一抬,雲凰一時不擦撞進了他的懷中。
「雲哥哥?」雲凰詫異的目光看向雲九天。
「哦,我看著那人差點撞上你了。」雲九天展開一抹無害的笑,余光卻掃到了黑衣男子眼眸中瞬時間噴she出的洶涌怒火,猶如滔天巨浪。
他不曾想到,一向冷血無情殺伐果決的平南王,百里家的
tang門主候選人,竟然也會動了情。
為何偏偏是雲凰。
可任你再一手遮天,我也不會將自己心愛守護了十幾年的女子相讓,想到這里,雲九天將雲凰的yao肢收緊,對著百里琰挑釁地高揚了下巴。
他的嘴角上揚,桃花眸中流光溢彩。
雲凰見他看向身後,下意識也要轉頭,卻被他扳了回來,按在自己胸前︰「咱們快走吧,晚了湖上人又該多了。」
雲凰聞言,趕緊拽了雲九天的手就朝著前面奔去。
百里琰雙手攥的死緊,忍了許久才忍住不沖上前去收拾雲九天,那小子簡直就是欠揍,竟然敢公然藐視他,還有安凌若,竟然沒有看他一眼。
他大步跟了上去,他不能讓安凌若消失在他的視線內,這是他腦海中唯一殘存的思緒。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如此挫敗過,他從沒有未任何事費神過,任何事他都可以做到,甚至是做得完美,可是唯獨對于她,她總是讓他束手無措。
他不知道她究竟要什麼,他將他覺得好的東西統統給她,可是她都不屑一顧。
名利金錢,她要,可是卻不能夠讓她臣服,她要的,他從不知道。
有一個女子鑽進了他的心,他卻不知道該怎麼留住。
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敢指著他大聲責罵對他沒有懼怕。
第一次,有人稱贊他長得好看,他覺得歡喜。
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哭,他的心亦是跟著揪緊。
她的每一個舉動,他都覺得特別,他開始花費心思去圍繞一個女人轉,他明白,他現在要的不多,僅僅是將心比心。
他大步向前,步履沉穩,始終與前方的二人保持著十步左右的距離,眸子逼視著雲九天的背影,那力道仿佛能穿透他的骨肉,將他徹底抹殺!
熟悉的感覺再次來臨,雲凰轉身想要查看,卻被雲九天帶著奔跑起來,直到到了湖岸方才停下。
「雲哥哥,咱們跑那麼快干什麼。」雙手按在膝上,雲凰喘著氣問道。
雲九天此時已經感覺不到那如影隨形的身影,心情大好,笑道︰「我只想拉著你奔跑,享受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光。」
雲凰聞言,有些不自在地清咳了兩聲。
雲九天笑了笑,臨時租了張小船自己朝著湖心劃去。
雲凰坐在船上十分驚奇︰「雲哥哥,你還會劃船呢,看來這些年你學了很多東西啊。」
雲九天笑得更加迷人︰「會劃船有什麼稀奇,我會的東西多了,以後你慢慢發掘吧。」
湖岸兩旁,楊柳依依,青山環繞,陽光明媚,青草地上綿延無邊,期間野花朵朵美不勝收,是個男女交往談情的好地方。
就在一開始雲凰二人停下的地方,立著一個人,高大頎長的身影宛若天神,一張猶如雕塑般的俊臉上,籠罩著萬年不變的寒霜,陡峭的眉峰微蹙,好似一抹終年不化的雪,霸道的氣勢,讓人不敢仰望。
與四周不斷往來成雙結對的男女相比,他的出現顯得尤為突兀,不少人路過他的身邊皆被那股煞氣嚇住,腳步快了些逃離這個危險之地。
望著湖上相談甚歡的男女,百里琰的心中酸楚,想著,如果今日與她泛舟的是他,她會不會露出這麼宜室宜家的笑容。
悠揚的琴聲自湖面響起,猶如層層波濤帶起蝴蝶效應,無數人被這天籟吸引去了心神,紛紛閉上眼楮感受著大自然的芬芳。
不知何時,四周不斷聚集了幾只船只,船上的人紛紛朝著雲凰的船只聚攏,她暗中運氣,準備攻擊。
雲九天的琴聲漸漸停了下去,他盤坐在船上,一雙桃花眸中全是jing光閃現,早已經沒有了對待雲凰時的細心溫柔。
「少主,主人讓您回去。」為首的男人拱手道。
「少主,雲哥哥你?」雲凰一時間消化不了這個消息,雲九天不是孤兒嗎?怎麼會跟這些人有什麼關系。
雲九天看向這些人的眸光帶著冷意,警告性地看了雲凰一眼,隨即嘴角一勾,笑道︰「我已經找到了我的家人,這些事之後在跟你細說,現在我有事暫且離開,過段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
「可是你的傷勢?」雲凰十分擔心,並且,這些人並非如此簡單,她怕他吃虧。
「沒事,已經沒有大礙。」雲九天眼角掃見身後的一人與抬刀對雲凰下手道︰「你們若是敢對她動手試試,雖然我在家中地位不高,可好歹還是二公子,你們最好掂量掂量,我對付不了大哥,不代表對付不了你們!」
在場之人皆被雲九天的聲音嚇住,不敢再動,二公子生性溫文爾雅,對他們說話十分客氣,這還是頭一次對他們發脾氣。
他消失的這半年,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他,若是不將他好好帶回去,只怕主人那里不好交代。
雲九天隨即將頭看向了岸邊,苦苦笑了
,百里琰,為何每次都讓你佔了先機,可是你記住,我還沒有輸!
他回頭,在雲凰沒有絲毫反應的時候,抱住她,深吻了下去,猶如qing人間的道別,無奈,苦楚,卻又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凰兒,等我回來。」雲九天說完,不等雲凰反應,躍上了其中一條船,面上已經恢復了冷靜︰「開船。」
幾條船瞬間靠著四處分散,轉眼便沒了蹤跡。
雲凰愣了許久,待從發呆中回過神來,臉上不由得出現了幾條黑線。
天啊,誰來將她帶回去啊,她不會劃船啊。
她拿著漿試圖學著雲九天的樣子滑動,奈何,船一直在湖中心原地打轉。
她思考著,自己是否應該跳下湖自己游回去,可是這是湖中心,等她游回去怕是也沒有力氣了。
打定了注意,她又望著身上的衣衫發起了愁,她穿的是紗衣,遇水就透了。
就在她自怨自艾時,身邊不斷地響起驚呼聲,她抬頭一看,呆住了。
只見一男子凌空踏水而來,他張著雙臂,猶如黑鷹展翅,腳尖輕點水面。
船頭輕晃,他已于瞬間立于船頭,與她相對而望,一身黑袍在空中飄蕩,滿頭的青絲在身後飛揚。
默默相對著,直至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略顯紅腫的唇上,他眼底深邃的漩渦逐漸擴大,化成黑洞一般的可怕存在,冷硬的面部輪廓也愈加凸顯,爆出了幾根青筋。
雲凰凝望著他,幾乎迷失在了他黑洞一般的眼眸之中,心底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的手不自覺地順著他的視線撫上了自己的chun瓣,她忽然間明顯了他那可怕的眼神的涵義。
莫名有些心虛,低頭,不敢看向那雙眼楮。
百里琰冷哼了聲,抓起了船槳,開始滑動船身,小船開始朝著湖岸靠攏。
雲凰不敢言語,乖乖地坐在了另一邊,時不時看向男人被黑衣包裹著的背脊,chun瓣抿緊。
什麼意思嘛?為什麼她忽然有種做了虧心事,被丈夫當場捉奸的感覺?他明明就跟她沒有什麼關系,他這樣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雖然她不會劃船,可是不會劃船很丟人嗎?
她有求他來給他劃船嗎?
簡直是莫名其妙啊,她突然間被強吻她也很郁悶好不好。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靜坐著,彼此保持著沉默,生著悶氣,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船身劇烈晃動了一下,雲凰抬頭,看見男人一腳蹬著一邊的船身,像是泄憤一般。
雲凰一時間也來了脾氣,出口說道︰「劃不好就不要劃了,沒誰求著你。」
聞言,百里琰突然將手中的木漿狠狠扔進了湖里,背對她道︰「你就覺得他好是不是,他就連劃船你都覺得好看是不是?」
這都哪跟哪啊,雲凰覺得,現在的氣氛,十分不對,說多錯多,索性一語不發,目光看著四周,此時船已經劃了一半了,她想著自己若是跳船是不是還來的及。
「對著她,你就笑得柔情mi意,對著我你就無話可說了?你甚至還讓他吻你,安凌若,你就這般來者不拒是不是!」百里琰瞧見雲凰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雙眸冒出怒火,大聲吼道。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她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男人究竟在想什麼,莫名其妙出現對她發出一通火,他以什麼立場這麼說她。
「你少胡說八道,我愛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雲凰大聲吼了回去。
「誰說我管不著,你是我愛的女人!」百里琰大聲說道,隨即將背脊轉了過去,背對著雲凰,身子劇烈的起伏著,氣得不輕。
你是我愛的女人——七個字猶如烙印一般深深地打進了雲凰的心里,她的內心劇烈顫動著。
他說,她是他愛的女人,猶如咒語一般,將她定在了原地,張大了嘴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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