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海一看到慕容良睿,便是一臉憂色道,「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
慕容良睿眉峰微微一蹙,道,「怎麼回事?」
「皇上,八百里加急。巴州、漢州兩地出現雪災,當地官員隱瞞災情沒有上報朝廷。現在巴州、漢州兩地成千上萬的饑民紛紛向附近的州縣遷徙……」
安平海說到這里,微微一頓,看了一眼慕容良睿,又將眸子垂的更低,語氣也越發緊張起來,「這些饑民在向其他地方遷徙的過程中,被有心人利用,成了燒殺擄搶的流寇。眼下這一群流寇又以‘扶天道,鏟暴君’為招攬人的口號,大肆收人。他們所到之處,民不聊生。現在這些人又向皇都的方向進犯呢。」
安平海將事情都稟告後,心里也是憂心忡忡的。一旦那些流寇殺進皇都,和皇都里的澈王或者夜王其中一方來個里應外合,這慕容家的江山恐怕就得易主了。
和安平海的憂心忡忡相比較,慕容良睿听到這樣的消息,臉上的表情不但沒有任何的慌張,幽深的眼眸里還閃爍著雀躍的光芒。
「安平海,你這樣……」他在安平海的耳畔輕輕低語了幾句,安平海眉頭蹙得更緊了,「皇上,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慕容良睿薄涼的唇瓣微微一啟,輕聲道,「這一次的流寇,要說跟那兩個不安分的人沒關系,那就怪了。他們兩既然都覬覦著朕的這張皇位,現在朕給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兩人中的一人先幫朕先捂一捂皇位,朕這個‘昏君’當然是繼等著這兩人斗得你死我活後,再出來了。」他真的等不及了,不冒險把這兩只凶猛野獸的牙拔下來,她可能真的看不到那一天了。
安平海沒有再勸慕容良睿,因為他知道只要是皇上決定下來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的。
夜很靜,殿外值夜的一個小太監在看到安平海從殿內出來時,眼眸輕閃了閃,又趕緊垂下眼眸。
冗長的黑夜終于被黎明所取代,這一天,朝中絕大多數官員都收到了巴州和漢州流寇向皇都進犯的消息。百官惶恐間,紛紛準備在早朝時向慕容良睿上書。可慕容良睿這一天以身體不適為由並沒有上早朝。
後來官員調查得知,慕容良睿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他只是去他命人建造的「酒池肉林」里和一大堆舞姬嬉戲玩耍去了。
有忠義的老臣冒死進諫,卻被慕容良睿給治了罪。慕容良睿「大言不慚」的嘲笑那個冒死進諫的老臣,「金大人,你真的是杞人憂天了。這皇都固若金湯,那些低賤的流寇他們沒有朕的士兵強壯,他們的武器也沒有朕士兵的武器精良,他們只是一幫烏合之眾,成不了大事的。」
可事實和慕容良睿對那個忠義老臣說的正好相反。
短短幾日而已,那幫流寇就以勢不可擋之勢攻佔了皇都附近的城池,而固若金湯的皇都在這一幫流寇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流寇殺進皇都了!
而他們的首要目的是殺進皇宮砍下慕容良睿這個昏君的狗頭。
慕容良霄以麗太妃身體不適要修養早就在流寇殺進來的前幾天就帶著麗太妃去了避暑山莊。一直駐守在城外的夜王也依舊「病」著。
整個皇宮一時間成了眾矢之的。無數的流寇沖進皇宮里,誓要鏟除慕容良睿這個昏君。
烏雲遮住了月亮,整個皇宮都籠罩在陰深深的氛圍之下。皇宮里,那些殺紅眼的流寇已經不顧及那些無辜的宮女和太監,見到太監就砍過去,見到有點姿色的宮女就強行的擄佔,這樣的流寇已經比慕容良睿這個昏君犯下的罪行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宋姒姒三天前就托人向宮外的孟氏送信了。知道宋鈞雲是那種大難臨頭不會顧及結發妻子的人。她便讓孟氏去方通。方通見識廣,結交的人也多,在流寇殺進來的前幾天就把孟氏一行人帶出去避難了。
今夜,宋姒姒眼皮一直跳,總覺得一場腥風血雨正在向她逼近。負責出去打探消息的鶯兒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宋小姐,不好了。那些流寇已經殺進來了,他們正在往我們這里沖來,再不跑,被那些人抓住就沒命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