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戚深吸一口氣,剛才的怒氣已經緩解了。
他粗粗的吐出那口氣,才說︰「我跟你說這件事,不是听你說抱歉給我添麻煩的。」
「我會解決的。」衛然說道,突然起身往外走。
衛子戚馬上跟上她,便看到她回到臥室,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鈐。
她快速找出齊承積的號碼,便撥了過去。
齊承積接的倒是快,衛子戚馬上就想到,因為這是衛然打過去的,所以他才接的這麼迅速。
他的眉毛迅速挑高,臉又臭了下來。
「小然!」電.話里,齊承積又驚又喜的叫道,「沒想到你會主動打給我。」
「承積,明天有空嗎?我想跟你見個面。」衛然說道。
她說的平靜,齊承積也沒听出有什麼異樣,他實在是太興奮了,即使有點兒異樣,他也听不出來。
「好啊,你找我,我肯定有空的。」齊承積興奮地說,「就在‘王朝‘的咖啡廳怎麼樣?我听說他們的甜品做的特別棒,請的法國的米其林一星廚師過來做的。」
衛然到不在乎是什麼廚師,點頭道︰「好,時間你定吧,不要耽誤你的工作。」
「明天下午兩點,怎麼樣?」齊承積問道。
「好的。」衛然回道。
「那我去接你吧!」齊承積說道。
衛然看了衛子戚一眼,說道︰「不用了,司機會送我過去。」
「那好吧!」齊承積的聲音很失望。
「那明天見了。」衛然說道,掛斷了電.話。
「訂在哪里?」衛子戚問。
「‘王朝‘的咖啡廳。」衛然說道。
衛然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很奇怪。
「你想說什麼?」衛子戚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
「你真的沒生氣?」衛然小心翼翼的問。
「你又不是故意的,明顯是被齊承積陷害的,我生什麼氣?這樣就生氣,對我身體可不好。你要是背著我跟齊承積見面,兩人你儂我儂的,還被拍了下來,那麼我生氣難道不正常嗎?」
「那麼大頂綠油油的帽子扣著呢,換哪個正常男人不生氣?今天我要是生氣,一進門就生氣了,還會等到現在嗎?」衛子戚輕嗤一聲。
「跟了我這麼多年,你都還不了解我的脾氣?」衛子戚要笑不笑的問。
衛然想說,誰能真了解到你的脾氣啊!
要是你的脾氣這麼好模,還至于有那麼多人怕你嗎?
「再說了,現在我也得考慮考慮養生,你我怎麼說也算是老夫少妻。將來我要是被氣的早死,留下你一個人,萬一改嫁了,上了別的男人的床,我多吃虧?」衛子戚慢悠悠地說。
衛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竟然是衛子戚會說出的話?
他竟然想的這麼長遠,還真是打算跟她過一輩子了嗎?
衛然雙肩顫了一下,生怕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也不敢找他確認。
她低下頭,無意識的絞著手指,一直在糾結衛子戚的話,心里不住的念叨「是,還是不是」。
她光顧著想這件事,想的出了神,也沒意識到衛子戚的靠近。
直到他的胸膛撞上她的額頭,衛然立即吃驚的抬頭,衛子戚低著頭,已經為她的頭頂罩下了一片陰影。
「你……」衛然雙唇開開合合的,卻吃驚的說不出話,她緊張的紅了臉,心跳的「撲通撲通」的極快。
衛子戚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本就幾乎緊貼著了。
他往前走的這一步,就讓她的豐.盈緊緊的壓上了他的肋骨。
他的如此堅硬,她的又柔軟的醉人。
衛然下意識的後退,可她已經站在了床頭櫃的旁邊,只後退了小半步,就被床頭櫃擋著了。
她那步沒退完,一下子就被床頭櫃絆倒,身子往後倒去。
衛子戚眼明手快的攬住她的後腰,又把她帶了回來。
這下子,便讓她柔軟的身子一點兒縫隙都沒有的,緊緊的貼到了他的身上。
衛子戚想起早晨的熱情,一顆心便抑制不住的激蕩了起來。從胸口涌起一片熱意,將心髒都熱透了似的。
這片熱意一直涌到他的四肢,讓他的心跟著鼓噪著。
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強烈的吶喊,要將她從里到外,包括靈魂深處,都完完全全的據為己有。
扣著她後腰的手突然施力,將她貼的更加的緊。
衛然被他壓得都有些疼了,胸口也被擠壓著,喘不過氣。
她雙手推著他的胸膛,身子往後躲,讓自己的胸口與他松開了一絲縫隙,才能呼吸。
可馬上,衛子戚也跟了上去,壓上她的唇。
衛然本能的抬起雙手,環住了他的頸子。
衛然仿佛置身在火海中,被他吻的,整個人都在他的懷里顫抖。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融化在他懷里的時候,衛子戚緩緩的松開她。
他的唇因這一吻,蒙上了一層薄薄地水亮。♀
她踮著腳尖兒,鼻尖兒輕踫他的唇,他的唇上還有她的味道。
自己的味道沾染在他的唇上,就好像在上面留了印記,標明了屬地。
他是屬于她的,誰也踫不了。
她半睜著眼,睫毛像扇子一樣輕輕的扇著,看到他唇上的齒痕,是早晨她留下的。
衛然嘴角彎出了愉悅滿足的弧度,把他的脖子往下拉,抬頭輕輕的吻上他唇上的齒痕。
衛子戚真的是吃了一驚,早晨她已經熱情的讓他驚喜了,以為也只是那麼一次,可現在,她竟然還這麼主動。
衛子戚心神蕩漾,使勁的圈緊她的腰,雙唇在她的唇.瓣上邊摩挲著,邊說︰「小然,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膽大熱情了。」
衛然腳跟落回到地上,離開他的唇,也驚訝于自己的主動。
不知道怎麼的,自從了解到自己的心意,她就克制不住自己。
只要他在身邊,她就忍不住想要踫觸他。
而一旦踫到她,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更多,情不自禁的就主動索取。
衛然從來沒談過戀愛,跟齊承積也並不算是真正的戀愛。
說起來,她從來不知道真正的戀愛是什麼滋味兒,更不懂男人的心思,更別說是衛子戚的了。
她從未經歷過愛人時的患得患失,現在才算是真正嘗到了這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滋味兒。
深陷愛情中的女人,大腦多少都會有點兒短路,並不能像往常那樣理智。
要是以前,衛然一听就知道衛子戚這話是驚喜于她的主動。
可是現在,她對衛子戚的喜怒格外的在意,便有些分辨不清了。
生怕自己太主動,衛子戚就以為她變的隨便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這樣了。」衛然低下頭,踟躕的低聲說,有些羞愧。
衛子戚突然把她抱起來,緊緊的圈著她的腰,讓她雙腳離了地,視線與他持平。
「誰說我不喜歡!你要是敢收起來,我可饒不了你,一定會要你要的讓你重新熱情回來!」衛子戚啞聲說。
衛然紅著臉,看著他帶笑的的臉,不禁有點痴。
他平時就好看,可是這樣微笑著,從嘴唇到眼楮,都在笑。
這笑容仿佛直達到心里,讓他的臉變的更好看。
下唇突然一痛,衛然痛的「嘶」了一聲,終于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衛子戚。
卻見衛子戚眯著眼,不悅的說︰「想什麼呢,都出神了!」
他這麼個大活人就在眼前,蠢蠢欲動的,她竟然就這麼無視掉了。
「你……今天早晨不是才……才拿什麼過嗎?」衛然小聲問,蚊子「嗡嗡」似的聲音,讓衛子戚的心情控制不住的好。
「今天早晨補的是昨晚的,現在才是今天的!」衛子戚輕笑道。
可他這話,卻讓衛然想起衛子戚昨晚干嘛去了。
衛然立即生氣的推著他的胸膛,只是她推不動,那點點的力氣,反倒像是在使性子。
「你昨晚跑去陪葉念安,自己不回來怪誰啊!還說呢,我不讓你補!」衛然這下子,可是在真心的掙扎了,使勁的邊推著他,身子邊往外挪。
衛子戚見狀,立即又把她的肩膀給壓了回來。
衛然被壓的厲害,無論怎麼扭,都扭不動了,他的身子又硬又沉,像石頭一樣。
衛子戚見她還真是來了脾氣,便抓住她推著他胸膛的雙手,壓到了她的耳朵兩邊。
「小然。」衛子戚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她,「你跟我說實話,為什麼這麼生氣,你真正在乎的是什麼。說了實話,讓我滿意了,我就告訴你一件事兒,而且是保證能讓你高興的事兒。」
衛然狐疑的看著他,衛子戚雖然笑容詭異,可是眼神卻是認真的。
她不知道衛子戚瞞了什麼能讓她高興的事兒,不過衛子戚說話從不夸張,甚至還喜歡保留。
他說能讓她高興,恐怕這事兒好的,就不止高興這麼簡單了。
而且,她直覺這件事對她應該挺重要的。
衛然有些不甘心的又掙扎了幾下,才硬著頭皮說︰「我就是不高興你跟她在一起,不高興你那麼在乎她!你都跟我結婚了,就不能再去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的!不能再看別的女人!」
衛然算是豁出去了,反正如果以後衛子戚還跟葉念安牽扯不清的,她還是會發脾氣,倒不如現在就說清楚了。
衛子戚心情大好,眼楮都笑眯了,雖說嘴唇勾的弧度也不說多麼大,可他眼里的笑意可是實實在在的。
衛然可從來沒見他眼里盈過這麼多的笑意,直接被嚇呆了。
衛然的話,雖然不能讓衛子戚完全滿意,可他也知道沒辦法一步到位。
她能說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算是非常大的進步。
于是,衛子戚也不強求,說道︰「昨晚我沒陪葉念安,把她送到醫院,我就走了,她是裝的,我知道。」
衛然震驚的看著他,真不知道該是震驚,還是該高興。
這麼多情緒混合在一起,她都不知道到底哪個更多一點兒。
「那……那你怎麼還……」衛然驚訝的,都說不出話了。
「怎麼還跟葉家走?」衛子戚替她說完。
衛然輕輕的點著頭,臉色漲紅,一雙眼又期待,又忐忑的。
衛子戚冷嗤一聲,「你跟齊承積跳舞,我二叔,三叔能饒了你嗎?我不弄點兒更難看的事兒,讓他們把火力集中在我身上,你要怎麼逃月兌?」
一提起她跟齊承積跳舞,衛子戚也不高興了。
衛然猛然僵住,傻乎乎的看著他。
她真是怎麼都想不到,衛子戚那麼輕易的跟葉家走,竟然是因為這個理由。
衛子戚這麼做,都是因為她?
他不是因為在乎葉念安,只是為了給她解圍!
「你——」衛然說不出話來,胃里發酸,看著衛子戚,感覺突然就變了。
以前,多少還有些怕他,可是現在,只是覺得親近。
她甚至顧不得問,衛子戚既然沒有陪葉念安,那麼那一夜的時間,他又去哪兒了。
她只顧著消化剛剛得來的消息,也不掙扎了。
衛子戚感覺到自己手掌中握著的手腕漸漸地沒了抵抗的力道,就那樣軟軟的擱在耳朵旁邊。
他便也松了手,衛然的雙手得到了自由,便不禁抬起,捧住他的臉。
她像是不認識他了似的,手指細細的在他的臉上輕畫著,眼楮也描畫著他的五官。
一點一點的,細細的撫過他臉上的每一處,每一處淺淺的細紋,每一處毛孔,還有他好看的唇。
像是今天才認識他,她仔仔細細的,要把他此刻的臉都記在腦海里。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衛然情不自禁的問。
衛子戚嘴唇勾著,「你自己想。」
衛然張張嘴,想要問,是因為你在意我嗎?你在意我,比你的救命恩人葉念安還要在意。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些喜歡我的。
可是她嘴唇發干,嗓子也發干,最終也只是舌忝了舌忝唇,什麼都沒有問,便又閉上了嘴。
「那——」她又開口,「你說昨天晚上,你沒陪葉念安,那整整一夜,你又去了哪兒?為什麼不回來?」
「我就在樓底下,在車里。」衛子戚說,「我在那里往家里打了電.話,也在那里看到二叔三叔一家,以及我爸媽離開。然後,我就在車里坐了一夜,一直到今天早晨。」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回來,你既然已經在樓下了,為什麼不上來,親自跟二叔和三叔說?為什麼要放著我一個人在這里!我……」衛然想到自己一夜的糾結,想到自己哭了一夜,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有種被他耍了的感覺。
「我要是回來了,罪過不夠大,二叔三叔不會放過你。即使我當著他們的面護著你,也不過是火上澆油。」衛子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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