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運用內功,狠狠一跺雙腳,整個宮殿開始震顫,桌上的果盤倒了一地,有些人險些站立不住,待震動停止,他們這才發現,大殿中的女子,早已經不見了身影。
雲凰從皇宮中|出來便直接行船回到了陵城,此時已經是第二日午後,她將自己在傲天的所有的勢力都聚集到一起,一條條命令十分有條理地發了下去。
「宮帶著那十名死士密切注意著陵城那邊的人,但凡他們與外界有任何聯系,你們務必將消息傳回來。」
「商,你們將煞盟能夠聚集的力量全部調集起來,不要讓人發現,最好是分頭行動,最後在皇城集合。摹」
「角,你將我的信物交到文戈手中,讓他調集回樓力量,隨時听從我的號令。」
「羽」
待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下去,雲凰一眼看見立在一旁悶做不語的雲九天,將昨夜她曾潛入關押傲天皇帝寢宮的事情告訴他之後,他便是那樣的表情。
雲九天在听到自己的父皇被人控制,面上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但情緒卻還是有些激動才。
雲凰安撫他︰「雲哥哥你不用著急,現在蓮貴妃既然想要他兒子名正言順的坐上皇位,那你父皇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事的,你不必太過擔心。」
握著雲凰從宮中給他帶出來的物什,雲九天面色凝重︰「我父皇,他沒有別的話嗎?」
「你父皇說,他一切以你為先,這東西能夠保你無憂,蓮妃他們處心積慮要得到這個東西,是不會輕易要他性命的。」雲凰將傲天帝的話告訴雲九天,卻沒有說自己見到的情況,傲天帝已經整個下不了chuang榻,整個人一副病態一看便是積勞成疾。
「隱族的人此時已經來到了傲天國,想必他們也是在等待適當的時機,我們只要把握好時間,在他們計劃開始之前救出你父皇就沒事了,現在首要的是要暫斷冷家的勢力,現在傲天上下,有一半的兵力都在蓮妃手中,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
正說話間,听空中一白色的鴿子突然晃了一下,朝下飛來,落在了她的肩膀。
看過信上的內容,雲凰眸色一深,雲九天掃過,只見上面分明有平南王等字樣。
再看向雲凰的眼神,那里面分明帶著絲隱忍。
雲凰看完信件便朝著後院而去,宮商角徵羽面面相覷,皆不知自家主子怎麼情緒說變就變上,那紙條上面寫的是什麼?
只有雲九天的面色沉了沉,百里琰在北齊某地遇到伏擊,此時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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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雲凰用完了午膳便開始在後院的藤椅上坐著休息,就在此時一道凌厲的箭矢朝著她直直地射來,卻見女子沒有半分異樣。
就此那箭矢就要cha進女子心窩時,那晚的黑衣人再度出現,將那支箭砍成了兩截落到地上。
空中劃過幾道黑影,將那射箭之人徑直抓舉起來,扔到了雲凰面前便打算離開。
「站住!」一直未曾有所動靜的雲凰突然睜大了雙眼,看向那幾名暗衛。
那些人對上雲凰的目光,一時間有些頭皮發麻,只因雲凰的眼神,此刻竟然是跟自家主子的一模一樣,冷傲凍人。
「公主,我等並不是故意要跟蹤您,實在是主人吩咐我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這才不得已,請見諒。」那為首的暗衛拱手道,他曾暗中見過雲凰數次,也知道她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你們的主人是百里琰?」她話語雖是疑問,話音落下之時卻是肯定。
暗衛點頭。
「百里琰怎麼會出了京城,他現在究竟有沒有事?」雲凰顧不得面前的是暗衛,那擔憂之色立馬顯示了出來,她一直悶在心里,險些就要急死了。
「主子能有什麼事,他武功高強,老謀深算,公主不必擔心。」暗衛對于雲凰竟然直呼主子姓名這件事還是有些消化不了。
「說,到底出了什麼事!」雲凰才不相信他的這套說辭。
百里琰被隱族盯上這件事她已經知曉,只是他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才是她關心的重點。
暗衛心想,面前的這位,依照著主子的重視程度,很有可能就會成為他們未來的夫人,若是自己告訴了她若是王爺怪罪下來也可以讓夫人求情,若是自己不告訴她,一旦她日後朝著主子吹些枕邊風,他就不用混了,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主子被人襲擊,受了些傷,那些人都是高手又都是有備而來,所以主子逃了,屬下也不知道主子究竟去了哪。」
「受了些傷?到底是重傷還是輕傷」雲凰冷眼掃向他,那暗衛十分委屈。
「公主,我們一直跟隨著您,得到的消息也是有限的,並不知道確切情況,您就別為難屬下了。」那暗衛十分委屈。
「以他的本事,應該不會有事。」雲凰低頭喃喃,那些暗衛離開之時她也好似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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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tang此時的冷將軍府人頭攢動,眾人無心睡意。
「大哥,不要再猶豫了,若是我們再不動手,一旦雲九天反應過來找到幫手,我們就雞飛蛋打了。」
原本應該深處皇宮的蓮妃此刻喬裝打扮來到將軍府,心中焦急,心中十分惶恐不安,總覺得要有什麼事發生。
冷將軍蹙眉︰「我們還沒有抓到雲九天,此刻貿然起事,若是他日|他找出我們挾持了皇上的證據,那我們豈不是成了逆賊?
雖然大半的兵權在我手上,可是說到底,這里面有大部分的人效忠的始終是皇室,不是我們冷家啊。
「大哥,你還在考慮什麼,我已經與隱族的人說好了,他們負責抓雲九天,皇城的三萬大軍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剩余的一半兵權雖然不在我們手上,但倘若不是皇上親往軍營,他們是不可能听憑調遣的,除非……他們手上擁有兵符。只要我們攻進了城,總有辦法找到另一半兵權。再不起事,你想眼睜睜看見別人登上皇位,將我們冷家連根拔起嗎?」
冷將軍眉頭蹙起,心頭的疑慮依舊不減︰「昨天你也看見神王谷的態度了,若是神王谷有心要介入此事,對我們也是困擾,你又與青黛鬧了不和,若是到時候他們與雲九天一路,對我們便是不小的阻礙。」
「大哥你放心,就算他們有神王谷做幫手,可是我也有幫手,實話跟你說吧,我早已經與隱族做了協議,只要我答應日後傲天國成為隱族的附屬,他們會全力滿足我們的需求。」蓮妃一邊說著,眼中冒出精光,就好像那寶座已經握在了手中。
冷將軍的心中有些動了,若是他此事成功,他便是皇帝的親舅舅,在朝野之上,誰還敢給他臉色看。
「好,就這麼辦!」
就在她們說話間,門外的人影一閃而過。
長琴模黑道了冷芙的兒的房間,冷芙兒經過雲九天的醫治臉上已經有好轉的跡象沒有原先那麼恐怖,此刻坐在chuang上見她進來還有些被嚇到。
「長琴。」冷芙兒看了眼門簾,隨即收回了目光。
長琴頹唐地坐下,恨恨地道︰「該死的安凌若,原來騙我盜取令牌竟然是為了喬裝成青黛嫁禍神王谷,可能過不了三日,隱族的人便會找上神王谷。」
「長琴,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冷芙兒見長琴如此頹廢,心中滿是歉意,若不是為了她,他也不會偷了他師父的令牌。
「芙兒,為了你,我是心甘情願的,你不用自責,所有的錯都是安凌若,與你無關。」長琴趕緊安撫著自己心愛的女子。
這次,卻听門簾出傳來一聲譏笑︰「既然想要英雄就美,就不要說那些讓我看不起的你的話,當初既然敢偷令牌,你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長琴瞧見雲凰若無旁人地從簾子出來,看向冷芙兒,芙兒的目光垂下,卻是不敢看他。
「你還來干什麼!」長琴怒瞪雲凰。
「我來,自然是救你,現在神王谷同時得罪了皇宮與隱族的人,想要相安無事已經是不可能,若你能夠將你師父說通,願意幫助我們將挾持皇帝的亂臣賊子一並滅掉,不光能夠解救神王谷還能夠得到皇室的感激,何樂而不為?更重要的是,只要他們的目的被破壞,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反對你們二人在一起,這不是很好嗎?」
「你以為我會被你三言兩語說動?隱族的勢力究竟有多大根本無人得知,我若是說通我師父與你們合作,成功還好,若是一旦失敗,賠上的就是整個神王谷的性命。」長琴對雲凰的話還是保持懷疑,皇族之爭,他們神王谷向來是不參與的。
雲凰嘴角冷笑︰「你難道剛才沒有听見蓮妃說的話?她已經讓隱族出馬要對付你們神王谷了,你們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你以為你還有立場跟我談條件?反正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無所謂地雙手抱在胸前,唇邊掛著譏誚的笑意。
「好,我答應你,我會回去說服我師父。」長琴十分不甘地說道,而後又與雲凰詳細說了些情況便離開了。
雲凰從將軍府出來便慢慢悠悠地行走在路上,並不急著趕路,她正在想著事情,突然間,她感覺到身邊傳來了一股強大的氣浪,雲凰的警戒瞬間拉起。
這股內力十分磅礡,絕對不是她的力量可以抗衡的,沒多做停留,她施展輕功剛準備拔腿逃,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好似在冷笑︰「你往哪兒跑?」
雲凰不用回頭便知道百里琰的暗衛已經現身正在攔住那人,她心中揣揣不安,難不成今日就要把命交到這里?
鏢局門外的一顆大樹下,男子一身黑衣沒有過多的紋飾,帶著一身風塵之氣,身上的冷冽氣息生人勿進。
男子的發絲垂直落下,發尾處僅僅用一根細繩綁住,那隨風微揚的身姿令人沉醉。
他的目光久久地望著鏢局的方向,深邃地看不透他此時究竟在想什麼。
「主子,公主並沒有回府,她自下午出去後便一直沒有回來過,要不咱們
先去找個客棧歇息一下,明日再來找她也是一樣的。」
「這麼晚了,她會去哪?」百里琰雙眼看向丁臨,說是問句,卻又像是自言自語。
此時陵城中隨時都可能有隱族的人出現,她半夜在外面實在是太危險了。
「屬下這就給暗衛們發信號,一會就能找到公主。」丁臨見自家主子這執拗的樣子,也只能如此說道。
自家主子從北齊邊界趕到傲天國陵城,原本應該七天的路程,他竟然用了四天便到了,一路上馬不停蹄根本沒有休息。
听暗衛說雲凰住在這里,可是卻沒有人,他自己也很是焦急。
百里琰十分擔心雲凰的處境,會不會有人認出她的身份,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突然,丁臨大喊︰「不好,公主有危險。」
適才跟在雲凰身邊的暗衛發過來信號,顯示就在不遠的地方,雲凰遭人伏擊,他們已經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