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醒了。♀」那熟悉的,充滿了嘲諷與戲謔的聲音,自她的對面響起。
衛然猛地抬頭,便見衛子戚坐在斜對面的沙發上,正輕揚嘴角,盯著她。
她的心狠狠揪住,當注意到衛子戚的目光正盯著她的胸口方向,衛然猛然意識到自己是什麼都沒穿的洽。
她輕呼一聲,立即抓起被子遮住身子,只露出肩膀和手臂鈐。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兒?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做什麼!還有……還有我……」恐懼自她的心底爬升。
明明昨天她還是在自己的臥室里,一覺醒來,卻換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被子布料摩擦著她的肌膚,感覺那麼怪異不安。
被子下面,她不由蜷縮起來,整個人都縮的緊緊地,沒有遮擋,她充滿了不安,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
「嘖嘖嘖!」衛子戚搖頭。「還用得著遮嗎?你哪兒是我沒看過的?進都進去過了!」
衛然臉「唰」的便紅了,羞憤交加的低著頭。
衛子戚起身走過來,衛然立即往後退,一直退到了床.頭,無法再退。
她退,他就進,最後在床.邊坐下。
「問題一個一個問,太多了可是回答不過來的。」衛子戚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身子往前拉。
衛然掙月兌不了,就只能緊緊地揪著被子,防止身子往前時,被子掉下去。
「小東西,害怕了?」他輕輕柔柔的笑,捏著她下巴的手指松開,食指指尖卻是沿著她下巴中心,那不模都察覺不出來的淺淺凹陷向下滑。
略顯粗糲的指尖從她的下巴滑到下顎,沿著喉嚨來到鎖骨中間的凹陷。
衛然緊張的打了個顫,他的指尖已有鎖骨間的凹陷來到被子的邊緣,手指輕輕的勾著被子,要把被子勾開似的。
衛然將被子揪的更緊,使勁的往後縮。
「我的衣服!為什麼我……我是……」衛然說不出來。
「光.著的?」衛子戚代她說完,「多簡單,免得你逃跑,你沒發現這里一件衣服都沒有嗎?你總不能光.著身子跑吧?」
衛然四下打量,這間臥室的大小和她的差不多,只是裝飾更簡單,簡單的好像很少有人住,只有一些必需的東西。
而目光所及處,確實沒有一件衣服,她的衣服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是我在市區的房子。」衛子戚替她解惑。
衛然震了一下,那就怪不得裝修如此簡單了,衛子戚本就不是愛麻煩的人,而且也只是在平時不回家時,在這里臨時睡一下。
而現在她坐著的這張床,很明顯就是衛子戚平時躺的。
衛然突然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渾身發燙,再也坐不安穩。
「我說過,我不會跑了!」衛然恨恨的盯著他。
「我也說過,我不信。」衛子戚淡悠悠的說,他握住她揪著被子的縴細手腕,拇指在她手腕內側的血管處輕輕的摩.挲,引得衛然一陣陣的顫栗。
「我原來還想把你銬起來的,因為你真的是太不听話。」衛子戚搖頭,無奈的說。
「都是借口!這不過是你囚.禁我的借口而已!」衛然大聲反駁,脖子上的筋也隨之突出,「你明知道我那天晚上根本不是逃跑,我只是被嚇著了!我需要找個人安慰,找個能讓我遠離你的人!」
「你明知道……我一定會回去的。」衛然淒淒道,「因為,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不是嗎?」
衛子戚什麼都沒說,他的表情突然轉冷,衛然根本就想不出緣由。
衛然硬著頭皮說︰「你不會想讓我就這麼一直呆在床.上吧!即使跑不了,在屋里我也想要活動一下!」
衛子戚走到衣櫥前,拉開衣櫥,從里面取出一件黑色的絲質浴袍,丟給衛然。
「那就穿這個。」他冷聲說。
衛然抓著浴袍,使勁的瞪著它,絲質的面料格外的薄,什麼都擋不住。
只穿這個,她身上的曲線一定會很尷尬的露出來。「沒有別的衣服了嗎?」衛然轉頭瞪著他。
衛子戚索性將衣櫥的門全部拉開,里面除了幾件浴袍,空無一物,早就被他收拾干淨了。
而那幾件留下的浴袍,和她手里這件一樣的薄,估計就是衛子戚留著給她換著穿。
衛然扯唇嘲諷︰「還給我留了幾件這個,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的體貼!」
衛子戚神色嚴厲地走回來,捏住她的兩腮︰「我說了,別用這種語氣說話,不好听!如果你改不了,我就給你洗嘴!」
「出去!我要把這東西穿上!」衛然任他捏著腮,捏的發疼,模樣也不好看,說話也「嗚嗚」不清。
衛子戚頓了一下,突然冷笑起來。
他左手突然抓住衛然緊揪著的被子,用力向身後一扯,衛然的力氣敵不過他,被子就被他給扯到了地上。
她渾身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衛然尖叫一聲︰「你干什麼!」
她慌亂的拿著浴袍遮擋,衛子戚只是沉默的盯著她的身子。
剛剛匆匆一瞥後,她的身子雖被浴袍遮住,可正如衛然料到的,其實什麼也遮不住。♀
緊張之下,她只顧著抬頭戒備著衛子戚,忘記了浴袍的薄透。
絲滑的浴袍緊貼在她的肌膚,勾勒著她的線條,服帖的樣子在她看來根本起不到什麼遮掩的作用,胸前的曲線清楚地展現出來……
即使她雙手環抱,也一點兒作用都沒有,反而顯得更厲害了。
在衛子戚的注視下她越來越不安,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也因他而生出了反應,完全不由她的大腦控制了。
「要穿,就當著我的面兒穿,永遠不要背著我逃走,也永遠不要命令我離開。」衛子戚的手指順著薄薄的浴袍布料向下滑。
浴袍可不比被子,沒法給衛然帶來安全感。
他的手指隔著浴袍的觸感,幾乎與直接相觸無異。
「現在,要穿還是就這樣?」
衛然忽然像觸電般的抖了一下,她垂下頭︰「你把手拿開,我穿!」
衛子戚這次沒有再逼她。
衛然低頭,沒想到自己竟然反應如斯。
她略覺羞.恥的咬牙,注意著用浴袍遮著身前防止走光,正要迅速穿上時,外面門鈴突然響起。
衛子戚挑挑眉,輕笑了一聲︰「算你運氣好。」
說完,搖搖頭走開。
衛子戚前去開門,是賀元方站在門口。
衛子戚回頭看了眼臥室的方向,便走出去將門關上,站在門口看著賀元方。
賀元方拿出一部手機︰「衛然的那部手機找到了,不過摔爛了,依你的要求給她換了一部,卡沒變,還是原來那個號。」
衛子戚接過手機,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戚少,為什麼不干脆給她換張卡?」賀元方奇怪的問,「換了號碼,讓齊承積聯系不上,不是更干脆?」
衛子戚笑的特別愉悅︰「我有別的想法。」
賀元方知道不能再繼續問,便將一個打包外帶的紙袋交給他︰「我帶了早餐來。」
衛子戚點頭,轉身欲要進屋,又回頭提醒︰「你就在車里等著,我一會兒就下去,另外,帶保鏢來了吧?」
「嗯。」賀元方點頭,「你不在的時候,兩個人守在門口,另外還有兩個在樓底下,雖然這十六層挺高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人在下面看一下。」
「做得好。」衛子戚說了聲,便進了屋。
衛然不知道衛子戚會出去多久,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浴袍,把領口盡可能的攏到最緊,又緊緊地系著帶子。
卻不知,腰間的帶子因為系得太緊,而突出了她縴細的腰肢,站在衛子戚的面前,險些讓他移不開目光。
如子夜一般漆黑的浴袍,在她身上顯得她的肌膚白的仿佛能看到血管。
衛子戚很高興自己隨手丟來的一件浴袍,就能有這效果。
她的病還沒有好利索,剛剛起來,就覺得昏沉,沒走幾步就癱倒在沙發上了。
衛子戚把早餐放到桌上︰「吃完飯再測一**溫,為了以防萬一,再吃兩片退燒藥。昨晚我給你量過,已經穩定在三十七度了。」
衛然皺眉︰「我不想吃。」
吃了就會犯困,一睡著誰知道衛子戚又會對她做什麼,她不就是這麼迷迷糊糊的,被衛子戚帶到了這里嗎?
「你的病不好,就別想踏出這座房子。」衛子戚采取最有效的方法,他的威脅一向管用。
衛然立即抬頭︰「你這意思,只要我的病好了,你就放了我?」
「我沒這麼說,不過有這種可能,只是你的病要是不好,就連這種可能都沒有。」衛子戚滴水不漏的說。
「那不是什麼好處都讓你佔去了!」衛然雖這麼說,不過還是打開早餐的外賣盒子。
反正她沒得選擇,現在這樣,也不可能穿著浴袍逃跑,這跟luo.奔也沒太大區別。
既然如此,至少也得先吃飽了肚子,不能虧待了自己,身子虛,病也不容易好。
「將來我倒是可以培養你從商,你談判挺有天分。」衛子戚也打開其他的外賣盒,以手捏起一只蝦餃。
衛然撇撇嘴︰「我可沒看出,我在這里面佔上風了。既然一直是輸,又有什麼天分可言。」
「你要是贏了我,那我就該被踹出‘武鋒’了。」衛子戚笑道。
衛然驚訝于他語氣中的玩笑,沒想到他竟然沒生氣。
她雖不是故意要激怒他,可是他逼得她越緊,她就總也忍不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激怒他已經成了下意識的反應。
因為衛子戚輕松地語氣,衛然反倒是沉默了。
她病還沒好,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些就飽了。
看著本就不大的圓盒里,還剩下大半的粥,衛子戚挑眉命令︰「把粥全喝了。」
「我喝不下!」衛然把粥往外一推。
衛子戚看了眼粥,衛然突然緊張起來,總是在他好脾氣之後,就又得意忘形的忘了他的脾氣有多壞。♀
怕衛子戚又發火,她正準備把粥端起來,就算是撐到吐也努力把粥喝了。
誰知衛子戚卻先一步端起粥,仰頭三兩口的就喝了起來。
而後,他把粥又遞給衛然,里面只剩下了原先的一半。
「現在能喝了吧!」他說。
衛然瞪著粥,碗的旁邊還有被喝下去的粥原先留下的痕跡。
「這是我剛才喝過的,你就這麼喝了?」衛然怪異的問。
衛子戚輕嗤一聲︰「口水都交換過了,你現在在意這個可真多余。」
想到交換口水的方式,衛然臉紅的差點沒埋進粥碗里。
「喝吧!」衛子戚催促。
衛然仰頭,學著衛子戚的樣子,把剩下的那一點兒粥喝光。
衛子戚又讓她量了體溫,三十六度九,不過依然在過了半小時後,讓她又吃了片退燒藥。
「我要出去辦點兒事兒,你自己在這里老老實實的。」衛子戚笑著捏著她的腮,「保鏢都在四處守著,所以你也不用費勁逃跑。」
衛然惱怒的甩開臉,從他的指間掙月兌。
「這麼高的樓,我要怎麼跑?」衛然冷聲說。
兩人剛才的好氣氛蕩然無存。
「原來你已經趴窗上看過了,知道就好,我怕你會勇敢的去當蜘蛛人。」衛子戚再次捏住她的腮,這次用了點兒力,讓衛然疼得皺眉。
「你打算從外面把我反鎖吧!」衛然抬頭,腮被他捏的發白,「萬一我在里邊出點兒事兒,可怎麼好。」
「別威脅我。」他輕聲說,指尖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門外也有人守著,只要你不鬧自殺,不會出事兒的。」
他微笑︰「我想你也不至于這麼想不開。」
「是不至于。」衛然冷笑。
衛子戚眼楮微微眯了一下,突然俯身,便狠狠地吻住她。
他的唇在肆虐,直到衛然發疼了,拼命地推著他,他才放開。
「我說了,再這麼嘲諷的跟我說話,我就給你洗嘴。」衛子戚出口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沙啞。
帶著粗重的喘息,目光漆黑的堪比她身上這件浴袍,雖黑,卻又那麼灼.熱。
衛然在他的目光下顫抖,胸口脹疼了起來。
他松開已經呆掉不知反應的衛然,轉身大步離開。
當衛然後背無力的撞上沙發背,她才回過神,發現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卻不是因為生病。
她嘆口氣,無力的縮在沙發里躺著,不知道她的生活怎麼會成了現在這樣子。
……
……
齊承積正因為找不到衛然,而急的團團轉,卻看到衛子戚出現在了自家的客廳中。
他的父母和齊承之,則坐在衛子戚的對面。
衛子戚的旁邊,還坐著賀元方。
齊承積一見衛子戚,立即沖了上去。
沖到衛子戚的面前,又硬生生的停下腳步,自我克制的質問︰「你把衛然帶去哪兒了!」
齊仲良陰沉著臉,不悅的低喝︰「承積,不得放肆!」
齊承積仍緊緊地盯著衛子戚,雖未再出聲,卻也沒有立刻退下。
「你沒听到嗎?家里長輩都還在,客人也在,你這是干什麼!退下!」齊仲良加重了語氣,聲音也更大。
齊承積仍不服氣,卻又不能反抗齊仲良,握拳掙扎著不願退下。
「承積,听到你爸說的了!」夏雯娜也出言警告。
「不得到衛然的下落,我是不會走的!」齊承積怒視著衛子戚,頭也沒回的說。
齊仲良夫婦臉色都不好,在客人面前,自己大家長的尊嚴卻沒有得到維護。
衛子戚輕松自在的,一點不在意場面的緊繃。
他指指齊承之旁邊的位置︰「那不如你去那邊坐怎麼樣?我來也是為了你和衛然的事情。」
齊承積愣了下,沒想到衛子戚會來這麼一出兒。
一直憋著的火氣給生生的咽下去,只能鐵青著臉,坐到了齊承之的旁邊。
其實,齊仲良夫婦也很好奇,衛子戚突然來訪是為了什麼。
雖說八大家族是盟友,可平時走動的倒真是不多。
「衛然?就是衛家收養的那個小姑娘吧!」夏雯娜慈善的笑問,「我記得在她小時候,我也見過她。你母親也疼她疼得緊,是個招人疼的漂亮小姑娘,她現在還好吧?」
「不錯,現在和承積還是同學。」衛子戚上挑的眼角意有所指的瞥向齊承積。
齊仲良與夏雯娜微微側頭,以眼角對視一眼,都察覺有異,心里咯 了一下。
齊仲良給夏雯娜使了個眼色,夏雯娜就繼續笑︰「那是當然的,咱們這些家族,有孩子不都往‘稷下學府’里送嘛!」
「是啊,這也是給各家族之間的後輩有認識的機會。」衛子戚笑著喝了口茶,身子後靠到椅背上,「承積和衛然,這不就這麼認識了嗎?」
「看來這孩子沒跟家里說?」衛子戚淡淡的看著齊仲良夫婦帶著點兒戒備的表情,他們心中已經有數,可卻又不樂意承認。
「喲,要說什麼?像他們這麼大的年紀,不都愛把事兒往心里擱嗎?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已經長大了,不搬出去單過就不錯了,還跟家里說?」齊承之戲謔的笑。
「是啊,是大了,不過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大到足夠自己決定,要跟宋家解除婚約?」衛子戚的眼珠緩慢的移動,最後定在了齊仲良的臉上。
齊仲良雖努力克制著,不露出震驚的神情,不過還是失敗了。
倒也不愧是齊家的家主,他迅速收攝心神,目光嚴厲的投向齊承積,齊承積有點兒心虛的低下頭,這讓齊仲良確信,衛子戚這話不假。
「看來子戚你是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齊仲良冷淡的笑,「我們這些老家伙老了,有點兒管不住小的,就連資訊都變得落後了。」「既然你都特意來了,那不如就直接跟我們說清楚吧!」齊仲良提了口氣,「承積要跟宋家解除婚約的事情,是跟衛然有關?」
「不愧是伯父,這就想到了。」衛子戚淡笑,「我家衛然確實是個好姑娘,有眼光的看上她倒也不奇怪,承積眼光倒是不錯。」
「不過說到底,衛然也只是我們家收養的,並不算是衛家人。」衛子戚說道,「所以,既然承積要跟衛然在一起,我雖然不反對,但是也要跟你們說清楚的好,免得到時候覺得上當受騙。」
「中間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吃虧的可是我家衛然。」衛子戚瞥向齊承積。
齊承積想也不想的就罵︰「虛偽!你會不反對?你要是不反對,為什麼不讓我去看衛然,為什麼要把她帶走!」
「齊承積!」齊仲良喝了一聲,轉瞬盯住他,「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氣就給我滾,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齊承積就像憋了泡屎一樣,臉色難看的要命。
他只能坐在斜對面瞪著衛子戚,衛子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要跟我們說清楚什麼?」齊仲良臉色越來越不好,倒不是因為衛子戚,而是齊承積實在是太丟人。
他太年輕,藏不住脾氣,跟衛子戚比起來,真的不是對手。
「是這樣的,先不說承積和衛然到底會不會在一起,單是他們倆的事兒傳到宋家,就不好听了。當然,這也是伯父要操心的問題,不關我衛家的事兒。」
「那麼一切的前提,就從承積和衛然在一起來說,雖然承積和衛然還年輕,不知道將來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興許還會分手呢!不過我這人,就愛做最壞的打算。」
衛子戚頓了頓,朝齊承積看過去一眼,似笑非笑。
「將來,若承積真的和衛然走到了結婚的那一步,那麼我得讓齊家知道,你們能得到什麼。」衛子戚說著,抬手模了模左耳耳環上漆黑的火焰圖騰。
「衛然不會有分毫的嫁妝,她只是我衛家收養的女孩兒,本就跟衛家沒有任何的關系,八年前我無意中把她撿回來,我們提供她優渥的條件與教育,已經是仁至義盡,所以她的嫁娶,我們不管。」
「另外,娶她,也並不等同于與衛家結盟成為姻親。齊家就權當是娶了一個平民百姓的女兒——」衛子戚嘴角勾起,「原本,衛然也不過是平民百姓的女兒。」
「也就是說,這場婚姻,除了衛然這個人,你們什麼都得不到。」衛子戚直直的看著齊仲良。
他太了解齊家,即使是如齊家已經有如此勢力的家族,骨子里卻仍然勢利,他們野心太大,只知道不斷的擴張,從不知滿足,更不會要一個毫無背景的人進入齊家。
齊家的祖訓就是,每一個齊家之人,都要有其用處。
而什麼都沒有的衛然,對于齊家來說,就是什麼都沒用。
齊仲良也直視著衛子戚,不悅的覺得自己似乎被對面這個年輕人看透了。
緩緩地,齊仲良點頭︰「看來承積說你反對他們,並沒有說錯,你來這兒告訴我們這一些,就是不想讓衛然跟承積在一起吧!」
「當然。」衛子戚毫不掩飾的點頭,「不過如果你若支持,而衛然喜歡承積,我就算是反對也沒有辦法,不過我仍然不會給她一分一毫。」
齊仲良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說︰「我有種齊家被你利用的感覺,你知道的,我們這樣的家族,都不喜歡被人利用。」
听到齊仲良這話,齊承積打起了精神。
他抱著希望,說不定齊仲良因此,反倒就是答應了他和衛然的事情。
衛子戚不在乎的聳肩︰「八大家族一向都是互相利用,這種事兒從來沒少過。」
「嗤!」齊仲良輕笑,「雖然這樣正中了你的下懷,非常不爽,不過你說對了,如果衛家不給衛然一分一毫,我們是不會讓衛然嫁進來的。」
「說到底,衛家的養女和宋家的千金比,還是要差一些。」齊仲良計較著其中的價值。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確定,你不會同意齊承積和衛然的事情。」衛子戚挑眉道。
「你可以放心了。」齊仲良意有所指的說,「我同樣也不想與你為敵,讓你從此就黏上齊家。齊家雖然不懼,但多少也是個麻煩。」
衛子戚低頭輕笑,拍拍膝蓋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
「那既然這樣,我就走了,打擾了你們真挺不好意思的。」衛子戚笑起來雖然並不顯得多麼得意,可就是讓齊承積氣得牙癢癢,一點看不出他哪里不好意思了。
齊仲良也懶得送他,揮揮手,就讓衛子戚帶著賀元方走了。
衛子戚一走,齊仲良的臉就黑了下來。
他冷冷的看著齊承積︰「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齊承積挺著胸膛,大聲說︰「我喜歡衛然,不喜歡宋羽!本來,我是打算等我大的有能力決定自己的事情之後,再來解決跟宋家的婚約。不過衛子戚把我的計劃都打亂了!」
「既然如此,那索性現在就說開了!即使你們現在逼我跟衛然分開,將來,我也一定會跟宋羽解除婚約的!我不會跟我不愛的人過一輩子!」
齊仲良冷笑,不屑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你長大了,結果還是一樣的幼稚,竟然還談情啊愛啊的,簡直是可笑!」
他不理齊承積,怪罪的轉向齊承之︰「你就在學校里,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齊承之不痛不癢的說。
「知道多久了!」齊仲良明顯愣了一下。
「有一段日子了吧!」齊承之似乎在數日子,可是太久了記不起來,就懶得數了。
「那你不告訴我們!」齊仲良頓時來了脾氣,「非要讓我們今天通過一個外人來知道自己兒子的事情,你知道這消息打的我們有多措手不及嗎?簡直是讓衛子戚看了笑話!」
「這有什麼的。」齊承之依舊是那副不痛不癢的態度。
「承之!你怎麼這麼不上心?這還沒什麼!」夏雯娜也站到了齊仲良的旁邊,「你是大哥,怎麼能讓弟弟這麼胡鬧!你弟弟他還小,做事兒沒數,你還沒數嗎?」
「我不小了!」齊承積不滿的抗議,「我受夠了你們一個個的,總拿我當小孩子,當我什麼都不懂!我是比大哥小,可是我也有思考判斷的能力!」
「嘁!」齊承之輕嗤一聲,對齊仲良和夏雯娜說,「我不告訴你們,不是幫他瞞著你們,而是我壓根兒就沒把這回事兒當事兒。」
「且不說你們不會同意,衛子戚他更不會同意,衛然已經被視為他所有,他那人,就算自己不要了也不會把自己手里的東西往外送,更何況他對衛然還保持著興趣。」
「而且——」齊承之歪頭看了眼齊承積,「承積剛才不說了嗎?他要等有能力了,才去解決宋羽的婚約。」
齊承之笑︰「這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兒年馬月呢,怕什麼的?」
齊仲良和夏雯娜齊齊的松了口氣,只差說一聲︰「這倒也是。」
「總之,我不會放棄衛然的!」齊承積已經懶得跟他們說了,他們就是認為他長不大,什麼事兒都做不成。
在父母眼里,他永遠比不上哥哥。
「衛子戚根本就是個禽.獸,竟然對衛然下手!我不會把衛然交給他的!」齊承積怒道,「將來,就算你們把我綁起來架到禮堂,我也不會跟宋羽結婚!就算沒有衛然,也有別人!」
「我不在乎什麼家族,什麼門第!」齊承積怒視著父母,這是他長到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正面的反抗他們。「我要是喜歡宋羽,也不是因為她的家族!」
「我才不要當你們擴大勢力的工具,你們已經有大哥了,為什麼還要逼我!」齊承積的脖子憤怒的暴.露著里面的筋,「你們要擴充,大哥有足夠的野心!」
他指著齊承之︰「他為了自身的利益,甚至能打壓我這個弟弟,我想他已經是你們十分理想的繼承人了,你們該知足了,何必再來逼迫我!」
「你們——」齊承積深吸一口氣,「就當我是家里不學無術,一無用處的二世祖好了!」
「啪!」
齊仲良盛怒之下,揚手便是一巴掌打下。
「為了一個女人,你還能把自己貶低成這樣,要臉不要!」齊仲良指著他,怒的臉漲紅,「我告訴你!我齊家不要無用之人!誰也當不了二世祖,你要是還想當齊家的少爺,就得給我有用!」
「你現在除了上學,還什麼都不會,目前唯一的用處就是給我聯姻!你還想娶自己喜歡的女人?做你.媽.的夢去吧!」
「你大哥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開始學習打理家族生意了,已經將‘稷下學府’的運作全部掌握,所等的,就是大學畢業,直接去掌管‘稷下學府’!」
「而你呢?你現在除了談戀愛還會干什麼?要不是有你大哥頂著,你能過得那麼舒服,開開心心的當你的齊家少爺嗎?你以為,二世祖也是隨便就能當的?」
齊仲良「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聲音平靜下來,卻冷得異常。
「他出國留學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齊仲良出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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